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与话语中的关切,心中甜暖,浅浅一笑。
她伸出纤纤玉指,轻柔地抚上自己尚平坦的小腹,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
“王爷放心,妾身一切都好。
府里有林妹妹和薛妹妹帮着打理庶务,事事妥帖。
又有香菱、晴雯她们一堆细心的丫鬟婆子日夜精心照看,饮食起居无一不周到。
妾身如今是万事不操心,都快被养成一只懒怠的猫儿了,能有什么不适?”
说着,她微微蹙了蹙黛眉,一只手轻轻扶了扶后腰,略带几分娇嗔地轻叹一声:
“就是太医和嬷嬷们都说要多静养,妾身日日不是躺着便是坐着,活动得少了,反倒觉得这腰肢有些酸沉,人也快闷出毛病来了。”
李洵闻言不由摇头失笑,伸手过去,力道适中地替她揉着后腰,道:
“太医的话自然要听,但也不能因噎废食,一味躺着不动。
适当散散步,在院里走走,活动开筋骨,气血才能通畅。
孤是担心……”
他顿了顿,跟个妇女科专业主任似的唠叨:
“怕你躺久了,身子骨反而会懒了,将来胎中孩儿长得过大,生产时反倒辛苦。”
秦可卿听他思虑得如此周详,连生产之事都提前考量,心中感动愈甚,眼波流转,睨了他一眼,调侃道:
“这孩子还没开始长胎呢,王爷倒是连生产的事都想在前头了,想得可真够长远的。”话虽如此,那眉眼间的柔情蜜意却几乎要满溢出来。
这大概就是小别胜新婚。
李洵握住她一只柔荑,入手温软滑腻,他轻轻拍了拍,笑道:
“孤这叫未雨绸缪,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总不能事到临头才手忙脚乱。”
他环视了一下内室,又问:“对了,玉儿和宝钗怎么不见她们陪你解闷儿?”
秦可卿柔声道:“眼下正是晌午,林妹妹身子弱,多半是在屋子里歇中觉呢。
宝丫头这个时辰,不是在看书,便是整理账本。
她们都有各自的清静,这是她们的个人时辰,妾身也不好时时打扰。”
李洵点了点头,知道黛玉素来午憩,宝钗也喜静,此刻确实不便去扰她们清静,便道:
“让她们好生歇着便是,晚些再见也不迟。”
秦可卿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看着李洵处处对她关切的脸庞,忽然想起一事。
她微微侧身,从身后那个苏绣榴开百子的软枕下摸索着抽出一封制作精良的拜帖。
“王爷在外奔波,府里倒也安生。只是前儿个,南安郡王府派人送了这张帖子来。”她说着,将帖子递到李洵手中。
李洵接过,当着秦可卿的面便拆开了火漆封口。
里面是一张洒金笺,字迹挺拔有力,透着爽朗。
不是霍明姝那只野猫儿的笔迹。
而是霍元那小子。
“是霍元那小子。”
李洵将帖子随手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和衣睡在旁边搂着秦可卿打盹儿,毕竟不久前大战过一场,消耗不少精血。
调整好角度位置,在不挤到秦可卿的情况下,这才懒洋洋笑道:
“请孤过府一叙,说是得了些好酒,要请孤去品鉴品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