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府那嫁妆的窟窿、印子钱的亏空……或许真能填上。
巨大的利益让王熙凤心跳加速,看向李洵的眼神热切了几分。
贾探春顾盼神飞的大眼睛扫过宝钗的沉思和凤姐的算计,心中明镜似的。
她虽未管家,但深知贾府积弊。
那些奴才的刁滑,若此法真如王爷所说这般神奇,用在贾府各房管事身上,定能整肃风气!
她看向李洵,眼神坦荡而认真:“王爷此法,听来确实直指要害,能令账目无所遁形。难怪引得朝堂震动。此法若推行开,于国于家,皆是大善!”
秦可卿在一旁听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王爷随手教她的法子竟有如此大的来头和威力。
她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惶恐,连忙起身,对着李洵盈盈一福,面带愧色:
“王爷恕罪,都是妾身疏忽了,定是妾身哪里不小心,才让这法子传了出去,惹出这天大的麻烦。”
李洵哈哈一笑,伸手拉住秦可卿的手腕,将她轻轻拽回身边坐下:
“本王信得过你,定是哪个不长眼的碎嘴子,与你何干?”
李洵拿起手边的象牙骨扇,轻轻敲了敲桌面,将众姑娘的注意力拉回:
“陛下给了本王一个苦差事,务必要把这‘气死你’的算账法子推行下去,让那些反对的老顽固点头签字!”
他话锋一转,带着几分促狭看向满桌莺莺燕燕:
“本王一人计短,诸位妹妹冰雪聪明,可有什么‘损招’,‘妙计’,能帮本王逼迫……哦不,是劝说那些大臣同意的?”
林黛玉刚缓过气,拢了拢微乱的鬓发,闻言促狭地飞了李洵一眼,调侃道:
“损招?这不是王爷您的拿手好戏么?何须问我们这些闺阁女儿?您那拳打西洋传教士的法子,用在阁老尚书身上,怕是不大雅观吧?”
黛玉的话引得众人又是一阵轻笑。
贾元春忍不住轻声提醒:
“王爷,这是陛下交代的正经事,关系重大。姐妹们闺阁弱质,怎好妄议朝政?传出去恐惹非议……”
李洵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打断了元春:“元春你就是太端着了,咱们私下里关起门来说笑讨论,怕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在座姐妹们知,谁能传出去?”
元春被他当众一说,脸颊微红,低头不语了。
史湘云却拍手雀跃起来:“这个好玩,王爷姐夫,您要对付哪些官儿?把他们一个个绑起来,用鹅毛挠脚心。
保管让他们笑得涕泪横流,什么都答应,我就最怕痒了,肯定受不住全招了呢!” 她边说边自己先缩了缩脖子,仿佛已经感觉到了痒意。
李洵眼睛一亮,心里龌龊的想,是吗?那以后本王可要绑着你挠痒痒了,只蹭痒痒不进去,让你受不住。
林黛玉一听湘云怕痒,眼睛一转,狡黠的光芒闪过,她趁着湘云不备,突然伸出手指,飞快地在湘云的胳肢窝里轻轻一呵。
“啊呀!” 史湘云惊叫一声,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跳起来,又羞又痒,抱着胳臂就往后躲,直接蹿到李洵椅子后面,探出半个脑袋,冲着黛玉啐道:
“好个坏心眼的林姐姐,竟敢偷袭,看我不饶你。” 作势要扑过去。
黛玉见她那羞红脸、炸毛的样子,更是笑得花枝乱颤,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一副作死不怕开水烫的促狭模样。
在一片笑闹声中。
贾探春却是一脸正色。
她微微挺直了背脊,雪白的天鹅颈优雅地向前探了探:
“王爷,云妹妹的法子虽有趣,却非正道。依我看,与其用强不如攻心。这些朝廷大员位高权重,总有他们最在意、最怕失去的东西。
或是清名官声,或是家族声誉,或是家中悍妻,或是……某些不欲人知的把柄?” 她顿了顿,带着询问看向李洵的眼睛,又略带羞意:
“若能投其所惧,晓以利害,或可事半功倍。王爷不妨先研究研究他们各自的软肋又在何处?”
李洵听着探春条理清晰的分析,眼中露出赞赏之色,连连点头:“探春妹妹攻心为上,这法子好!
本王回去就好好研究研究那份名单!” 李洵看向探春的目光多了几分重视,这姑娘果然是个有见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