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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宫寝殿内,烛光暖融,将重重帷幔染上暧昧的橘色。吕雉指尖灵活地解开嬴政玄衣纁裳上的繁复系带,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金玉配饰被逐一取下,搁置在一旁的漆案上,发出细微的清脆声响。
嬴政垂眸,看着她专注的眉眼。褪去朝堂上的威严肃穆,此刻的她,只是一个尽心服侍丈夫的妻子,容颜在烛光下美得惊心动魄,那股混合着冷冽与炙热的气息,独属于她,令他沉迷。
“寡人有时仍觉恍惚,”他忽然开口,声音因疲惫而略显沙哑,却更添磁性,“你仿佛从天而降,带着解寡人所有渴求的答案而来。”他的大掌抚上她纤细的后颈,微微用力,让她抬起脸来看他,“那些知识,那些手段……雉儿,你究竟从何处得来?”
这不是他第一次试探,但以往的每一次,都被她以“海外奇人”、“古籍秘闻”或是一个缠绵的吻含糊带过。今夜,或许是因殿外那广阔的世界地图刺激,或许是因扶苏的转变让他心生感慨,这疑问再次浮上心头,且比以往更加强烈。
吕雉心跳漏了一拍,随即恢复如常。她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她迎上他探究的目光,那双深邃的眼中,有好奇,有审视,但更多的,是一种已然深种的信赖与……迷恋。
她微微一笑,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牵起他的手,引至榻边坐下。她跪坐在他身前,双手捧住他的一只大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虎口处因常年握剑而生的薄茧。
“陛下可信轮回?可信……宿命?”她轻声问,眼波如水,倒映着烛光与他。
嬴政挑眉:“寡人只信手中之权,只信脚下之路。”他追求长生,却并非笃信虚无缥缈的轮回之说。
“那陛下可愿听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吕雉将脸颊贴上他的掌心,感受那干燥的温热,“一个关于陛下,关于大秦,也关于臣妾的……噩梦。”
她的声音渐渐飘忽,带着一种深切的痛苦与恐惧,那情绪真实得让嬴政心头一紧,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指。
“在那个漫长的梦里,”吕雉闭上眼,长睫轻颤,开始讲述。她并未直言重生,只以梦境为喻,将《神话》电视剧中的剧情,以及她所知的历史轨迹,娓娓道来。
她说到他追求长生,服食丹药,身体日渐亏空;说到奸臣赵高(她刻意略过此世赵高尚算安分)与李斯勾结;说到沙丘之变,遗诏被篡;说到扶苏被伪诏逼死,蒙恬含冤;说到胡亥即位,残暴荒淫,杀尽兄弟姐妹;说到大泽乡烽烟,天下大乱;说到刘邦如何入咸阳,子婴如何投降;说到项羽如何火烧阿房,如何分封诸侯,又如何楚汉相争……
她说到易小川的“天真”如何一次次酿成大祸,说到高要如何被逼成赵高,受尽屈辱最终变态复仇;说到小月的痴情错付;也说到她自己,在那个“梦”里,如何痴恋易小川不得,如何嫁给刘邦,如何变得狠毒,如何挣扎求生,最终虽掌权却失去所有,在一片骂名中孤寂终老……
她的声音时而哽咽,时而冰冷,那些画面如同真实的记忆,在她脑中灼烧。她说到项羽的勇猛,也说到他坑杀降卒、火烧咸阳的暴虐,说到他最终众叛亲离,乌江自刎。
嬴政的脸色随着她的讲述,越来越沉,越来越冷。听到自己可能因丹药而早亡,听到帝国可能二世而亡,听到子女被屠戮,听到江山倾覆、战火重燃……他握着吕雉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眼中风暴凝聚,骇人的杀气几乎要溢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