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眼疾手快,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桂海生 “哎哟” 一声叫出来。玉佩从他手里滑落,陆沉快步上前,弯腰稳稳接住,指尖触到玉佩时,能感觉到玉石的温润。他仔细检查了一遍,右下角的 “唐” 字清晰可见,确认是真品。
“太好了,终于找到玉佩了!” 苏衍松了一口气,松开桂海生的手腕,却发现陆沉的脸色不对劲 —— 他的左臂制服袖口正渗出暗红色的血,顺着手臂滴在甲板上。“你受伤了!”
陆沉低头看了眼,不在意地笑了笑:“刚才撬货柜时,被铁皮划了一下,小伤。” 苏衍却不由分说地拿出随身携带的急救包,拉过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卷起制服袖子 —— 一道三厘米长的伤口还在渗血,边缘沾着铁锈。“都流血了还说小伤。” 苏衍的声音带着一丝责备,用碘伏棉片轻轻擦拭伤口,陆沉疼得皱了皱眉,却没躲开。
就在这时,货轮的广播突然响了,电流声过后,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 冰冷而优雅,像大提琴的低音,却带着刺骨的寒意:“陆警官,苏博士,恭喜你们找到青龙玉佩。不过游戏才刚刚开始,‘远洋号’的底层仓库里有一个炸弹,计时器还有十分钟。想活命的话,就把玉佩放在船头的灯塔上,否则,整个货轮都会变成碎片。”
“夜莺!” 陆沉的眼神瞬间锐利,立刻拿出对讲机联系技术科:“能不能远程拆除炸弹?”
技术科负责人的声音带着焦急:“陆队!不行!炸弹的线路很复杂,有双重保险,只能手动拆除!而且底层仓库的门被电子锁锁死了,需要密码才能打开!”
“密码是什么?” 陆沉对着广播大喊,声音在空旷的甲板上回荡。
夜莺的笑声从广播里传来,带着戏谑:“密码是你们最在意的人的生日。陆警官,你心里最在意的人是谁?是已故的搭档陈峰,还是身边的苏博士?苏博士,你呢?时间不多了,还有八分钟。”
苏衍的心脏猛地一缩,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急救包的拉链。他最在意的人,无疑是陆沉 —— 那个总是把危险扛在自己肩上,受伤了还说 “小伤” 的人。他记得陆沉的生日,是 1988 年 10 月 25 日,那天陆沉曾提过,是陈峰带他加入警队的日子。而陆沉最在意的人,除了陈峰,应该就是自己了 —— 他的生日是 1992 年 5 月 18 日,去年他生日时,陆沉还悄悄订了一个小蛋糕。
“技术科!试试
和 !” 苏衍对着对讲机大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几秒钟后,技术科传来回应:“陆队!密码对了!底层仓库的门开了!但炸弹的计时器只剩三分钟了!”
陆沉和苏衍立刻往底层仓库跑,仓库在货轮最下方,楼梯又陡又窄,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船身晃动的 “咯吱” 声。仓库里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的红光闪烁,照亮了中央那个银色的炸弹 —— 金属外壳上贴着一张纸条,写着 “十分钟倒计时”,此刻数字正跳到 “02:58”。
“我来拆弹,你警戒。” 苏衍立刻蹲下身,从急救包里掏出镊子和剪刀,手指稳定得不像刚经历过一场追逐。炸弹的线路很乱,红色、蓝色、黄色的线缠绕在一起,其中一根红色线上还贴着一张小纸条:“选错线,就是地狱。”
陆沉站在他身后,警惕地盯着仓库的每个角落,生怕有夜莺的同伙突然出现。他能看到苏衍的额头渗出了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滴,却没敢分心 —— 每一秒都在倒计时,红色的数字跳到 “01:30”,“01:29”……
“找到了!是蓝色的线!” 苏衍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兴奋。他用镊子夹住蓝色的线,深吸一口气,在数字跳到 “00:10” 时,猛地剪断 —— 计时器的数字瞬间停在 “00:09”,红色的灯光也暗了下去。
“拆完了!” 苏衍松了一口气,刚想站起来,却看到陆沉的手臂又在流血 —— 刚才跑的时候,伤口被扯裂了,血浸透了刚包扎好的纱布。“你怎么不早说!” 苏衍皱着眉,重新打开急救包,这次动作更轻,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陆沉笑着握住他的手:“没事,比起炸弹,这点伤算什么。我们拿到了玉佩,还抓住了老鬼,已经赢了。”
回到岸上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桂海生被押进警车时,终于松了口,声音带着恐惧:“我只是夜莺的小喽啰,负责在货轮上接应蝰蛇。她下周会去本市的国际古董博览会,亲自跟欧洲买家见面 —— 她要的不只是青龙玉佩,还有博览会上的商代青铜爵,那东西比玉佩还值钱!”
陆沉和苏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夜莺的目标比他们想象的更大,这场跨国走私案,远没有结束。苏衍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青龙玉佩,青绿色的玉料在阳光下泛着光,像是在提醒他们,还有更多文物等着被守护,还有更多黑暗等着被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