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你是什么人?”
“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三个问题接连抛出,像三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每一个都戳中了他最在意的地方。
眼前这个人知道他的耳饰,知道灶门家的神乐舞,甚至知道 他家的神乐舞其实是一种呼吸法,可她始终戴着面具,连名字都没说过,身上的气息时而真诚,时而又藏着说不清的冷意,让他根本看不透。
千夏听到这 “灵魂三问”,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这不重要。”
“?”
炭治郎满是不解。
怎么会不重要?
她知道这么多关于他家族和传承的事,甚至还点醒了他神乐舞的秘密,怎么可能 “不重要”?
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可是…… 你一直戴着面具,刚才又……”
炭治郎话说一半,话锋一转,换了一个问题,他不会逼问别人的。
“你,是不是以前遇到过很多困难?”
炭治郎的嗅觉很敏锐,他能闻到千夏身上除了一股林间常有的血腥气外,还藏着一丝极淡的、类似 “孤独” 的气息。
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不愿意说自己的身份,却本能地觉得,她或许也经历过很多不好的事。
千夏愣了愣,炭治郎的转变让她有点猝不及防了。
她没想到这个少年在追问完身份后,没继续纠结,反而关心起她的安危。
她看向炭治郎,红狐面具下的眼底闪过一丝怔愣,随即又恢复了原样。
灶门一家就是这样,总是轻易对陌生人产生 “关心”,却不知道这份关心在残酷的世界里,有多可笑。
“别担心我。”
“倒是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为什么?”
炭治郎不明白,千夏是什么意思?
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千夏刚才还在盘算着 “等炭治郎变强就毁灭他” 的念头,此刻却因为少年眼底纯粹的真诚,还有脑海里缘一兄长温和的面容、炭吉恭敬的身影,悄然松。
她确实想看到炭治郎的极限,想证明缘一的选择是错的,可看着这个一心想守护他人的少年,心底竟莫名生出一丝不忍。
或许,是看在缘一兄长和炭吉的面子上;或许,是炭治郎那份不掺杂质的善良,让她难得地想给出一个 “机会”。
千夏侧身看向炭治郎,语气第一次没了之前的漫不经心,只剩下一种近乎沉重的认真:
“炭治郎,退出鬼杀队吧。”
“?”
炭治郎完全没料到千夏会说出这句话。
她不是也是来参加选拔的,为什么让他退出呢。
千夏继续说,
“你继续待在鬼杀队,会死的。”
是忠告,亦或是预言。
哦,原来是这样啊,炭治郎想明白了,他认为自己明白了千夏的意思。
他知道千夏的忠告并非危言耸听,山深处的恶鬼、选拔中的伤亡,还有未来可能遇到的更强敌人,每一步都可能是绝境。
可他的手指却握得更紧了,退出?怎么可能?
“我不会退出鬼杀队的。”
“谢谢你的忠告。”
炭治郎说的很轻却很郑重:
嗯,料到了。
一个两个,都不听我的。
千夏心里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