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顿了顿,仿佛在斟酌用词,然后给出了一个更可怕的预言,语气甚至带着点奇异的调侃,
“没准再过一阵子,等毒素深入,我就会……变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然后,在混沌中死去。”
霍骁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并没有解毒……毒素在持续侵蚀……会变成傻子……会死去……
这个意思是,白瓷并没有真正脱离危险,他依然在走向毁灭,甚至可能以一种更缓慢、更折磨人的方式。
他费尽千辛万苦寻回的人,依旧会随时离开他,而且可能是以一种他无法挽回的、彻底失去“白瓷”这个人的方式。
巨大的惶恐和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霍骁淹没。
他看着眼前这个笑得没心没肺,却即将坠入无边黑暗的少年,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苍白无力。
霍骁猛的抱住白瓷,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几乎要将白瓷单薄的身躯揉碎,嵌入自己的胸膛。
那汹涌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他所有的冷静自持。
他一遍遍在白瓷耳边嘶哑地低吼,温热的气息混杂着难以言喻的痛苦与哀求:
“白瓷,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求求你,不要再跟先生斗气了,我错了,我不在乎你以前的欺骗了,你别再吓先生了好不好?”
那些被遗忘的过往,那些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算计与隔阂,在此刻失去记忆的白瓷面前,都成了霍骁一人的独角戏,沉重得让他无法承受。
他宁愿低头,宁愿认错,只要这个人还爱着自己,只要他好好活着。
白瓷被他勒得生疼,呼吸都有些困难,整个人完全懵住了。
他听不懂霍骁在说什么“先生”、“斗气”、“欺骗”,可心脏却像是被这浓烈到极致的情感烫伤了一般,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
一股陌生的、酸涩又滚烫的情绪汹涌地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让他莫名地想要落泪。
“先生——”
他无意识地喃喃出声,这个称呼仿佛带着某种刻入骨髓的惯性,自然而然地溜出了唇瓣,连他自己都愣住了,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样呼唤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
这一声模糊的“先生”,如同点燃了最后引线的火星。
霍骁彻底失控了。
他猛地按住白瓷的后脑勺,不容拒绝地狠狠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带着深入骨髓的恐惧,带着积压已久无法宣泄的爱欲与占有欲,霸道又绝望地掠夺着白瓷的呼吸,吞噬了他所有未尽的疑问和挣扎。
“唔……”白瓷起初还试图挣扎,但很快便在这样凶猛的情感风暴中败下阵来,氧气被剥夺,身体发软,最终只能无力地靠在霍骁怀里,任由他予取予求,白皙的脸颊染上绯红,眼尾沁出生理性的泪珠。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霍骁才稍稍退开,却依旧与白瓷额头相抵,鼻尖蹭着鼻尖,呼吸交融。
两人的眼中都带着未退的情动,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灼热的气息。
“霍骁,你放开我。”白瓷找回一丝力气,声音软糯带着微喘,试图推开他,“我知道你很喜欢我,也想做我的压寨夫人,但是现在不行!我……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