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老大,你…,我们…”
“快哭。”
“好!”
一瞬间便在敲锣打鼓中哭声渐起,本来激昂的鼓声慢慢转哀。
鞋拔子脸一把一把的往外面抛纸钱,豚鼠脸掩面而泣。
似是临终哀乐,为自己送行,气氛恰到好处。
猢狲更如点睛之笔,脸上仍然有着傲气,一副向死而生,大丈夫生的天地间,当英雄气概,死得其所的模样。
周深见配合的这么好,不由得有些恍神,一时间情绪都有些不连贯了。
本来他是自己准备演的。
后方的几个大祟见状,心里不由的便想的多了些。
跑的好好的,突然奏起了哀乐,能不多想吗?
因为不知道这哀乐,是为他们奏的,还是那些精怪为自己奏的。
突然变阵,自然要小心谨慎一些。
也在这时,后方黑雾翻滚,阴风中一道身影窜出,探出一个拨浪鼓摇晃不停,一时间声浪翻滚,迷惑心神,四周树木似是喝醉了酒,东倒西歪。
周深身形一顿,纸做的身躯颤抖不停,故意装作中了招。
“老爷们还请住手,你们中计了。”
声音带着颤,身躯艰难的回身,继续遁走,同时不忘声色并茂,说着缘由。
“我这本事,如何能与老爷们过手?让我逃脱不说,还让三位老爷追我?”
“我不过一个使差,真能打死大祟不成?”
其他精怪急忙大哭,说要冤死在这之类的话。
摇晃拨浪鼓的大祟一愣,身影顿住,身上黑雾翻滚,显露此时心情的起伏不定。
周深的声音不大,但其他两个大祟也是听到了的,一语惊起千重浪,此刻皆是停下,思绪万千。
他们也不蠢,能活到这个年头的,谁又是真正的蠢材。
其实他们已经意识到了,且这事也不难想。
况且,不管所追之人真厉害还是假厉害,都不重要,是老母的使差最重要。
如果他们杀了老母的使差,便也坐实了他们的罪。
“快回去!”
“他们几个不合,竟然拿我们背锅,不能让他们得逞。”
“老龟死的冤枉啊,如今还要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事实是怎么样的,此时已经变得不重要,但必须这么说,必须一口咬死。
如果让他们先把脏水泼过来,他们又不在,还在追杀老母的使差,那就再也洗不干净了。
回去,是唯一的活路!
这也是周深能在最快速度想到的阳谋,这三个邪祟想要活命,就不能把自己搬出来,抬太高。
周深是在救他们的命。
而三个大祟这一回去,正好碰见点香,老母已然降临。
点香的大祟刚准备开口,便见三个大祟回来,不怀好意的看着他,嘴里的话卡住,脸上阴晴不定。
也如周深所料,邪祟们对于他提及不多,基本上把责任都推在老龟身上。
老龟不顾老母香火,荼害信奉老母的百姓,还一意孤行,执意要对付梦姑子。
他们也是为了老母,所以才出手,共诛老龟。
被老母附身的邪祟冷冷的听着,与方才大头府主说的进行对比,发现有出入,但没有太大。
却是大头府主以防周深被老母怀疑,加上周深提前说了情况,便编了一个大差不差的故事。
邪祟们想要活命,不想触霉头,就必须成为故事中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