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的,为了学术研究,也为了孩子们的未来。”
邓布利多接过羊皮纸,目光扫过上面滴水不漏的文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马尔福夫妇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袁茉手一挥,那张承载着艾德里安的担架便无声地漂浮起来。
一家三口在众目睽睽之下,安静而迅速地离开了校医院。
房间里,只剩下马尔福一家三口。
以及周围那些复杂的、探究的、混合着幸灾乐祸与惊惧的目光。
德拉科感到哈利·波特那愚蠢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带着一丝他看不懂的同情。
他猛地转头,想用最恶毒的语言刺穿那个疤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消息长了翅膀,比金色飞贼飞得还快。
当晚,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湖底的幽光都带着诡异的八卦气息。
德拉科推开门时原本的嘈杂瞬间静止,随即爆发出更加压抑的窃窃私语。
他能感觉到那些黏在他背后的视线,听到那些刻意压低却又刚好能让他听见的词汇。
“……真的假的?被沙菲克家……”
“……人桩?那是什么?听起来像家养小精灵的活儿……”
“……我听说,他母亲当场就同意了,像是在送一件礼物……”
“马尔福王子,被那个东方怪胎的家族当成宠物领走了。”
一句清晰的、恶意的低语,精准地咬在他的神经上。
“德拉科!”潘西·帕金森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写满担忧和焦急,“他们都在胡说八道,对不对?你怎么可能……”
“滚开!”
德拉科暴躁地一把推开她,猩红的眼睛扫过全场。
所有接触到他目光的斯莱特林都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
他没再看任何人,径直冲进男生宿舍,将布雷斯·扎比尼探寻的目光和潘西受伤的表情,全都关在了门外。
砰!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德拉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喘着气。
他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
铂金色的头发凌乱不堪,脸色惨白,灰蓝色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最刺眼的,是他昂贵长袍前襟上,那片早已干涸、变成暗沉铁锈色的血迹。
艾德里安的血。
“人桩……”
这个词从他牙缝里挤出来,带着生理性的恶心与屈辱。
他,德拉科·马尔福,要去当一个……能量石?
一个用来温养别人的工具?
真是荒谬又可恨!
但另一个画面却不受控制地浮现。
那个东方怪胎在他怀里失去温度的瞬间。
和句轻得像风一样的请求——
“把你的魔力……借给我。”
德拉科无意识地抬起手,指尖轻轻抚上胸口那片干涸的血迹。
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一丝温热。
他要去当一个“人桩”,这个认知让他恼怒。
可是……
他却该死地无法不去想那个昏迷不醒的东方怪胎。
如果他不去……
那个怪胎,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