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鹤眠听得热血沸腾,猛地拍了下桌子:“爱颐说得好!我崔鹤眠别的没有,只有这颗想好好演戏的心。盛老板,你也要对我负责哦!”说完还耍宝一样挑了挑眉,许应麟见此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傅千澜也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阮汀筠身上,柔声道:“我也是。能和汀筠一起演戏,是我的幸运,我会努力的。”
阮汀筠脸颊微红,拿起钢笔,一笔一划地在契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墨色的字迹落在纸上,像是给这段新的旅程盖了章。傅千澜紧随其后,他的字迹清隽,和阮汀筠的娟秀并排落在纸上,竟有种说不出的般配。
签约完时,窗外的日头已经偏西,春日的晚霞把天空染成了橘粉色,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影。迎香端来杏仁茶,瓷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崔鹤眠捧着茶杯,喝得眉开眼笑。
几人正闲聊着,门外的保镖忽然敲了敲门,低声道:“许先生,盛小姐,外面有几个记者,想进来采访,说是《申报》的,但我看他们的证件不太对劲。”
许应麟的笑容淡了些,指尖在茶杯杯沿轻轻摩挲着,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知道了,让他们走。告诉门口的人,最近盯紧点,别让不相干的人混进来。”
保镖应了声退下。艾颐端着茶杯,看向窗外,晚霞已经暗了些,远处的霓虹灯开始亮起来,晕出一片模糊的光。她轻声道:“树大招风,我们现在名气大了,总有人想找点麻烦。”
“怕什么。”许应麟抬眼,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笃定,“我们有好剧本,有好演员,还有……他们想找麻烦,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阮汀筠和傅千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傅千澜轻轻握住阮汀筠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安心。她知道,往后的路或许不会太平,但有爱颐、许会长,还有身边这个人,她什么都不怕。
暮色渐浓时,几人才散去。傅千澜送阮汀筠回家,两人并肩走在福州路上,晚风带着蔷薇的香气,吹得人心里软软的。
快到阮宅时,傅千澜突然停住,转身看着身侧的阮汀筠,伸手帮她把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他的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耳尖,阮汀筠的脸颊更热了,慌忙低下头,却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春日的晚风里,有轨电车的叮当声再次传来,像是在为这刚刚开始的新旅程,奏响了序曲。
而此刻的“盛氏艺麟”里,艾颐正拿着一份匿名信,指尖捏得信纸微微发皱。信上只有寥寥几行字,说有人要在《烟雨渡》的投资里动手脚,让他们小心应对。她抬头看向许应麟,眼底闪过一丝冷光:“看来,有些人是真的等不及了。”
许应麟走过来,接过信看了一眼,随手放在桌上,拿起打火机点燃。火苗舔舐着信纸,很快就烧成了灰烬。他看向艾颐,语气平静却有力:“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映得他们眼底的光格外明亮。春日的夜,虽然带着些凉意,却藏着无限的希望——属于“盛氏艺麟”的,属于他们每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