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接通。
“越哥！搞定！”
张浩的声音带着一种高强度运算后特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掌控全局的亢奋。
“所有连锁店结算服务器物理隔离完成！外网切断！云端镜像成功启动！夕悦姐那边人工备用通道启用，前台充值暂时转手工登记记账，玩家情绪稳定！李明那边的数据窃取流在被物理防火墙切断前，被我们完整捕获了路径和攻击特征码！证据链拿到手了！’货轮七号’的信号……也消失了！他们发现不对，撤了！网吧安全！”
李明退了！
他这一次蓄谋已久、企图趁乱掏我们心窝子的致命偷袭，被硬生生扼杀在了摇篮里！
网吧的命脉保住了！铁证拿到了！
我紧绷到极限的心脏猛地一松，一股巨大的疲惫混合着冰冷的杀意涌了上来。
李明，你这条毒蛇，这次算你跑得快！但下一次，老子一定把你的七寸钉死在老码头的淤泥里！
“干得漂亮！张浩！”我对着通讯器，一字一句地说道。
“证据备份加密，看紧了！等我回去！”
挂断通讯，我深吸了一口混杂着尘土、汗水和冰冷杀意的空气，目光重新投向眼前的战场。
林飞和医务组的人正小心翼翼地把昏迷的老李抬上担架。
老李的身上盖着林飞刚脱下来的、还算干净的工装外套。
赵鹏、大刘、刚子他们几个，像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雕塑，笔直地站在担架旁，泥水顺着他们的头发、脸颊、衣角不断滴落，在脚下汇成一小滩泥浆。
他们的脸上没有后怕，只有一种完成任务后的平静和坚毅。
“赵鹏，你带两个人，跟车送老马去医院！告诉大夫，用最好的药！有什么情况立刻通知我！”林飞的声音依旧嘶哑，但已经恢复了镇定。
“是！飞哥！”
赵鹏抹了把脸上的泥水，露出坚毅的下巴线条，转身点了两个人，抬着担架快步走向工地门口临时停着的救护车。
巨大的塔吊吊臂此时已经稳稳悬停在塌方的基坑上方。
另一台挖掘机轰鸣着开了过来，巨大的钢铁铲斗高高扬起，开始小心翼翼地清理塌方堆积的土方和断裂扭曲的钢管。
塌方的威胁并未解除，但救援的成功和网吧危机的解除，如同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混乱在消退，秩序在重建。
安全员和技术员们重新投入工作，指挥着机械，评估着二次坍塌的风险。
工人们脸上的惊恐逐渐被一种同仇敌忾的凝重取代。
林飞走到我身边，和我并肩看着下方如同受伤巨兽般、仍在缓慢蠕动的塌方点，看着那如同巨大犁铧般缓慢但坚定地清理着障碍的挖掘机铲斗。
他沉默了片刻，脸上的肌肉线条绷得紧紧的。
“刚才……是李明？”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像块铁。
“嗯。”
我点点头，掏出烟盒，弹出一支点燃，辛辣的烟雾吸入肺腑，让冰冷的神经略微松弛。
“网吧充值结算中心。他想要我们的命根子！张浩挡回去了，证据也拿到了。”
“狗日的！”
林飞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暴戾杀意。
“工地这边呢？真是意外？”
他猛地转过头，死死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