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的夜色已浓得化不开,汇通钱庄的玄铁大门早已紧闭,门楣上的 “汇通钱庄” 四字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小钱站在钱庄大堂中央,指尖还残留着玄铁箱的冰凉触感 —— 他刚从黑风寨返回,便被守在大堂的玄袍人直接引到这里,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空气中的幽冥草气息比白天更浓,混杂着密道深处传来的潮湿霉味,让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袖袋里的微型直播镜 —— 镜身贴着皮肤,正无声地记录着周围的一切。
“跟我来,影大人在的 “幽冥灯”,灯光只能照亮身前三尺范围,其余地方都被浓稠的黑暗吞噬。他转身走向柜台后方,弯腰掀开那块刻着黑雾咒的玄铁盖板,一股更冷的风从下方涌上来,带着铁锈与陈旧纸张的味道。
小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警惕,跟着玄袍人踏上密道的石阶。石阶是用黑石砌成的,表面光滑得能映出人影,显然是常年有人走动。每走一步,石阶都会发出轻微的 “咯吱” 声,在寂静的密道里格外刺耳。幽冥灯的蓝光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小钱趁机观察四周 —— 密道两侧的墙壁上刻着细小的灵纹,像是某种防御阵法,每隔十步就有一个隐蔽的暗格,里面隐约能看到闪烁的灵力波动,应该是暗财组织设置的警戒机关。
“小心脚下,第三十七级台阶是虚的,踩空了会触发黑雾陷阱。” 玄袍人突然开口提醒,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小钱心里一凛,低头看向脚下的台阶 —— 第三十七级台阶果然比其他台阶颜色略浅,边缘还残留着一丝黑雾咒的痕迹。他刻意避开,跟着玄袍人继续往下走,心里默默记下密道的机关位置:第十步暗格藏着灵力箭,第二十五步墙壁会弹出锁链,第三十七级是陷阱…… 这些细节,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
密道很长,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前方终于出现一道石门。石门上刻着一个巨大的 “财” 字,字体与暗财组织令牌上的 “财” 字如出一辙,只是更大更复杂,笔画间还缠绕着黑色的灵纹。玄袍人将手掌按在 “财” 字的中心,掌心泛起黑雾,石门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里面的议事厅。
小钱跟着玄袍人走进议事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墙上挂着的一幅巨大地图 —— 地图用泛黄的绢布制成,边缘已经磨损,上面画着复杂的宫殿布局,正中央标注着 “财神殿” 三个红色大字,周围还散落着十几个小标记,有的标注着 “仙玉库”,有的标注着 “祭祀台”,甚至还有一个标注着 “废丹谷”。这是一张不折不扣的 “财神殿旧地图”,而且看绢布的磨损程度,至少有百年历史了。
“这是…… 财神殿的地图?” 小钱故作惊讶地开口,目光却快速扫过地图上的标记 —— 他注意到,“仙玉库” 的位置被用朱砂圈了起来,旁边还写着一行小字:“灵力薄弱点,戌时防守最松”。显然,暗财组织早就对天庭仙玉库做过调查,甚至可能已经制定了针对仙玉库的计划。
玄袍人没有回答,只是做了个 “稍等” 的手势,便转身退出了议事厅,石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将密道的光线彻底隔绝在外。议事厅内只剩下小钱一人,空气中的幽冥草气息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檀香,混合着陈旧纸张的味道。
小钱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站在原地,仔细观察议事厅的布局。厅内没有窗户,光源来自天花板上镶嵌的 “幽冥珠”,珠子发出柔和的蓝光,照亮了整个空间。厅中央摆放着一张圆形的玄铁桌,周围放着八把玄铁椅,椅子上刻着不同的图案,有的是财印,有的是丹炉,有的是锁链,显然是暗财组织中层成员的座位。
而在议事厅的西北角,有一个半人高的石龛,石龛里藏着一个玄铁盒 —— 盒子约莫一尺见方,表面刻着一个精致的 “财” 字,财字的笔画间泛着淡淡的金光,隐约能感受到里面传来的灵力波动,与之前假仙玉涂层下的财神印灵力痕迹极为相似。“难道这就是装财神印的盒子?” 小钱心里一动,手指悄悄摸向衣襟里的 “灵力探测器”(鲁班仙特制,能检测财神印灵力),探测器传来轻微的震动,屏幕上显示 “灵力匹配度 85%”—— 虽然不是完整的财神印,却肯定与财神印有关。
他正想靠近石龛看得更清楚,议事厅东侧的一扇暗门突然打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走了进来 —— 正是之前在钱庄二楼见过的青铜面具人,只是这次他的斗篷上多了一道银色的纹路,看起来比之前更显威严。
“影大人。” 小钱躬身行礼,故意用了玄袍人对他的称呼,试探对方的反应。
青铜面具人(影)走到玄铁桌旁坐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依旧沙哑:“黑风寨的任务完成得不错,黑煞对你评价很高,说你‘懂变通,不迂腐’,比那些只会用蛮力的黑斗篷强多了。” 他顿了顿,面具下的目光似乎在打量小钱,“你想要的核心成员身份,不是不能给,但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小钱故作急切地说:“影大人请吩咐!只要能加入核心层,为组织做事,我什么都愿意干!之前在天庭,我受够了赵公明的欺压,只有跟着组织,才能有出头之日。”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调整微型直播镜的角度,将影的身影和议事厅的布局都录下来 —— 尤其是墙上的财神殿旧地图和石龛里的玄铁盒,这些都是关键证据。
影的手指停在桌面上,突然开口:“组织的首领,玄爷,正在筹备一件‘大事’,这件事关系到组织的未来,也关系到整个天庭的经济秩序。要做成这件事,需要大量的假仙玉,而假仙玉的流通,离不开天庭仙玉库的‘配合’。”
“仙玉库?” 小钱心里一沉,表面却装作好奇,“影大人的意思是,我们要对仙玉库动手?”
