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在周围的队员听到枪声,立刻冲了进来。两组队员默契配合,有的扑向剩下的黑衣人,有的捡起地上的武器,不到五分钟,所有歹徒都被按在地上,手铐的金属声在仓库里此起彼伏。
张建国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额头上的汗混着脸上的血往下流。苏衍赶紧蹲过去,从口袋里掏出干净的纸巾,小心翼翼地帮他擦脸上的血渍:“张叔,您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 张建国的声音还在发颤,却紧紧抓住苏衍的手,“他们问我周志强把证据藏在哪里,我说不知道,他们就打我…… 周志强那孩子,早就把证据交给我了,我藏得很严实,他们没找到……”
“证据在哪里?” 陆沉走过来,左臂的伤口还在流血,他却浑然不觉,眼里满是急切。
张建国喘了口气,指了指仓库外的方向:“在…… 在我家客厅的地板下。周志强说,那是当年厂房的采购合同,上面写着钢筋和水泥的规格,都是不合格的…… 他怕我出事,让我藏在最隐蔽的地方,还说要是他没回来,就把合同交给你们……”
小李立刻带着两名队员,驱车赶往张建国的家。那是一间老旧的单元房,墙皮已经脱落,客厅的地板是几十年前的实木地板。按照张建国的说法,队员们在客厅靠窗的位置找到了一块松动的地板 —— 撬开后,里面果然藏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
打开铁盒的瞬间,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里面整齐地叠着几页泛黄的纸,正是 1998 年红光机械厂的采购合同。最上面一页的 “供货方” 栏里,签着 “赵坤” 两个字,旁边盖着 “市建材公司” 的红色公章,字迹和印章都清晰可辨。
“赵坤?” 陆沉看着合同上的签名,眉头拧了起来,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
“陆队!我查到了!” 小李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明显的惊讶,“这个赵坤,当年是市建材公司的总经理,现在是市人大代表,主管城建工作!前阵子我们排查卫国地产的合作方时,还见过他的名字,只是当时没往深处想!”
这个消息像一道惊雷,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一个市人大代表,竟然和二十年前的厂房坍塌案有关,还牵扯出了黑帮和人命。
黑龙被押回市局后,审讯室的灯光亮了整整一夜。起初他还嘴硬,直到陆沉将采购合同的照片放在他面前,他的心理防线才彻底崩溃。“是赵坤……” 黑龙低着头,声音嘶哑,“当年他是红光机械厂的上级领导,李卫国的建材都是从他手里买的 —— 那些不合格的钢筋和水泥,都是赵坤提供的,他从中赚了不少差价。事故后,赵坤帮李卫国贿赂官员,把事故定性成自然灾害,还让我们铁手帮帮他处理‘麻烦’—— 比如威胁不肯拆迁的住户,掩盖工程质量问题。”
“这些年,赵坤一直是我们的保护伞,帮我们洗钱、找场地,我们帮他做脏活……” 黑龙的肩膀垮了下来,“他知道你们抓了我,肯定会跑 —— 他在郊区有栋别墅,还订了今晚十点飞往国外的机票,现在说不定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陆沉立刻召集队员,驱车赶往赵坤的别墅。那是一栋带花园的独栋别墅,大门虚掩着,里面一片狼藉 —— 行李箱敞开着,衣服散落在地上,书房的抽屉被翻得乱七八糟,显然是仓促收拾过的痕迹。技术科的队员在书房的电脑里,找到了一份已经确认的机票订单:今晚十点,飞往美国洛杉矶,乘客姓名正是 “赵坤”。
“现在是九点零五分,还有五十五分钟飞机起飞!” 陆沉看了一眼手表,立刻发动汽车,“去机场!一定要在他登机前抓住他!”
警车在夜色中疾驰,车窗外的路灯飞速倒退,像一道道模糊的光带。苏衍坐在副驾驶座上,双手紧紧攥着安全带,心里一遍遍祈祷:一定要赶上,不能让赵坤跑了,不然周志强和张建国的罪就白受了,二十年前的真相也永远无法大白。
机场的航站楼里人声鼎沸,安检口排着长长的队伍。陆沉和苏衍兵分两路,苏衍去值机柜台排查,陆沉则带着队员守在安检口。就在这时,小李突然指着安检口的方向:“陆队!在那里!”
只见赵坤穿着一身名牌西装,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行李箱,正拿着护照准备过安检。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还带着从容的笑容,完全没料到警察会突然出现。
小李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赵坤,你被捕了!”
赵坤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手里的护照 “啪” 地掉在地上。他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声音里满是慌乱:“我…… 我只是帮了李卫国一点小忙,我没有杀人…… 我是市人大代表,你们不能抓我……”
“你不仅帮李卫国掩盖事故真相,还包庇铁手帮,洗钱、行贿、教唆犯罪,证据确凿。” 陆沉走过去,拿出逮捕证,冷冷地看着他,“市人大代表的身份,救不了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两名队员上前,架起瘫软的赵坤,朝着机场外的警车走去。航站楼里的乘客纷纷侧目,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小声议论。苏衍看着赵坤的背影,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 二十年前的冤案,终于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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