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点,敢跑就弄死你们!” 粗哑的声音从门缝里传进来,带着酒气。
端木泽坐在地上,眼眶红了,拉着菲利克斯的胳膊道歉:“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你了。”
菲利克斯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这么说,形势所迫,谁也不想的。”
文暖晴却没心思难过,她趴在门后听了半天,外面传来黑衣人喝酒打牌的喧闹声,暂时没人过来。
房间里没有灯,外面的灯隐隐约约从门缝里照进来,勉强能看得清周围。
她抬头看向高处的窗台,窗口用钢筋焊了栅栏,可钢筋长短不一,拼合处用一把生锈的大铁锁锁着。
这锁看起来年头不短了,说不定能撬开,文暖晴心里想着。
她轻轻碰了碰菲利克斯的胳膊,指了指窗口的铁锁,又晃了晃手里的发簪 ,那是她出门前端木念帮她挽发时佩戴的,簪子头很尖。
菲利克斯立刻明白了,瞬间从萎靡姿态调整过来,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让文暖晴踩着借力向上攀。
文暖晴攀在一砖宽窗台上,一手捂着铁锁,怕它和钢筋碰撞出声,另一只手拿着发簪,小心翼翼地往锁孔里捅。
铁锈渣子掉在手上,痒得人难受,胳膊也渐渐发酸,她咬牙坚持着。
不知过了多久,铁锁并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文暖晴手臂打颤,情急之下,她猛地一用力,“啪” 的一声细微轻响,锁头真的被撬开了!
天色已经黑透了,外面传来不知名的怪异鸣叫声,声音又尖又细。
在这些声音掩衬的下,三人像啮齿类动物一样缓慢地爬上窗台。
环视四周并没有人影,文暖晴一马当先跳了下去。
菲利克斯紧随其后。
端木泽刚往下跳时,菲利克斯已经站在
“往那边跑!” 文暖晴指了指密林的方向,率先冲了出去。
菲利克斯扶着端木泽跟在后面,可没跑多远,端木泽就被脚下的树枝绊倒,“咔嚓” 一声,树枝断了,他疼得叫出声来, 崴脚的痛感像电流似的窜上来。
这声叫立刻引来了人。
“不好了!人跑了!” 不远处传来黑衣人的喊声,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他妈的,一群废物!一群人看不住三个,都去追!”
汽车发动的轰鸣声在夜色里格外刺耳,车灯的光柱扫过树林。
“看你们跑得多快!” 黑衣人嚣张的喊声传来。
跑到半山腰藏在草丛中的文暖晴,突然看见山下闪着红蓝色的光 —— 是警车!
她眼睛一亮,刚想往下冲,却发现断后的菲利克斯没跟上来。
“我要去找他!” 端木泽挣扎着要起来,却被文暖晴一把按住。
文暖晴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急切,“你脚崴了,跑都跑不动,怎么去找他?”
“听我的,我去引开他们,你往山下跑,碰到警察就带他们来,这是唯一的办法。”
端木泽还想说什么,文暖晴已经跑了出去。
另一边,菲利克斯正往水源的方向跑,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突然,他听见 “咕咕苗” 的鸟叫 ,叫声有规律的持续响了几声,是文暖晴的声音!
这还是在山村项目基地,他有一天傍晚,心血来潮,学着对面山林里鸟鸣,呼喊了几声。
被路过文暖晴听到,教了他更接近鸟鸣声的发音。
他立刻回应,脚步也慢了下来。
车灯的光扫了过来,强光手电筒在树林里来回晃。
文暖晴拉着菲利克斯,顺着湿滑的水草爬进水里,冰冷的水瞬间浸透了衣服,冻得人直打哆嗦。
等黑衣人走近,两人立刻把身子埋进水里,只留着鼻子在外面。
“这边没人,去那边看看!” 黑衣人骂了一句,往别处走了。
菲利克斯憋得难受,刚想换口气,就看见文暖晴递过来一根水草 —— 是中空的!
他立刻含进嘴里,借着水草呼吸,两人在水里一动不动,继续隐藏在冰冷的水流里。
突然,远处传来黑衣人的喊声:“抓到了!头,抓到一个!”
文暖晴和菲利克斯心里一紧,是端木泽!
他们刚想从水里出来,就听见远处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
黑衣人们瞬间慌了,“快跑!警察来了!” 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车灯的光也消失了。
菲利克斯拉着文暖晴从水里爬出来,浑身湿透,冻得牙齿打颤。
他们顺着警笛声的方向跑,没多久就看见端木泽和几个警察站在一起,端木泽看见他们,立刻一瘸一拐地跑过来:“你们没事吧?”
“没事。” 文暖晴笑了笑,虽然脸色苍白,却透着劫后余生的轻松。
远处的警笛声还在响,月光终于从云层中出来,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三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