“不是动手,是‘合作’。” 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仙玉库的守卫,大多是些贪生怕死之辈,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好处,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仙玉就能顺利流入天庭。你的任务,就是促成仙玉库守卫的倒戈 —— 至少要让负责‘祭祀仙玉’看管的那队守卫,愿意为我们提供便利。”
小钱心里快速盘算着 —— 祭祀仙玉是财神大典要用的关键物资,暗财组织想要拉拢这队守卫,显然是想在财神大典上动手脚。他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影大人,仙玉库的守卫归赵公明管,他们对赵公明很忠心,而且守卫队长‘雷刚’是个出了名的硬骨头,想让他们倒戈,恐怕不容易。”
“不容易,才需要你去做。” 影从袖袋里掏出一个锦盒,推到小钱面前,“这里面有五十块假仙玉,还有一枚‘暗财令牌’,你可以用假仙玉收买守卫,用令牌证明你的身份。要是遇到硬茬,也可以用点‘特殊手段’—— 比如,抓住他们的把柄,威胁他们合作。”
小钱打开锦盒,里面的假仙玉泛着暗红色的光,与黑风寨见到的一模一样;令牌则是纯金打造的,上面刻着 “暗财中层” 四字,比他之前的半块青铜令牌更显精致。他故意拿起令牌,装作爱不释手的样子:“多谢影大人信任!我一定尽力而为,争取早日促成守卫倒戈,面见玄爷!”
影点了点头,目光突然转向墙上的财神殿旧地图:“那幅地图,是玄爷早年从财神殿带出来的,上面标注着天庭财富的关键位置。你要是能完成任务,玄爷或许会亲自给你讲解地图上的秘密 —— 包括仙玉库的灵力弱点,还有…… 财神印的下落。”
“财神印!” 小钱的心脏猛地一跳,故作惊讶地说,“难道玄爷知道财神印的下落?我之前在天庭听说,财神印十年前就失窃了,一直没找到。”
影的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玄爷不仅知道财神印的下落,还能利用财神印的力量 —— 你之前押送的假仙玉,之所以能以假乱真,就是因为加了财神印的灵力。只要你能帮组织做成这件大事,玄爷说不定会让你见识真正的财神印。”
小钱表面露出兴奋的表情,心里却更加警惕 —— 影显然是在故意用财神印诱惑他,想让他更卖力地为组织做事。他悄悄记下影的话,这些都能证明玄爷与财神印的关联,是指证暗财组织的重要证据。
“对了,还有件事要提醒你。” 影突然开口,语气变得严肃,“仙玉库的守卫队长雷刚,虽然忠心于赵公明,但他有个软肋 —— 他的女儿‘雷萌’身患‘灵脉枯竭症’,需要大量真仙玉购买‘续灵丹’才能维持生命。赵公明虽然表面照顾雷刚,却一直拖着不给足够的仙玉,雷刚心里早就有不满了。你可以从这一点入手,用真仙玉收买他,或者…… 用能治好他女儿的‘药方’作为筹码。”
小钱心里一动 —— 雷刚的女儿患病,这是个重要的突破口。他可以联合文曲星,提前为雷萌准备续灵丹,既能化解暗财组织的收买计划,又能争取雷刚成为天庭的眼线。他故作感激地说:“多谢影大人提醒!有了这个线索,我促成倒戈的把握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