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姨娘买了纸笔回来,顺嘴说起了新鲜事儿:“陵容,你知道吗,外头有个富家公子大手笔的将客栈其他房间都给包了,也不住人,不知道要做什么?”
安陵容闻言突然想到了那位窗下的公子,摇了摇头,又继续沾墨写字。
两个时辰后,安陵容下楼,在楼下见到了一位坐在石桌前品茶的公子,眉心一跳,是他?
甄珩听到身后的动静捏着茶杯的手紧握,直到脚步声远去,才敢回头看一眼她的背影。
她是秀女,是皇帝的女人!
本不该如此,可甄珩没料到一见钟情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一眼入心,无从说起。
他没打算认识她,也并不打算告诉她。
她与他终归是陌路。
只要能守她这一段便好,她入宫当皇妃,他当他的甄公子,自此相忘。
安陵容解手后路过了那个公子又回到房间,继续翻写古诗,她早一些完成任务,母亲就早一些复命。
深夜,烛光照着女孩的影子落在窗户上,甄珩无意间听到客栈老板打算以安秀女的名头给客栈打名气怒火中烧,将这间客栈从老板的手里买了过来。
这老板觉得奇货可居,竟然比市场价高出了五倍。
次日,安陵容下楼,一眼望去还是那个坐在石桌前的少年公子,只是客栈老板呢?
疑惑了一瞬,随后便上楼去了。
在她走后,甄珩捏了捏手里的转让契书笑了笑,随后一口冷茶下肚。
他守护她,是他自己的事情,与她无关。
对她最好的便是成为一个不打扰的路人,他又何必妄想,冷茶一口接一口的企图浇灭心里的火焰。
三日后,安陵容整理了仅有的一些东西,下楼后就见客栈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那少年公子走到她面前道:“在下甄珩,乃客栈新任老板,安姑娘既要入宫,徒行不便,在下备了一辆马车,可送姑娘前去。”
似乎是怕她不信任,还拿出了客栈的契书为证。
“多谢甄公子。”安陵容上了马车,直到看到马车里准备的一些行李,有个荷包,里面装着十张银票。
她不知道是手在抖还是心在颤抖,马车已经走远了,她还是忍不住瞧瞧掀起车窗回头看去,神色黯然。
那日窗前惊鸿一瞥的不止是甄珩,还有安陵容。
银票是冷的,可她却仿佛被烫到一般,薄唇轻吐出一个名字:“甄珩。”
她从未得到过他,却觉得已经失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