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想回家!”年轻农户说着就要去搬顶门的木杠,其他几个农户也跟着起哄,场面眼看就要失控。
萧夭快步走过去,声音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大家先冷静下来,听我说一句。我知道你们担心家人,也怕染上疫病,可现在出去真的太危险了——你们身上说不定带着病菌,一旦走出药谷,不仅可能把病传给家人,还会让镇上、邻村的人遭殃,到时候会死更多人。”
她顿了顿,看着农户们松动的神色,继续说:“我已经配好了治疗的汤药,今天喝了药的人,下午就有退烧的迹象。只要大家积极配合治疗,最多五六天就能好。等疫病彻底控制住,我不仅让大家平安回家,还会多给一个月的工钱当补偿,绝不会让大家吃亏。”
“你说的是真的?”刚才闹事的年轻农户有些迟疑地问道,眼里满是不确定。萧夭点头:“我萧夭在药谷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说过假话?我以药谷的名声保证,只要大家留下来配合,我一定让大家平安回家。”
农户们沉默了,他们心里也清楚疫病的可怕,刚才只是被恐慌冲昏了头。过了一会儿,一个年长的农户叹了口气:“萧姑娘说得对,咱们不能只顾自己,要是把病带出去,那就是造孽。我留下,我相信萧姑娘能治好我们!”有了人带头,其他农户也纷纷点头,不再提出去的事,还主动说要帮忙照顾病人。
萧夭松了口气,转身回到空屋,继续为病人诊治。到了傍晚,她再去摸王伯的额头,热度已经退下去不少,咳嗽也轻了些,能勉强开口说几句话。她又去谷里各处查看,看到农户们都在门口点燃了艾草,药香和艾香混在一起,空气中的沉闷感消散了不少,也没有再出现新的病例。
萧夭稍微放下心,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叮嘱阿蛮:“晚上你多起来看看,要是有人烧得更厉害,或者咳得喘不上气,立刻来叫我。”阿蛮用力点头:“师父你放心,我肯定盯紧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萧夭就被阿蛮兴奋的呼喊声吵醒:“师父!阿竹醒了!他说不烧了,还能坐起来喝水呢!”萧夭立刻披上衣服跑出去,跟着阿蛮来到空屋,果然看到阿竹靠在稻草堆上,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清明,看到萧夭进来,还虚弱地笑了笑:“师父,我感觉好多了,就是有点没力气。”
萧夭快步走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不烫了,又搭了搭他的脉,脉象也平稳了许多。她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块,笑着说:“感觉好点就好,再好好休息几天,按时喝药,很快就能痊愈了。”
接下来的几天,萧夭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熬药,白天在空屋和药庐之间来回跑,晚上还要去各个角落查看防疫情况,眼睛里都熬出了红血丝。阿竹身体好转后,也主动帮忙照看病人,农户们更是齐心协力,有的帮忙熬药,有的帮忙打扫,有的帮忙照顾病人起居。
到了第五天,王伯家的小孙子终于能吃下小半碗米粥,不再呕吐;李婶也能坐起来缝补衣服;那个青年更是能跟着大家一起去院子里晒太阳。看着大家逐渐恢复健康,脸上重新有了笑容,萧夭心里满是成就感。
阿蛮凑到萧夭身边,挠了挠头,眼里满是敬佩:“师父,要是没有你,我们药谷这次肯定就完了。”萧夭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只要我们心齐,再大的困难也能扛过去。”
疫病过后,药谷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萧夭又开始忙着指导大家打理药田,采收成熟的药材。看着漫山遍野长势喜人的草药,她心里清楚,只有药谷的药材充足,镇上的义诊才能继续下去,才能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百姓——这是她的责任,也是她一直坚持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