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匆匆而去。贾敏独自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灼热的日光,心中却是一片冰凉的杀意。网,已经撒得足够大,也足够牢固了。现在,只等那最后的证据送到,便可……收网捞鱼!
她转身走到内室。黛玉正坐在窗下绣一个小巧的香囊,针脚细密,是给她弟弟绣的。林璋则在乳母怀里睡得香甜,小脸红扑扑的,鼻翼轻轻翕动。
贾敏走过去,轻轻摸了摸女儿柔顺的发丝,又俯身亲了亲儿子饱满的额头。
快了,孩子们。娘很快就能把那些藏在暗处的毒蛇清理干净。定要给你们一个干干净净、安安稳稳的将来。
五日后,那记载着血泪的包裹,终于悄无声息地送到了贾敏手中。她将自己关在房里,仔仔细细看完了那老汉字字泣血的供词,又摸了摸那件虽已洗净却依旧能看出暗褐色痕迹的血衣,指尖冰凉。
她将血衣、状纸底稿与坠儿的供词、那块“梦甜香”并关于夏守忠的密报,一一锁进一个特制的紫檀木匣里。这匣子,便是她为王氏准备的催命符。
现在,只差最后一步——撬开周瑞家的嘴,拿到指认王氏的直接口供!
她唤来赵嬷嬷,低声吩咐了几句。赵嬷嬷神色凝重,领命而去。
当夜,周瑞家的凑不齐赎儿子的银子,果然硬着头皮去求见了王氏。然而,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她便脸色灰败地从王氏院里出来,脚步虚浮,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
早已守在暗处的人,立刻跟了上去。
第二天,一个惊人的消息便在荣国府下人间悄悄流传开来——周瑞家的昨夜回去后便“病”了,病得极重,连床都起不来了,只留了她一个远房侄女在跟前伺候,等闲不见人。
贾敏听到这消息时,正在给林璋喂米羹。她动作未停,只淡淡应了一声:“知道了。”
病?只怕是心病的成分更多些吧。
她放下小碗,用帕子轻轻擦了擦儿子的嘴角,眼神幽深。
王氏,你逼人太甚,连最后一点生路都不给。那就别怪我,把你最后的臂膀,也一并斩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