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羽偎近了她,与她额头相抵,轻声道:“奴不要您这样。”
“嗯?”卫青锋没听明白。
“不要您折辱自己,不要您——”雪羽斟酌了半天词汇,道:“不要您服侍我,我不要,不想,不要。”
这是雪羽第一次如此抵触一件事。卫青锋看着他,夜光中明澈如水的眼睛犹带一丝懵懂茫然,他并不曾想通其中的关窍,他只是潜意识地、本能地在拒绝。
卫青锋心头微顿,一丝丝久违的绵密钝痛再次缠绕上来。
“雪羽——”
不是折辱。
你不脏,更不贱。
话到嘴边,却是无法说出口。
大道曰,众生平等。
然而这世间,只人就分三六九等。
生来尊贵者,权势地位唾手眼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深陷泥淖者,拔掉所有尖刺、抽尽所有傲骨,卑微碾落成泥,只为求一线生存。
她是既得利益者,是将雪羽作践到底的最大刽子手,这句话若从她口中说出,不但荒谬,而且嘲讽得可笑。
“主人?”雪羽贴靠着她,轻声唤道。
卫青锋敛去思绪,抬手惩戒性地捏了捏他的脸颊。
雪羽反应过来:“妻主~”
卫青锋轻笑:“不想要,便不做。只一件,下一次有不虞之处,也要如今日这般如实告知于我,嗯?”
雪羽眼角眉梢漾出笑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