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绝对不可！”
妙玉难为情地咬着唇瓣，拼命摇头。
“那就去茶室坐着。”
“你只消隔着帘子与她说话，请她在佛堂外间喝茶。”
“有翡翠珠帘和熏香，烟雾缭绕，看不真切，本王就在后面闭目养神便是。”
“放心，本王绝对不会当着惜春面做出什么的。”
这承诺自然是鬼才信。
“王爷……还是请您…稍避一避……”
院门外。
惜春正待坚持，却见佛堂的方向传来妙玉气息不稳的声音。
“贫尼在茶室品茗诵经，惜春姑娘请在佛堂外间稍坐。”
惜春不疑有他。
她心中一喜，忙道了谢轻轻走了进去。
佛堂内。
金身大佛慈悲垂目。
外间设着蒲团和茶案，与里面用一挂翡翠珠帘隔开。
帘后茶室灯光稍暗，熏香袅袅，隐约可见妙玉师傅一个模糊的身影跪坐着，似乎正在闭目诵经。
“妙玉师傅。”
惜春恭敬地在外间蒲团上坐下，自己动手斟了一杯微凉的茶，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四、四姑娘请用茶。”
珠帘后。
妙玉紧绷的声音传来。
“夜已深……不知有何事？”妙玉极力克制住自己的紧张。
惜春浑然不觉，认真道：
“打扰师傅清修了，只是近日读金刚经，于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这句话总有些不解深意，特特来请教妙玉师傅。”
妙玉强自镇定地深吸一口气，生怕惜春发现什么，甚至脑补了不少被辱骂的画面，瞬间就怕了，忙又强作镇定道，仍然结巴道：
“此句、嗯……乃是说，修行之人，心不应执着于任何外相……”
惜春疑惑，师傅怎么如此紧张，不由关心道：“妙玉师傅可是哪里不舒服？”
“无、无事。”
妙玉的声音略微发颤。
“只是这茶，略烫了些、…\"
妙玉掐了自己一把，让脑子清晰些，勉强组织好适用语言。
断断续续地讲解着佛法，声音时高时低。
惜春虽觉得妙玉师傅今日似乎有些奇怪，讲解也不如往日透彻。
但或许是因为夜深疲倦？
她并未多想。
只是认真听着，偶尔提出自己的疑问。
惜春偶然抬眼。
目光扫过那尊涂满金漆的佛像。
忽地眨了眨眼，觉得佛主那脚指甲盖上，似乎挂着点什么东西。
白色的是烛泪吗？
…
惜春尚未想明白，只听珠帘后妙玉师傅，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般，声音虚弱道：
“四、四姑娘……今日……今日探讨佛法……就到此吧……贫尼……贫尼有些不适……”
惜春虽觉遗憾，但也只好起身：
“是惜春打扰了妙玉师傅静休，师傅且好生歇息。”
恭敬地行了一礼，惜春悄悄退出了佛堂。
直到惜春的脚步声微乎可微。
能确定这位贾府四小姐已是离开后。
李洵开口笑道。
“你瞧，本王就说不会被发现。”
他看了看妙玉那件新衣裳：“本王下回再给你淘换新样式。”
妙玉下意识抓紧衣裳，嗔怪道：“王爷还说，穿的不成体统偏要叫她进来，若是瞧了去可怎么好，害贫尼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