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琵琶声响,在香奈惠震惊的目光中千夏原地消失。
千夏打算去找一趟童磨,让他如果遇到就下手轻点。
应该会听的吧。
千夏这样想着。
.......
在东京边缘化的一个小府邸里。
西侧的房间里。
一个黑发女人正站在桌前,脸上戴着白色医护口罩,身上系着同样洁白的防菌围裙,戴着手套的手捏着一把银亮的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片泛着淡紫色光泽的植物叶片。
她正是珠世,此刻正专注地将叶片放进琉璃研钵中。
研钵里已经放了几种研磨好的药粉,颜色各异却层次分明。
珠世微微俯身,鼻尖几乎要碰到研钵,眼神专注而认真 。
为了对付无惨,她一直在研究怎么把鬼变成人类的药剂。
自从愈史郎没了之后,珠世对此愈发的疯魔。
“啪啪。”
两声轻响打破了房间的宁静,木门被轻轻推开。
珠世握着镊子的手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从镜中看到一道白色身影走了进来 。
那是个身着白色和服的女子,白发如瀑般垂落在肩头,白瞳里没有丝毫温度,周身都透着一种疏离感。
正是恋雪。
恋雪走到桌旁,目光落在研钵中的植物叶片上:
“珠世,你什么时候能恢复我的记忆。”
珠世缓缓放下镊子,转过身,摘下口罩和手套,露出一张温和却带着疲惫的面容。
她看着恋雪,轻轻叹了口气:
“不要着急。记忆的唤醒需要契机,这种药剂还在调试阶段,若强行使用,可能会对你的意识造成损伤。”
“这都多少年了。”
恋雪有些不耐了,
“从变成鬼到现在,我连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都不知道。
空白的鬼生真的痛苦,每天醒来都像活在雾里,只能靠着别人的述说来支撑 。”
珠世沉默了。
她当然知道恋雪的痛苦。
当年恋雪为了追寻自己的本心,凭着猗窝座的描述,认定杀害父亲的凶手是鬼杀队,便对鬼杀队展开了一场惨烈的复仇。
那些日子里,恋雪浑身沾着血,眼里却只有空洞的恨意,可夺走剑士生命的瞬间。
她很茫然 , 没有记忆的支撑,连仇恨都像是借来的,复仇之后迎面而来的,不是解脱,而是满满的空虚感。
恋雪很讨厌这种感觉。
从最开始变成鬼的时候就讨厌。
只是那时候她不着急,因为庆藏还在,猗窝座也总围着她转,她觉得身边有 “关联” 的人在,记忆总有一天会自己回来。
所以她对庆藏的关心总是冷冰冰的,对猗窝座也充耳不闻,总觉得那些情绪都是多余的。
可后来庆藏死了,连一句告别都没留下。
虽然没有记忆,但是恋雪却莫名的有难受感。
那天恋雪第一次觉得 没有记忆是那么可怕。
猗窝座那段时间总来找她,总是自说自话,说 恋雪你该哭的啊,师父走了你怎么不哭。
可恋雪哭不出来。
也是从那时起,她才真的着急了。
原来有些东西不是永恒存在的,失去了就是失去了,连回忆的机会都不给。
正因为这份恐慌,她才拼了命想找回记忆,哪怕记忆里全是痛苦。
后来她去找了和她有过交集的第三者。
也就是千夏。
也就是和千夏聊天之后,恋雪更加坚定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