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坊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就像滚雪球一样,名气越来越大。不仅西市附近的百姓争相购买,连东城、南城的人都特意跑来,有的甚至带着篮子,一买就是十几块,说是要给亲戚朋友捎带。空气中的香气越来越浓,仿佛能飘遍整个长安城,吸引着更多的人慕名而来。
然而,树大招风。这火爆的生意不仅吸引了普通百姓,也引来了一些商人的觊觎。他们嗅觉敏锐,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看到香皂如此畅销,利润可观,便动起了囤积倒卖的心思。他们想大量买下香皂,然后再以高出原价一倍甚至两倍的价格卖给那些买不到的人,从中赚取黑心钱。
这天上午,李杰正在整理货架,就看到一个穿着锦缎长袍的商人模样的人,手里把玩着玉佩,身后跟着四个随从,每个随从都空着双手,显然是来装东西的。那商人走到柜台前,大咧咧地说:“给我来五十块香皂,每种味道都要,多来点玫瑰的,贵妇人喜欢。”
伙计刚要动手,那商人又指了指随从:“他们四个,每人也来五十块,跟我一样的。”
李杰皱起了眉头,这明显是要囤积啊。他走过去,笑着问道:“这位老板,买这么多香皂,是有什么用吗?”
那商人斜了李杰一眼,显然没把这个穿着青布衫的年轻人放在眼里,傲慢地说:“我乐意,你管得着吗?有钱还怕买不到东西?”
李杰的脸色沉了沉,说道:“抱歉,我们这香皂是给百姓日常使用的,不能一下子买这么多。”
那商人 “哼” 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啪” 地拍在柜台上:“这是五十两银子,够买多少了?我今天还就买定了!”
李杰没有看那锭银子,只是淡淡地说:“我们做生意,讲究的是便民,不是让你来囤积居奇的。请回吧。”
那商人没想到会被拒绝,气得脸都红了,骂骂咧咧地带着随从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李杰对老张说:“这样不行,必须得定个规矩,防止有人囤积倒卖。不然,真正需要香皂的百姓可能就买不到了,而且还会扰乱市场价格,咱们这‘便民皂坊’就名不副实了。”
老张也正为此事发愁,连连点头:“大人说得是,这两天我就发现有人不对劲,买的量特别大,还专挑贵的味道买。您有什么好主意?”
“每人每次限购十块,切块皂限购两块。” 李杰说道,语气坚定,“咱这皂是给百姓用的,是让他们干干净净过日子的,不是给奸商赚钱的工具。必须得让真正需要的人能买到,不能让这些人坏了好事。”
老张连连点头:“大人说得是,就该这样!我这就去让人写告示。”
李杰让人在门口贴出了限购告示,告示是用大红纸写的,纸是上好的宣纸,红艳艳的,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上面的字是请西市有名的秀才写的,楷书工整,笔力遒劲:“为保证百姓都能用上香皂,现规定每人每次限购香皂十块,切块皂两块,违者不得购买。望各位乡亲遵守,共同维护秩序。” 告示
为了保证规矩能执行下去,李杰还请了两个正直的里正来帮忙监督。里正是负责管理街坊邻里事务的,一个姓王,一个姓李,都是五十多岁的老头,为人公正,在百姓中很有威望,说话有分量。他们每天都站在皂坊门口,手里拿着梆子,看着排队的人,一旦发现有人想多买或者代买,就及时制止,敲一下梆子提醒大家。
这规矩刚定下来没半天,就有人想钻空子了。有个粮铺老板,姓赵,平时就爱投机倒把,看到香皂好卖,心里早就痒痒了。他让店里的伙计、学徒,甚至连做饭的老妈子都来排队买香皂,每人买十块,打算回去后自己掺点劣质油脂重新加工,再高价卖出去。
没想到刚排到门口,就被王里正认了出来。王里正以前跟这赵老板打过交道,知道他的为人,眼睛一瞪,拦住了最前面的伙计:“你是赵记粮铺的吧?让你们来代买香皂的,是赵老板吧?”
伙计被问得一愣,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脸涨得通红。
王里正冷哼一声:“李大人说了,谁破坏规矩,就不让谁买。你们老板想囤积倒卖,坑害乡亲,门儿都没有!”
这时,赵老板从后面走了过来,他穿着一件貂皮袄,肥头大耳的,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王里正,大家都是街坊,何必这么认真?我买回去也是给百姓用,不过是赚点辛苦钱,又没犯法。”
王里正板着脸,毫不退让:“李大人开这皂坊,就是为了方便百姓,让大家都能用得起、用得上。你却想囤积倒卖,抬高价格,让那些穷苦人家用不起,这不是坑害百姓是什么?这样的事,我王老头可不能不管!”
周围排队的百姓也纷纷指责赵老板:“就是,人家李大人好心给咱们便宜香皂,让咱们能用上干净东西,你还想趁机发财,太不应该了!”
“赵老板,你粮铺的米就比别人贵,现在又想在香皂上赚黑心钱,你的心也太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