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耀文在北角的住处,是雀仔街后巷一栋旧唐楼的两室一厅。比起之前住的宿舍房,这里已经算得上宽敞,但也谈不上多好,家具简单,胜在干净独立。但对于刚脱离魔爪的港生来说,这里无疑是温暖安全的避风港。
雷耀文将港生带回家,指了指较小的那间卧室:“以后你住这里。柜子里有干净的床单被套,自己收拾一下。先去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他从自已的衣柜里找出一件没穿过的干净t恤和运动裤递给她,“暂时穿我的,明天带你去买新的。”
港生抱着衣服,看着虽然简陋但整洁的房间,眼眶又红了,哽咽着说不出话,只是拼命点头。
等她洗完澡,换上略显宽大的男装出来时,虽然依旧瘦弱,但清秀的脸庞洗净铅华,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气质。雷耀文正在客厅泡面,抬头看了一眼也是被惊艳到王女神是真的漂亮,很快收拢心神后指了指桌上的另一碗:“吃点东西。”
两人沉默地吃着泡面。港生吃得很快,显然是饿坏了。
吃完后,雷耀文才开口:“你刚来香江,很多规矩不懂。我这里不算什么好地方,但至少能让你有瓦遮头,有饭吃。以后有什么打算?”
港生放下筷子,紧张地绞着手指:“文哥…我…我什么都能做!洗碗、扫地、搬货…我都不怕辛苦!只要能有份工做,能活下去…”
雷耀文点点头:“我手下有间奶茶店,正好缺个收银。工作不累,就是收钱算账,招呼客人。包吃包住,每个月先给你二千五的薪水,做得好再加。愿意做吗?”
二千五百块!港生惊住了。这在当时对于底层工作来说,已经是相当不错的薪水,更何况还包吃住!她连忙站起来,激动得语无伦次:“愿意!我愿意!谢谢文哥!我一定好好做!我一定…”
“坐下。”雷耀文摆摆手,“明天我带你去店里熟悉一下。另外,你没有身份证,在香江寸步难行。我会找人帮你办一张。”
听到“身份证”三个字,港生身体微微一颤,这是所有偷渡客最渴望又最恐惧的东西。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雷耀文,办身份证的花费和不小的风险,她听那些蛇头说起过。
“文哥…这…这要很多钱吧…我…”
“钱的事不用你操心。”雷耀文打断她,“帮你办,是为了让你能安心工作。但有一条,安分守己,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明白吗?”
港生重重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明白!文哥!我港生绝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您是我的再生父母,我这条命都是您给的!”
第二天一早,雷耀文先叫来阿明,吩咐他去想办法给港生弄一张身份证,钱不是问题,要快而且要稳妥。阿明虽然好奇这突然冒出来的女孩是谁,但见雷耀文没有多说的意思,也不敢多问,立刻去办。以他们现在在道上的能量,办一张身份证明虽然麻烦,但并非不可能。
接着,雷耀文便带着换上一身新买的女装、依旧有些拘谨的港生,来到了位于北角街区学校附近的“耀文茶饮”。
奶茶店门面不大,但装修得干净明亮,白天的生意很好,不少学生和附近上班族排队购买。店里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师傅正在熟练地摇着雪克杯,两个年轻的女店员一个在点单,一个在打包,忙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