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歌凰神色未变,冷声道:“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自然是徐丞相。但眼下我们缺乏证据,只能先告知皇弟,暗中盯紧徐府的动向,一旦发现其与流民有任何关联,立刻截获人证物证。”
“这可不行,皇兄各方面都堪称完美,唯独对徐皇后宠爱有加,以致对徐家屡屡容忍。”
“若在未掌握确凿证据之前贸然告知,反而会引发他的猜疑,平添忌惮。因此,我们只能暗中布局,耐心等待时机。”
文淑惠对徐皇后也颇为反感,总觉得她那温婉的笑容背后暗藏锋芒。
温歌凰轻抿一口茶,缓缓说道:“那就依你的既定策略行事,暗中联络城防司副将,调换西城的巡逻兵马,以防徐家趁乱调动私兵。”“
“同时,派人仔细查验近日宫门进出的药引记录,尤其是太医院流出的牛痘制剂,务必追查其去向。”
她这几年虽然一直深居后院,但朝堂上各个角落都布有人脉。
墨渊听着温歌凰的策略,心中不禁感慨,长公主依然是当年那位运筹帷幄、行事果断的长公主。
他敬佩地说道:“是奴才按照您的吩咐,暗中进行了部署。”话音刚落,她便迅速离开了。
另一边,温荣怀牵着温歌凰的手,已经步出王府,并未乘坐马车。
慕昭昭自从左人婴儿时期起,便格外慵懒。
她刚走到门口,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撒娇地对温荣怀道:“怀荣哥哥,我走不动了。”
温荣怀将她抱起,虽然有些沉重,但怀中的她香香软软,倒也不觉得累,只低声笑道:“你这懒样,不过哥哥还是很乐意抱你。”
“嘿嘿!”
慕昭昭笑着,眼角弯成月牙。
温荣怀抱着她走出了王府。
来福见温荣怀走出去,连忙赶过来,开口道:“世子,现在外面很乱,你们两个出去还是带上小子吧,小子可以帮你们端茶递水。”
温荣怀却摇头道:“不用,我和妹妹想单独相处。”他想到慕昭昭刚才的心声,对来福不禁产生了戒备之心。
来福觉得有些奇怪,于是笑道:“主子,奴才也是关心您。”
温荣怀目光微冷,沉声道:“来福,我是主子,你是奴才,主子的事轮不到你过问。你只需做好分内之事,若再多言一句,便去祠堂领罚。”
来福浑身一僵,连忙低头退下。
“哎,哥哥还是太冲动了,要隐忍些,才能将来福彻底揪出来。毕竟他在府中多年,背后的势力未必只是徐家。”
慕昭昭窝在温荣怀怀里,感受到他瞬间的紧绷,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温荣怀拍拍慕昭昭的小手,安抚道:“放心吧!哥哥自有对策,对于背叛我的人,我从不心慈手软。”
来福目送主子远去的背影,眼中掠过一抹阴鸷,随即低头退入廊下的暗处。
他悄然从袖中取出信件,书写完毕后,将其塞入廊柱暗格中的竹筒内。
片刻之后,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取走了信件。信中密报:“世子已生疑,行动须暂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