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打了个响指，两个黑衣人抬着木箱走过来，“哐当” 一声放在地上，打开盖子 —— 里面果然是五个青瓷俑，三个武官俑，两个文官俑，武官俑按剑而立，铠甲片的纹路清晰可见，连甲片上的铆钉都刻得一丝不苟。
林溪走过去，蹲下身，假装检查武官俑的釉面，手指悄悄滑到底部，用指甲在一个武官俑的底足边缘划了个 ty 的三角 —— 这是省考古所常用的隐秘标记，用指甲划在胎土上，颜色和胎土接近，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就算被发现，也会以为是运输时蹭的痕迹。
她一边划一边说：“釉色没问题，款识也对，是真的。” 心里却在数人数 —— 老刘身后十五个黑衣人，手里都是冷兵器，没有火器，陆沉的埋伏足够应对。
就在这时，老刘突然大喊：“动手！把他们抓起来，钱和货都是我们的！” 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刀身是生锈的，朝着林溪的后背刺去 —— 他早就看出林溪是 “主心骨”，想先制住她。
“小心！” 小李反应极快，一把推开林溪，自己的胳膊正好挡在前面，匕首 “嗤” 地划在小臂外侧，鲜血瞬间渗过警服的布料，染红了一片。林溪踉跄着站稳，回头看到小李胳膊上的血，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冲过去按住他的伤口：“李警官！你怎么样？疼不疼？”
“没事，小伤。” 小李咧嘴笑，却疼得龇牙，另一只手掏出藏在腰后的橡胶警棍，朝着冲过来的黑衣人挥过去，“陆队，动手！”
“冲！” 陆沉的声音从砖窑后面传来，小赵他们从草垛里跳出来，手里的警棍 “啪” 地展开，挡住第一个黑衣人的钢管；小李他们从卡车里冲出来，和后门的黑衣人缠斗起来。砖厂里瞬间乱了，钢管碰撞的 “哐当” 声、黑衣人的惨叫、风吹煤油灯的 “呼呼” 声混在一起。
老刘想趁机跑，刚转身就被陆沉一脚踹在膝盖上，“扑通” 跪倒在地，匕首掉在地上。陆沉踩着他的后背，掏出手铐 “咔嗒” 一声铐住他的手腕：“刘三，别名老刘，三年前涉嫌盗掘宋代古墓，现在又盗墓、走私唐代文物，证据确凿，你跑不掉了！”
老刘挣扎着，嘴里喊着：“张诚！张诚会来救我的！你们别得意，他手里还有更值钱的东西！”
“张诚在哪里？” 陆沉蹲下身，按住他的肩膀，“他手里的文物藏在哪里？”
老刘却闭紧嘴，不肯再说一个字。
清理现场时，林溪蹲在木箱旁，逐个清点青瓷俑 ——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少了一个！她心里一紧，连忙翻遍木箱，又看了看周围的地面，散落的砖块旁、废弃的砖窑边，都没有。“少了一个文官俑！” 她站起身，声音带着急意，“就是我划了三角标记的那个！刚才混乱中肯定有人趁乱拿走了！”
“别慌。” 陆沉走过来，看到林溪眼里的急意，安慰道，“你说的标记，能认出来吗？”
“能！” 林溪坚定地点头，手指比划着，“在底足‘官’字款旁边，一个小三角，只有我知道位置，就算被磨掉一点，我也能认出来 —— 这是我们考古队的标记，不会错的！”
陆沉点点头：“好，明天我们就顺着这个线索找，张诚肯定和这件事有关，说不定拿走陶俑的就是他的人。”
小李坐在救护车旁，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医生刚给他缝了三针，还在渗血。他看着林溪和陆沉讨论追踪方案的背影，月光落在林溪的发梢，她说话时眼神坚定，一点也没有刚才的慌乱。小李的胳膊还在疼，却觉得很值 —— 至少他护住了想保护的人，也没让青瓷俑全被抢走。
林溪讨论完，走过来坐在小李旁边，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医生说你缝了三针，要好好休息，明天别去了。”
“不行！” 小李立刻坐直，“我得去，万一再遇到危险，我能保护你。” 他说完，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而且我还想帮你找那个陶俑。”
林溪的脸颊微微发红，递过矿泉水：“那你明天别太用力，伤口会裂开的。”
月光下，两人坐在救护车旁，远处队员们还在清理现场，警灯的蓝光偶尔闪过，映在他们脸上。小李看着林溪的侧脸，心里暖暖的 —— 他想，等抓住张诚，找回所有青瓷俑，一定要跟林溪好好说一句，其实从她认真擦放大镜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姑娘，值得他用一辈子去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