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渊的脑海里如一团乱麻,陷入了自我怀疑,怎么想都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
雾听夏面色阴沉,推开病房门,径直走到裴临渊的病床前,语气冷漠地说道。
“不是早就告诫过你,别再跟这个女人有任何接触吗?
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这下好了,受伤了吧?”
裴临渊刚要张嘴,话还没说出口。
只见许半生手忙脚乱地将手中的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她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紧接着站起身来,几步走到雾听夏面前。
她声音里带着哭腔,急忙道歉。
“雾阿姨,真的对不起,这件事的跟裴同学没有关系,他是为了保护我才会受伤的。
阿姨,您千万别责罚他,他现在伤得这么重,您要是心里气不过,就骂我吧。”
说着,她头垂得更低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刷刷”地往下掉,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好家伙,这也是黄寒月教的吗?绿茶味也太浓了。
乐欲躲在病房门口,没有进去。
他有点害怕,怕许半生演砸了把自己抖出来,那就完蛋了。
好在许半生演技还不错。
见雾听夏一直不说话,她低着头,可怜兮兮地挪到裴临渊身边,拽着他的衣角,带着哭腔说道。
“怎么办呀?裴同学,雾阿姨好像很生气……”
雾听夏看着她这副做作的模样,都气笑了。
怪不得阿欲说这丫头水太深,原来是个绿茶婊啊!
“行啊,你不是想替他受罚吗?
他断了一条腿、我也断你一条腿就可以了!”
啥玩意,要断她一条腿?
这跟她们三姐妹推演的剧本不一样啊!
这个阿姨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再看裴临渊,怎么也一声不吭的,难道真想看着她断一条腿吗?
就在许半生想对策的时候,路逢君看不下去了。
她快步走到许半生旁边,对着雾听夏说道:
“姓雾的,你别太过分了!你儿子的腿是那群醉汉打断的,跟生生有什么关系!”
说话间,她不着痕迹地用手肘碰了碰许半生,低声问道。
“你这次又在玩什么把戏,怎么钓个鱼,还把人家腿钓断了?
现在人家也要断你一条腿,看你怎么办!”
“你不用管我,我自有办法!”许半生低着头,眼珠子滴溜溜地狂转。
只见她突然往地上一躺,毫不犹豫地伸出右腿,表情坚决地说。
“既然雾阿姨想要我这条腿,那就打吧!”
紧接着,她又伸出双臂,看向旁边的薄启,说道。
“顺便再把我双手打断,就当是报答薄同学的救命之恩!”
薄启看到这一幕,哪里能同意?
他顾不得手上的伤痛,连忙从病床上挣扎着爬下来,情绪激动地说道。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理所当然之事,岂能挟恩图报?
你嫂子说得对,我们是被醉汉打的,跟你没有关系,你也是受害者呀!
我们怎能把所有过错都怪到你头上呢?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许同学快快起来,别理会这些人,这根本不关你的事。
我可不像某些妈宝男,自己学艺不精,被人打断了腿,却把一切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呸,就是个废物!”
薄启说话的时候,死死地盯着躺在病床上、满脸纠结的裴临渊,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不屑。
“你又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我裴家的事?”雾听夏勾起嘴角问。
薄启缓缓转过身来,借此机会正好可以在许半生面前装个逼。
下意识地想用手理一理自己的发型,却发现两只手都已被打上了石膏,无法动作,只好作罢。
即便如此,他依旧努力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身形笔直如松。
“我也是当事人之一,是我跟裴临渊一起面对的那群醉汉。
裴家很了不起吗?难道就能够不讲道理,随意欺人?我可是云城薄家的人。”
他说完,可能觉得光靠这点威慑不了对方,于是又补充道。
“知道薄望不,他是我的亲哥!”
此言一出,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雾听夏原本轻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说。
“那个号称冷面阎罗的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