也意味着现在的他,在对敌方面失去了最常用的压人鬼灵异。
压力如同实质般笼罩着吴玲。
她看着李涅那双没有任何人类情感的眼睛,
又瞥了一眼台下那越来越近,散发着致命威胁的厉鬼群,
最后目光落在眼前那套诡异而危险的“嫁衣”上。
求生的本能最终压倒了所有的犹豫,羞耻和恐惧。
“……我穿。”
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认命般的颤抖。
既然已经决定,便不再迟疑,
吴玲一把抓过鬼嫁衣和鬼盖头,入手是意料之中的冰冷和黏腻,
鬼血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蠕动,带来极不舒服的触感。
她咬咬牙,迅速将那件压抑猩红的嫁衣套在自己原本的衣服外面。
嫁衣上身,一种难以形容的沉重感立刻传来,好似有无形的枷锁套在了灵魂之上,
阴冷的气息不断试图钻入她的四肢百骸,
但都被覆盖其上的鬼血压制力量勉强阻挡在外。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将那方大红盖头举起,盖在了自己的头上。
视野瞬间被一片不透光的暗红所笼罩,
外界的一切声音仿佛都隔了一层膜,变得更加模糊,
只有她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和血液流动的声音在耳边放大。
一种与世隔绝的孤寂感和莫名的恐慌感油然而生,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看到她准备就绪,李涅上前一步,如同之前鬼新娘所做的那样,
伸出手,牵住了吴玲那只因为紧张而有些冰凉的手。
两人站定在那口象征着不祥与终结的暗红色棺材前,
背对着台下不断逼近的危机,
仿佛真的要在此地完成一场荒诞而恐怖的阴婚仪式。
然而,
台下的厉鬼观众们并未因他们“入戏”而停止动作。
它们依旧在靠近,身影越来越清晰,
那股汇聚在一起的灵异压力让空气都变得粘稠。
最近的那只厉鬼,一只干枯且布满尸斑的脚已经踏上了戏台的木质边缘,
其整个身影随之剧烈模糊,
它即将登台!
“妈的,这些鬼东西不按套路出牌!”
那名马尾青年啐了一口,脸上露出一种狼一般的凶狠。
他身体周围的空间开始微微扭曲,虚化的能力已然蓄势待发,
“看来我们的戏演的还不够,
李涅是么,要是还有什么办法就快用,
我们先替你挡住
另一名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疤痕的驭鬼者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眼中是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磨砺出的煞气:
“老子从成为驭鬼者那天起,就没指望能善终。
多活一天都是赚的,想拉老子垫背,也得看你们有没有那副好牙口!”
最后那名一直比较沉默,看起来有几分斯文的驭鬼者,此刻也推了推镜框,
他身边开始弥漫起一股若有若无的灰色雾气,
“希望固然渺茫,但放弃就是十死无生。”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理性的坚韧,
周放看着严阵以待的同伴,
尽管身体如同被无数细针穿刺般疼痛,但他还是强行挺直了脊梁。
“诸位,”
他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们都是从无数灵异事件里爬出来的,鬼门关前走了不止一遭。
这一次,不过又是一道坎儿!一起宰了这些‘观众’。”
此刻代表的“生”的希望与执念,
却是在这绝境中支撑他们不曾放弃的最后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