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万一。”沈明珠解释道“你也知道我这人一向勇于和恶势力对抗，难以忍受不公正的待遇，又喜欢路见不平一声吼......”
周姥姥如今已经练就出自动翻译的能力，没等对方说完，就接话道“明白了，你这混不吝、不讲理的坏脾气，确实容易得罪人。”
沈明珠故作伤心状，“姥，我发现你对我的了解只停留在表面。”
“是吗？那还挺好，不然我都怕自己哪天忍不住大义灭亲。”
黑暗中，听着床上的外孙女气得呼吸加重，周姥姥愉悦地扬起嘴角，小样，你姥姥已经不是从前的姥姥！
沈明珠重重地翻了个身，撂下一句话，“姥，我跟你说，你再这样会失去我的，我要和你绝交一晚上。”
“行，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沈明珠惊讶地瞪大眼睛，没想到周姥姥竟然领悟到答非所问的精髓，完了，看来以后不好忽悠了。。。
不过这也难不倒她，她会自己给自己找台阶。
只见她又翻过身说道“看在你这么关心我的份上，我原谅你，我们继续说布头的事。”
周姥姥差点笑出声，赶紧憋住，合计不能再逗了，否则惹急了，那丫头耍起驴可不好整。
于是跟着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太谨慎，你就是什么也不做，光是你给大家划拉缝布头的活，他们心里也会感激你，真要是出事，我不相信没人帮你说话。”
沈明珠心道，那可保不准，人人自危的情况下去测试人性未免太托大。
不仅是大队那边，大杂院这边，沈明珠同样都有安排，她不会把希望寄托在未知上，还是提前规划更踏实。
这不，平时借着唠嗑，说出一些小时候的特征，慢慢强化大家的记忆，日后无论谁问起，所有人脑中都会自动跳出答案。
哪怕觉得不对劲，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到时候周围人都说，一些人只会怀疑自己记性不好，而不会从别人身上找毛病。
别以为她只是简单地把布头的活分出去就万事大吉。
纺织厂的布头都是有数的，有人要是锁边时大一点，或者碰到不规则形状，收上来的成品便会减少。
厂里这边也是被之前的偷工减料整怕了，要求格外严格。
这也是后来接活的人越来越少的主要原因，沈明珠却不怕，毕竟她可是有空间的人。
这不，眼下一到晚上，她又多了一项锻炼，就是剪布头，一开始是撕，后来换成剪刀。
关键她发现效仿电影里面的疯婆子胡乱剪的话，还能当作解压运动，别说，最近还有些上瘾。
正是有空间做底气，她才敢揽过这活，这样损耗可以抵扣，厂长那边对她的工作能力也表示肯定。
最重要的是，成为一些人的衣食父母，众人对她的态度那叫一个恭敬。
比如成婶、赵婶之类，连泔水桶都抢着帮她倒，可谓是甜蜜的负担。。。
至于倒搭的问题，她一直相信，只要目的达到，承受范围之内的损耗可以忽略不计，更何况，她搭的也能加倍赚回来。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到苏子龙。
这小子办事能力不是盖的，赶上年底大采购，黑市所有价格全部翻番。
她都不需要放出粮油之类，只一样，新鲜的绿豆芽，便让她赚得盆满钵满。
现在没有冰箱，各家吃菜都是靠秋天时囤的冬菜，几乎是一水的土豆干、茄子干和各种菜干。
味道是不错，可也不如新鲜的绿叶菜来的吸引人。
沈明珠没傻傻地拿青菜，只拿了些绿豆芽和蒜苗，这两种不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