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个好多年未曾听见的名字他又回来了。
这个名字,这个曾让他嫉妒、不甘,又不得不承认强大的存在,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他死死盯着千夏,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不甘,更多的是被旧事刺痛的酸涩。
缘一,又是缘一,千夏领悟了和缘一一样的通透世界。
岩胜双手紧握,看向妹妹的的眼神都变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还要记得缘一。
千夏自然是发现了岩胜的眼神变化,她自然知道她的兄长这是又开始嫉妒缘一兄长了。
千夏没打算劝,从小到大他这个兄长啊哪哪都好就是这个缺点。
况且她也劝不动。
而且妹妹劝兄长不符合礼法,兄长会生气的。
所以千夏没有开口劝慰,只是安静地坐着,等岩胜自己消化这份冲击。
等不知道过了多久,看岩胜缓了过来,千夏也就离开了。
......
千夏起身告辞时,岩胜只是挥了挥手,目光仍钉在窗外摇曳的竹影上。
待妹妹的木屐声消失在回廊尽头,他才缓缓收回视线,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缘的裂纹。
忽然,贴身家仆捧着漆盒疾步走入,盒中躺着一封火漆封口的信件。
信笺应该是堀田二郎写的:“继国岩胜亲启:令家昨夜伤我家武士,此等羞辱岂可不报?今日正午,鹰愁涧山坡上,备好黄金千两与令妹嫁妆,否则...”
信末未写完的威胁旁,还沾着半干涸的酒渍。
岩胜捏着信纸的手指骤然收紧,纸页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哈哈哈哈。”
继国岩胜被气笑了,明明是他们来招惹继国家,如今还来了一封信件来倒打一耙。
他们在看不起谁。
是不是在看不起他,继国家主,继国岩胜。
桌上的茶盏被他扫落在地,碎片溅起时,岩胜已按上了腰间的刀柄。
明知是圈套,但是就想去。
他继国岩胜的威严不容挑衅,继国家不容挑衅。
“备马!”岩胜愤怒道,“去把家中还活着的武士都喊过来。”
家仆面露难色:“家主大人,不如报官...”
“报官?”岩胜突然严肃了起来,“官府只会让堀田家赔几两银子,再不痛不痒地警告几句。我继国岩胜的妹妹被人劫杀,家族被人挑衅,若不报此仇,何以为人兄?何以为家主?”
他回想起千夏昨夜握刀的模样,想起她口中那个名字,缘一。
一股不甘的情绪涌了上来,继国岩胜动了杀心:“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备马!!!!”
“是,是的。”家仆也有些怕了。
“另外,若千夏问起,不要告诉她我去哪了,去干嘛了。”
岩胜了解自己的妹妹,若是被她知道自己要去干嘛的话,她绝对会阻止他的。
最不好的可能还会跟上来。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妹妹因为自己受伤。
报仇,他一个人去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