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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药罐里的草木香(2 / 2)

音乐课上,二丫的咳嗽轻了些,跟着大家一起唱。她的声音细细的,像山涧的泉水,就是总跑调,引得大家偷笑。阿泽唱得格外大声,想盖过别人的笑声,结果自己也跑了调,逗得王老师都笑了,用教鞭敲敲黑板:“认真点!唱不好要罚抄歌词的!”

中午休息时,孩子们围着二丫,看她喝第二遍药。“这是薄荷不?”狗剩凑过去闻,“我奶奶用薄荷编驱蚊包,挂在床头,蚊子就不进屋了。”阿泽得意地说:“还有金银花呢,我妈说能清热解毒。”二丫从兜里掏出个小布包:“这是我攒的糖纸,给你换片薄荷叶行不?我想试试编驱蚊包。”

阿泽赶紧点头,跑回家去拿薄荷。林小满正在院子里翻晒草药,见他气喘吁吁的,问清缘由,找了片最大的薄荷叶,用棉线捆好:“告诉二丫,晒干了再用,新鲜的容易烂。”阿泽还想多拿点,被林小满拍了下手:“省着点用,过几天再去采。”

下午的劳动课,老师让大家去拔操场上的杂草。阿泽专挑蒲公英拔,说要带回家给妈熬药。狗剩拔了把苍耳子,偷偷往二丫的辫子上扔,苍耳子勾住了头发,二丫扯了半天没扯下来,急得快哭了。阿泽赶紧跑过去,小心地把苍耳子一个个摘下来,手指被刺扎了好几个小窟窿,也没吭声。

“谢谢。”二丫低着头,声音小小的。阿泽挠挠头:“没事,狗剩就爱捣乱。”说着瞪了狗剩一眼,狗剩吐了吐舌头,跑开了。

放学时,二丫的咳嗽好多了,能跟着大家跳皮筋了。“你妈的药真管用,”她边跳边说,“明天还能喝不?”阿泽拍胸脯:“我让我妈再熬!”狗剩从旁边钻出来:“我家有甘草,加进去不苦!我去挖!”三个孩子约好,明天一早去后山采甘草。

林小满正在院子里翻晒草药,见阿泽带着二丫和狗剩回来,赶紧招呼他们进屋。“甘草要挖根,”她给孩子们找了三把小铲子,“根须越粗越好,晒透了能放半年。”宛宛也拿着小铲子凑过来,被林小满拦住:“你太小,别碰铲子,去给螃蟹换水。”宛宛噘着嘴,拎着螃蟹瓶去井边,嘴里嘟囔着“我也能挖”。

后山的夕阳金灿灿的,照得草叶发亮。阿泽教二丫辨认甘草的叶子:“边缘有锯齿,茎上有细毛,跟苦菜不一样,苦菜叶子更圆。”狗剩举着铲子到处挖,结果把苦菜当甘草,挖了半筐,气得直跺脚:“这破草,长得跟甘草一样!”二丫细心,在一棵老槐树下找到丛甘草,根须盘在土里,像串小胡萝卜。“挖到了!”她喊着,阿泽赶紧跑过去帮忙,两人的小手在泥土里刨,指甲缝里都塞满了泥,互相看了看,笑得露出两排白牙。

回到家,林小满把新采的甘草洗干净,晾在竹匾里。药罐又架在了灶上,这次放了薄荷、金银花、甘草,咕嘟咕嘟的声响里,清苦中带着点甜。阿泽趴在灶前看火,问:“妈,草药是不是跟‘海选3号’玉米一样,也得用心种?”林小满搅着药汁:“是啊,不管是治病还是种粮,都得懂门道,急不得。你看这甘草,得长三年才够劲,跟做人一样,得熬。”

夜里,药香飘进屋里。阿泽趴在桌上做算术题,算着“5加7等于多少”,铅笔在纸上画了好几个圈。宛宛已经抱着螃蟹瓶睡着了,小脸上还沾着点甘草末,是下午偷偷嚼甘草根蹭上的。林小满坐在灯下缝衣服,针脚穿过布面,像在给草药扎针,每一针都走得稳当。窗外的月光落在药罐上,罐口的豁口闪着微光,仿佛盛着整个海岛的安宁。

第二天一早,阿泽的军用水壶又装满了药汁。二丫喝着药,忽然说:“咱在教室后面种片草药吧,谁不舒服就来采。”孩子们都赞成,狗剩自告奋勇去翻地,拿了把小锄头,一下下刨着硬土,脸憋得通红;阿泽负责浇水,把家里的水桶都拎来了;二丫说要画个“草药图谱”贴在墙上,找了张硬纸板,用彩笔描了薄荷和甘草的样子,虽然画得歪歪扭扭,却很认真。

王老师路过听见了,笑着说:“好啊,就叫‘红领巾药圃’,我把我家的紫苏苗也移过来。”她还找了块木板,让阿泽写上“爱护草药,人人有责”,阿泽拿着红漆笔,手都在抖,写出来的字东倒西歪,“护”字的点还滴成了个小疙瘩,大家看了都笑,说像颗小药丸。

接下来的几天,孩子们一有空就往药圃跑。狗剩翻地时挖到条蚯蚓,吓得扔了锄头就跑,被二丫笑话“胆小鬼”;阿泽浇水时没注意,把水浇到了狗剩翻好的土上,两人吵了一架,最后分了地界,你种你的薄荷,我种我的金银花;二丫的图谱又添了紫苏和蒲公英,还标上了“治感冒”“消红肿”,课间总有人围着看。

林小满也常来帮忙,教孩子们怎么给草药除虫:“别用农药,找些烟丝泡水,喷在叶子上,虫子就不敢来了。”她还带来了自己晒的艾蒿,扎成小捆挂在药圃边:“这个能驱虫,比农药管用,还不伤苗。”

药圃里的草药长得飞快,薄荷的叶子绿得发亮,紫苏的紫叶在风里晃,像片小云彩;金银花藤缠着竹竿往上爬,开了几朵白中带黄的小花,引得蜜蜂嗡嗡转。有天,三胖感冒了,咳嗽得厉害,二丫摘了片紫苏叶,按林小满说的,让他含在嘴里,没过多久,咳嗽还真轻了些。三胖妈特意来谢,给孩子们送了袋炒花生,大家分着吃,花生香混着草药香,甜丝丝的。

这天,公社卫生院的张医生路过学校,看到药圃,蹲下来看了半天,直夸:“这些草药种得不错,比卫生院的还精神!”他还教孩子们怎么收药:“薄荷要在开花前割,这时候药性最足;金银花得摘含苞待放的,开全了就没劲儿了。”孩子们听得认真,阿泽还拿了个小本子记着,字迹歪歪扭扭,却写得密密麻麻。

放暑假时,“红领巾药圃”已经像模像样了。孩子们采了薄荷、紫苏、金银花,晒干了装在小布包里,送给村里的老人。林小满的药罐还在灶上熬着药,只是这次,罐里的草药,有一半是孩子们自己种的。

阿泽喝着新熬的药汁,忽然问:“妈,这些草药能治好多病,是不是比打针强?”林小满笑着说:“各有各的用处,就像人各有各的本事,合在一起,才能把日子过好。”

窗外的月光落在药罐上,豁口处的微光里,仿佛能看见孩子们在药圃里忙碌的身影,听见他们的笑声,混着药香,在海岛的风里,飘得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