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默松口,姚和韵如释重负。
李家人的脸上也露出了喜悦和安心的神情。
虽然故土难离,但对一个虎视眈眈的县长的恐惧,还是压倒了对家乡的眷恋。
事不宜迟,搬家立刻进行。
姚和韵亲自指挥,陈南宇也叫来了局里的人帮忙。
一时间,李家大院人声鼎沸。
当天下午,李默一家就搬进了清河县县城,住进了姚和韵家隔壁的那个小院。
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屋里的家具虽然半旧,但擦得锃亮。
从窗口望出去,能看到姚和韵家院子里的那棵大槐树。
安顿好李默一家,姚和韵并没有停歇。
他深知,把人接过来只是第一步,治标不治本。
只要魏东来那根刺还在,李默就永无宁日。
解铃还须系铃人。
他决定亲自去一趟安丰县,会一会魏东来。他
觉得,大家都是县长,平起平坐,有些话当面锣对面鼓地讲清楚,魏东来就算再不是东西,也得给几分面子。
第二天一早,姚和韵的吉普车便驶向了安丰县。
在安丰县政府办公室里,两位县长终于见了面。
出乎姚和韵意料的是,魏东来并没有摆出任何敌对的姿态。
他热情地迎了出来,握着姚和韵的手,笑得比春风还和煦。
“哎呀,老姚,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稀客,真是稀客啊!”
他亲自给姚和韵泡茶,递烟,热情得倒让姚和韵准备好的一肚子兴师问罪的话,一时间说不出口了。
“老魏,我今天来,是为了一点私事。”姚和韵决定开门见山。
“私事?”魏东来故作惊讶,“你我的交情,还分什么公事私事?有话但说无妨!”
“是为了李默那个年轻人的事。”姚和韵盯着他的眼睛,“老魏,我知道你爱才,我也爱才。
但人各有志,强扭的瓜不甜。那小子就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脾气怪得很。
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这件事,就这么翻篇了,如何?以后我们两县,还要多交流,多合作嘛。”
魏东来听完,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老姚啊老姚,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就为这个?你太小看我魏东来的气量了!”他拍着胸脯,一脸的豪爽,“我就是去看看你们清河县的人才,欣赏欣赏,怎么会跟他计较?
一个有性格的小青年嘛,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你放心这件事,在我这里早就过去了,风吹了,云散了,没事了!”
魏东来演得太像了。
那坦荡的眼神,那爽朗的笑声,那不以为意的摆手,几乎让姚和韵相信,他真的已经把这件事放下了。
姚和韵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
他觉得,或许是自己多心了。
魏东来再怎么样,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县长,自己亲自上门给了台阶,他没有理由不顺着下。
就算他心里还有些不痛快,但明面上,应该不会再搞什么小动作了。
两人又继续聊了些两县合作的空话,气氛一片祥和。
约莫又过了两个半钟左右。
姚和韵带着几分安心,离开了安丰县。
他前脚刚走,魏东来办公室的门就被关上了。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阴鸷。
走到窗边,看着姚和韵的吉普车消失在街角,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姚和韵,你以为你出面,我就不敢动他了?
你太高看自己了。
你护得了他的人,护得住他的根吗?
魏东来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赵铁军吗?你进来一下。”
电话挂断,魏东来眼中闪过一丝毒蛇般的寒光。
他慢慢踱步到墙上的地图前,手指在清河县小河村的位置上,重重地敲了敲。
“李默,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