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工程不仅是为了改善居住条件,更是为了确保物资的运输和后续部队的支援。甘宁深知,一个稳固的后勤保障是长期驻守和进一步扩张的基础。
与此同时,甘宁还派出了数支探险队,他们沿着河流向内陆进发,深入探索这片未知的土地。探险队的任务是收集关于内陆地理、资源以及可能存在的其他土着部落的情报。
这些信息对于制定未来的战略计划至关重要。探险队在行进中遇到了各种挑战,包括险峻的地形、恶劣的气候以及可能的敌对势力,但他们不畏艰险,勇敢地完成了任务,为帝国的进一步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探险队带回了令人振奋又警惕的消息:内陆存在着组织严密的部落联盟,他们控制着黄金和食盐的贸易,拥有庞大的市场和初步的官僚体系(可能指向加纳帝国前身或类似政权)。这些“黑肤王国”的实力,似乎不亚于南方的阿克苏姆。
甘宁意识到,仅仅一个沿海据点远远不够。他一方面加紧建设“新洛阳”,将其作为未来经略西洋的根本;另一方面,则派出快船,将发现“新洛阳”及内陆强权的消息,分别送往神州帝国本土和炎汉王国,请求更多的支持和指示。
就在甘宁于西洋建立“新洛阳”的同时,炎汉王国内部,刘备和徐庶推行的深度改革也开始触及深层矛盾,引发了阵痛。
土地兼并初现,随着农业技术的发展和政治的稳定,部分汉人官僚和早期移民中的有权力者开始利用权力和财富,兼并那些不适应新税制或遇到天灾人祸的普通农民(包括汉移民和归附土着)的土地,导致贫富差距拉大,社会出现不稳定因素。
文化冲突激化,由于王国强制推行汉话汉字、贬抑本地神灵的道教传播,虽然成效显着,但也引起了部分坚守传统的本地贵族和祭司的暗中抵制。
一些地区出现了秘密集会,传播不利于汉人统治的言论,甚至发生了小规模的骚乱。
官僚系统的磨合出现难题,新试行的“科举取士”制度,虽然选拔出了一些人才,但也触动了原有以军功和归附为基础的贵族集团的利益。两者在官场上明争暗斗,行政效率受到一定影响。
最严重的一次事件发生在三角洲南部的一个县。一名汉人县令在推行土地清丈时手段粗暴,激化了与当地部落民的矛盾,又恰逢瘟疫流行,最终酿成了数百人规模的暴动。乱民杀死了县令,焚烧了官仓。
虽然暴动很快被张飞派去的驻军平定,但此事给刘备和徐庶敲响了警钟。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徐庶感叹道,“大王,我等推行王化,操之过切矣。”
刘备也从最初的震怒中冷静下来:“若非元直提醒,朕几忘昔日颠沛流离之苦。治大国如烹小鲜,不可不慎。”
他们迅速调整政策:放缓某些过于激进的同化措施,惩治了几个兼并土地过于严重的官员,加强了对基层吏治的监察,并派遣医官前往疫区救灾,缓和了紧张局势。改革在阵痛中继续前行,但节奏变得更加稳健。
南疆塞依旧平静,但张飞和徐庶的细作都察觉到阿克苏姆王国内部的不寻常。
老国王卡莱布的健康状况似乎出了问题,几位王子围绕继承权的明争暗斗日益公开化。一些边境地区的阿克苏姆总督也开始表现出更大的自主性。
“阿克苏姆若生内乱,于我而言,是机遇,亦是风险。”徐庶分析道,“机遇在于,我可趁机巩固南方,甚至……风险在于,若其陷入彻底混乱,边境失控,各种流寇、乱兵将蜂拥而至,反而更难管理。”
刘备下令,南疆塞继续保持最高戒备,同时加强对阿克苏姆内乱情报的收集,静观其变。
西洋的基石已经打下,王国的内部在阵痛中磨合,而南方的变局似乎近在眼前。
炎汉王国,再次站在了历史的十字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