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啊，”老头顿了顿，用软布指了指，楚夜手中那个【卡珊德拉的叹息】，“跟它有关的卷宗，多少都沾点‘不祥’，看了，可能就会‘被’看到哦……”
这话语带着一种莫名的寒意。
几乎在老头话音落下的同时，楚夜敏锐地感觉到，手中卷宗盒那冰冷的表面，似乎微微蠕动了一下，一道极其隐晦的、带着窥探意味的精神波动，如同触须般，悄然探出，试图缠绕上他的意识。
与此同时，周围档案架上，好几个贴着“高危”封条的卷宗盒，都轻微震动起来，发出“嗡嗡”的低鸣，仿佛被某种东西唤醒。
空气中，那原本细微的窃窃私语声，陡然放大了几分，变得清晰起来，像是无数人，在耳边呢喃着，破碎的预言与诅咒，搅得人心神不宁。
阴影中，似乎有扭曲的、书本大小的轮廓，在缓缓凝聚。
老头仿佛对这一切毫无所觉，依旧慢吞吞地擦着，那个黑色封条的盒子。
楚夜眼神一冷。
他没有动用符箓，而是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是一个深褐色、镶着金属边的小本子，封面上印着，几个烫金的大字：
【营业执照】
以及
他将这小小的营业执照，直接拍在了那个，试图作祟的【卡珊德拉的叹息】卷宗盒上！
“安静点。”楚夜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规则之力，“在我的‘营业场所’之外，搞非法精神侵扰，按条例，我有权对你们进行‘临时管制’。”
奇迹般的，那试图缠绕上来的精神触须，如同被烙铁烫到，瞬间缩了回去。卷宗盒的震动停止了。周围档案架上，那些躁动的盒子，也迅速平息下来，窃窃私语声，再次降低到，几乎不可闻的程度。
老头擦拭的动作停住了，他抬起眼皮，第一次正眼看向楚夜，浑浊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光芒，随即又恢复成，那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呵呵……有意思……”他嘟囔了一句，不再理会楚夜，慢悠悠地消失在，档案架深处的阴影里。
楚夜收起营业执照，仿佛刚才只是赶走了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他面色如常地打开了，【卡珊德拉的叹息】卷宗盒，开始浏览里面那些，字迹时而清晰、时而狂乱、甚至沾染着不明污渍的记录。
一个多小时后，楚夜离开了第三档案室。他并没有找到，直接针对“剥皮客”那种能力的具体反制措施，但却从那些光怪陆离、真伪难辨的记录中，捕捉到了一些关键的信息碎片：
拥有类似能力的个体或异常现象，往往伴随着强烈的“副作用”或“限制条件”，最常见的就是，“代价转移”或“感知混淆”。
而多次记录，都隐晦地提到，这类能力似乎对某种基于“绝对规则”或“概念层级”的力量，抗性相对较低。
楚夜回到店里，夜幕已然降临。他拿出那块“镜灵核心碎片”，又看了一眼手机上【墟市】论坛，依旧空荡荡的收件箱。
“规则层面的力量……”他低声重复着这个关键词，目光落在了柜台角落里，那本看似普通的，深褐色【营业执照】上。
一个模糊的计划，开始在他脑中成形。
或许，对付这种能干扰因果的对手，最好的办法不是追踪，而是设下一个，他即便“预知”到，也无法逃脱的，“规则”的陷阱。
而这块，蕴含着一丝古老空间意念的，镜灵碎片，或许能成为，构建这个陷阱的关键材料之一。
他需要准备更多“货”。
楚夜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算计。
“剥皮客，你的‘皮’，我预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