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那些尸位素餐的老家伙们看看。
…
朕这可爱弟弟的烂摊子…还得朕来收拾!
想到御史台那些即将如苍蝇般嗡嗡作响的言论。
永熙帝皱了皱眉头。
他身体微微后靠,手指敲击着桌面。
足足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那敲击声才骤然停止。
永熙帝坐直身体,脸上所有的情绪瞬间敛去,只剩下帝王不容置疑的威严。
“拟旨。”
夏守忠立刻跪伏于地,早有准备好的小太监迅速捧上空白圣旨和朱笔。
永熙帝沉声道:
“东平郡王府穆宏,不思修身养德,反于京中纵马狂奔,跋扈无状,更于亲王质询之时,言语顶撞,狂悖失仪。
其行径恶劣,触犯国法,藐视天威,着即发往北疆军前效力,以儆效尤。”
旨意一出,几乎是给穆宏判了半个死刑。
“东平郡王穆时,教子无方,御下不严,惊扰亲王难辞其咎,念其勋旧,免于重刑。着罚俸三年,于郡王府闭门思过一月!
其所领京营巡防副统领之职,即刻卸任,由兵部尚书暂行接管,另择贤能,望其深自反省,约束府中,不得再生事端。”
削权,夺职,这才是打在穆时命门上的重拳。
罚俸思过,那不过是给这位老郡王最后一点遮羞的体面罢了。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裘良。”
永熙帝的语气陡然转厉。
“约束下属不力,非但不能弹压局面,平息事态,反致麾下差役竟敢对亲王行凶,其罪滔天,即刻革去一切官职,削职为民。
锁拿下狱,交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司会审,家产一并抄没充公。”
裘良成了最完美的替罪羊和祭品。
罪名被无限放大到意图行刺亲王。
“南安郡王霍元。” 永熙帝的语调稍稍缓和。
“为妹伸张,其情可悯。然行事过于鲁莽冲动,身为郡王当街动武,有失朝廷体统。
着罚俸一年,回府好生安抚昭宁郡主,延请名医,务必使其早日康复。日后当谨言慎行莫负朕望。”
“忠顺亲王李洵。” 当念出这个名字时,永熙帝的嘴角压不住的微翘,立即又摆回严肃脸,重重一拍御案。
“身为朕之御弟,位尊亲王,乃宗室表率,遇此纷争,本当持重守礼,上报有司,依律处置!
然尔不知自持,意气用事,纵容护卫动手,致使事态扩大,朝野震动。
虽事出有因,然行为失当,难辞其咎,罚俸三年。罚抄《礼记·曲礼》十遍。
静思君子不重则不威之义,望尔深刻反省,收敛性情,莫再行此轻狂孟浪之事!钦此!”
圣旨念毕, 夏守忠心中雪亮。
“奴才遵旨。”
夏守忠高声应道,小心翼翼地接过皇帝亲自用朱笔圈阅过的旨稿。
心中已然明了陛下的全部心意。
东平郡王,废其子、削实权。
裘良,死路一条。
南安郡王霍元,小惩大诫。
而忠顺亲王的惩罚,呵呵……
更是雷声大,雨点小,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即刻明发上谕,着龙禁尉持朕金牌,速往东平郡王府,五城兵马司衙门及忠顺、南安二王府宣旨,
不得延误!” 永熙帝挥了挥手,处理六弟的烂摊子比批阅奏折轻松愉快。
“奴才领旨。” 夏守忠躬身退出,脚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