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褚修远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澹台月坐在副驾驶座上，医疗包放在膝头，她的目光不时扫过后视镜。
“距离山岳堡垒还有十五公里。”澹台月的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驾驶室内格外清晰，“能量波动越来越强了。”
褚修远点头，珍珠色能量在他体内缓缓流动。他能感知到前方山岳堡垒方向传来的异常能量波动，那种感觉像是有人在强行撬开一扇古老的门锁。
突然，他猛地踩下刹车。越野车在碎石路上打滑，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怎么了？”澹台月立即警觉起来，右手已经按在了医疗包内的能量抑制剂上。
褚修远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锁定在前方转弯处。那里看似平静，但珍珠色能量在他感知中却描绘出了一幅完全不同的画面——至少六个能量源隐藏在道路两侧的岩石后，能量特征与猎鹰商会装备完全相同，但核心频率却与新纪元的技术如出一辙。
“伏击。”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不像是在说生死攸关的事，“猎鹰商会的人，但能量核心是新纪元的频率。”
澹台月的眉头微蹙：“你的意思是...”
“猎鹰商会只是傀儡。”褚修远缓缓将车倒进一处岩石凹陷处，“真正操控这一切的是新纪元。”
这个发现让驾驶室内的空气凝固了一瞬。如果猎鹰商会只是新纪元的外壳，那么他们对建造者遗产的了解可能远超预期。
就在这时，前方的伏击者显然意识到计划暴露，六名全身覆盖着暗色护甲的士兵从隐蔽处现身。他们的装备与之前在基地外见到的猎鹰商会士兵完全相同，但护甲上的能量纹路却散发着新纪元特有的冰冷光泽。
“需要突围吗？”澹台月已经取出了能量抑制剂，这种药剂对改造士兵有奇效。
褚修远摇头，他的目光落在那些士兵身后的山路上。在那里，一群变异甲虫正悄然接近，甲壳上的晶体发出微弱的荧光。
“等等。”他说，“看甲虫的反应。”
令人惊讶的是，甲虫群并没有攻击伏击的士兵，而是绕过他们，径直朝着山岳堡垒方向前进。更奇怪的是，那些士兵对甲虫群视若无睹，仿佛它们根本不存在。
褚修远的珍珠色能量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异常——甲虫体内的建造者印记与士兵装备的能量频率产生了微妙的共鸣，但这种共鸣并非敌对，更像是...系统识别。
“我明白了。”褚修远低声道，“甲虫群是建造者文明留下的自动防御系统，它们只攻击被判定为威胁的目标。”
澹台月立刻理解了其中的含义：“所以猎鹰商会——或者说新纪元——的装备能够骗过防御系统？”
“不完全是。”褚修远的眼睛微微眯起，“看那个领队的士兵。”
领队的士兵护甲上有一个细微的不同——右肩处多了一个银色的徽章。每当甲虫群靠近时，那个徽章就会发出几乎不可见的脉冲，甲虫群便会改变方向。
“他们不是骗过了系统，”褚修远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他们在尝试控制系统。”
这个发现让情况变得更加危急。如果新纪元已经能够部分控制建造者文明的自动防御系统，那么他们对山岳堡垒信号点的控制程度可能远超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