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黛玉闻言绷不住笑出声来,随即又指着书恼道:“愈发不知羞了!还说自己用功,你且瞧瞧,书都拿颠倒了。”
“孤乃文曲星下凡,天赋异禀,正着看,倒着念,皆能过目不忘,融会贯通。”李洵面不改色,信口胡诌。
见李洵脸皮比城墙厚压根羞不到他,黛玉反倒没好气上前,瞪了眼跟前这个自我感觉太好的公孔雀,把信掷到他怀里道:
“我爹爹来信了,这里面也有你的。”
私下里连王爷不叫也罢了,六哥也不喊,真是无法无天,孤等你在发育两年,日后……看你还嚣张不嚣张了!
李洵在心里龌龊两句,打开信扫一眼。
林如海信中多是感谢他对黛玉的照拂,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老父亲深深的忧虑。
生怕林家这唯一只纯洁无瑕的小绵羊,早已被李洵这头居心叵测的大灰狼啃得骨头都不剩。
信末果然提及,回京后便会安排住宅,接黛玉过去,不敢再长久叨扰他的清静。
啧。
想从狼窝里叼走养得水灵灵的小羊羔?哪有这般容易。
黛玉好奇道:“爹爹说什么了?”有些担忧的样子。
李洵把信丢在一边,笑道:“没说什么,林大人的意思呢是说,回京后要辅佐陛下治理江山,日理万机挪不开身。
到时候肯定会更忙了,没空照顾你,林大人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让你继续留在孤的王府更妥当。”
“嘴里没一句实话。”林黛玉白他一眼,脸颊浮上红晕气呼呼道:
“我一个姑娘家,爹爹回京自然要待在他身边尽孝,一同回去的,哪能真在你这府里住一辈子,还要不要脸了。”
李洵嘿嘿一笑,凑近黛玉些道:“这有何难?想名正言顺在王府长住下去,法子简单得不能在简单。”
“说得轻巧,能有什么法子?”黛玉脱口而出,随即醒悟自己又着了他的道,顺着他的话杆爬了,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捏紧了帕子侧过身去,不敢再看他。
李洵看了她一眼,乐呵呵道:“等你也嫁进来,不就住这府里一辈子了?”
“我就知道你没好话儿!”黛玉羞得轻轻一跺脚,却又忍不住悄悄侧眸偷觑他的反应。
李洵畅想为自己这逍遥王爷画的蓝图未来:
“待得来日,孤带着你们这些娇妻美眷携手同游,定要踏遍四海。
甚至横渡那万里重洋,去见识见识海外风光。
有了你们在身边,世间万物皆失颜色。正所谓,只羡鸳鸯不羡仙。”起身捏了捏黛玉的手。
黛玉心头一颤,垂下眼帘,轻声道:“你们自去就是了,我去不去,又有什么要紧,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话说如此,却也没挣开他的手。
“怎么不要紧。”
“紧的很。”
在黛玉脖颈窝嘬了一口,继而从身后环住那不盈一握的纤腰,李洵在她耳边低声笑道:
“这四季轮回的春秋美景,那苍茫壮阔的青山绿水,纵然加起来又怎及得上玉儿你半分颜色?
你若不在孤身边,这万里江山,在孤眼中也不过是黯然失色的黑白画卷。”
黛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和滚烫情话激得浑身一颤,恍然惊醒,忙用力推开他。
转过身,羞恼地举起粉拳在他胸前不轻不重捶了一下,只觉一股热气从脚底直冲发髻,脸颊烫得似要冒出烟来。
她眼皮子翻了翻,瞪了眼,慌乱道:“谁要,谁要听你油嘴滑舌的浑话。”
说罢,再不敢停留。
仿佛生怕慢了一步便会被这登徒子就地正法一般,拎着裙角,慌忙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