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林黛玉其实并没有那么多愁善感,伤春悲秋。
主要原因是还没有寄人篱下,再有就是没有跟贾宝玉、薛宝钗展开“初恋”三角剧情。
李洵几步就走到床前,竟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离黛玉极近,没皮没脸的,不容拒绝的道:
“来,伸出手给六哥看看你的病。”
“谁要你给我看病,六哥哥,你……你快出去!”
黛玉又急又气,偏生浑身无力,只能裹紧了薄氅,往床角里缩了缩,恨不能融进墙里。
声音带着薄怒和委屈:“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六哥、六哥这样成何体统,我还要不要活了!” 她气得眼圈都红了,像只炸了毛的小白兔。
“体统?”李洵挑眉,一脸你在说什么本王听不懂的表情:
“既然本王拿玉儿当妹妹看待,还要什么体统?你看看你这脸白的,咳得跟个小猫儿似的,来来来,本王给你把把脉。
红缨杵在原地,看看羞愤欲死的林姑娘,又看看自家这位胡说八道的王爷,无奈叹口气。
看病?
王爷还会看病?
她可不知道王爷会看病把脉。
李洵立刻抓住她扯紧被子的一只小手儿。
林黛玉挣了挣,又担心另只手力道不足滑落被单,羞极之下她侧过那张精致的脸,低垂了眼帘,咬着银牙道:
“六哥哥在这般胡来,我、我可当真要恼了!”
李洵压根不管黛玉在说什么,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这脉搏一看就气血不足,整日里歪着看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身子骨能好才怪,风吹吹就倒,日头晒晒就晕。
比那温室里的花儿还娇气,这病根一半是天生体弱,一半就是懒出来的,明儿跟着六哥锻炼锻炼如何?”
“你……你胡说。”黛玉被他这通歪理气得眼前发黑,又羞又恼,“我哪里懒了?我……咳咳……我这是……”
“是什么?是体弱?体弱就更该动起来。”
李洵好容易才忍下冲动,没有伸手按住那张欲羞欲泣的脸,忽就肃然正色道:
“从明儿起,每天早上,不许赖床,跟着本王……呃,跟着红缨,在院子里做做操,也不用多,时间长了反而不好。
主要活动活动筋骨,舒活气血,再不然,围着小院子慢走几圈也行,总好过你天天歪着,把一身骨头都躺酥了!”
自己冰凉的手腕,被李洵紧紧抓着,让黛玉浑身一僵大脑一片空白,脸颊耳根,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
她又急又气,又羞又怕,娇嗔道:
“六哥还要抓到什么时候!” 声音里已带上了哭腔,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恨不得立刻晕过去。
李洵只当自己没听见,意犹未尽地摩挲着她葱白的指尖,一本正经地诊断道:
“嗯,脉象细弱,沉取无力,确是先天不足,后天失养,肺气亏虚,兼有郁结。
光吃药不行,必须动起来,明日卯时初刻(早上五点),让红缨教你一些基础的早操……”
他故意拖长调子凑近黛玉那红得快要滴血的小脸面前,压低声音带着恶劣的笑意:
“要是没起来,本王就亲自来‘请’你,顺便再给你‘好好看看病’!”
“你……!”黛玉气得浑身发抖,最后把头埋进被子里,羞得半天不敢出来。
只觉得眼前这人真是天下第一混账!
红缨生怕姑娘把自个儿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