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思很久了,结合多个卫后的形象描写的,不要抠你们看过的电视剧细节,咱们这个是架空同人爽文,看了不堵心就好了,抠细节的宝子叉出去,但是有雷点可以及时告知,会马上修正)
深秋。
未央宫,椒房殿内,浓郁的草药味几乎盖过了原本清雅的椒兰芬芳。卫子夫在一阵撕裂般的钝痛中,猛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先是模糊的,只能隐约看见头顶熟悉的玄色绣金蟠龙帐顶,那是皇后规格的织锦,象征着无上的荣宠。耳边是产婆带着喜极而泣的沙哑声音:“娘娘!是位皇子!是位健壮的皇子啊!天佑大汉!”
皇子……
这两个字像一把淬了冰的钥匙,瞬间捅开了记忆的枷锁。无数破碎而惨烈的画面汹涌而至,几乎将她的神识撕裂——
是刘据,她唯一的儿子,太子据,在她面前横剑自刎,年轻的血溅在冰冷的宫殿地砖上,温热而刺目……是她的长女、次女、三女,或绝望哭泣,或苍白无声,最终都化作史书上冰冷的“赐死”二字……是卫青、霍去病墓前荒草萋萋,卫氏门庭零落,血流成河……是甘泉宫那道未送到的废后诏书,字字如刀……是她自己,及时将那条素绫抛上椒房殿的横梁,脚下是踢翻的凤纹漆案……
窒息的感觉再次扼住了喉咙,卫子夫下意识地伸手抓向自己的脖颈,触手却是细腻的肌肤和涔涔的冷汗。
“娘娘?您怎么了?”贴身侍女沅芷担忧的脸庞凑近,用温热的帕子轻轻擦拭她的额角,“可是梦魇了?生产耗神,您且宽心,小皇子安然无恙,陛下闻讯大喜,正往这边来呢。”
沅芷……是了,沅芷,这个在她被废前两年就因“过失”被杖毙的忠仆,此刻竟活生生地在她眼前。
卫子夫僵硬地转动眼珠,看向身侧。一个包裹在明黄色锦缎襁褓里的婴孩,正安静地睡在一旁。他小小的脸蛋还皱巴巴的,呼吸微弱却平稳。
是据儿。她的据儿。刚刚出生的据儿。
不是自刎身亡的成年太子,而是个初临人世的婴儿。
巨大的、失而复得的狂喜尚未升起,就被更深的、浸透骨髓的寒意冻结。她回来了,回到了悲剧尚未开始的起点,也回到了这个让她爱恨交织、最终将她推向深渊的男人身边。
“陛下驾到——”殿外黄门悠长的通报声,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殿内略显压抑的宁静。
珠帘碰撞,清脆作响。一道高大的、身着明黄帝袍的身影,带着一身秋夜的凉意和不容忽视的威仪,大步走了进来。宫人们齐刷刷跪倒,屏息凝神。
刘彻径直走到凤榻边,挥退了正要行礼的沅芷。他俯下身,带着征战归来的风尘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仔细端详着那个小小的婴孩。
“好!好!朕的嫡长子!”他朗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志得意满。随即,他转向卫子夫,目光落在她苍白疲惫却依然难掩绝色的脸上。他的指尖,带着习武之人的薄茧和帝王的温度,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拭去一滴未干的汗珠。
“子夫,辛苦你了。”他的声音是难得的温和,甚至带着几分怜爱,“你为朕,为大汉,立下了不世之功。”
若是前世的卫子夫,听到夫君如此温言软语,感受到他指尖的暖意,怕是早已心潮澎湃,觉得一切苦楚都值得了。那个从平阳侯府歌女一路走来的女子,曾将这份帝王垂怜视若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