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立刻开始了她的“导演”工作。
她先是对着院子里那几只已经开始下蛋的小母鸡,开始了声情并茂的“独白”,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躲在远处监视(兼砍柴)的山匪眼线隐约听见:
“哎呀,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王爷,你说咱们就这么老老实实待着,会不会有人还看咱们不顺眼,非要来找麻烦啊?”她一边撒着鸡食,一边唉声叹气,活脱脱一个担忧未来、柔弱无助的小妇人形象。
躲在暗处的山匪眼线竖起了耳朵。
萧景玄配合地(或者说,是懒得理会她这拙劣的演技)沉默以对,继续在地上画他的“阵法”。
苏晚晚也不在意,继续她的表演:“唉,咱们现在要钱没钱,要势没势,就连想安生种个地都有人捣乱(指之前山匪来抢),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她刻意加重了“犬”字。
山匪眼线:“……”感觉有被冒犯到。
接着,苏晚晚又“无意中”和前来送柴火的某个喽啰(已经被她“医治”过,态度相当恭敬)聊起了天。
“这位大哥,看你气色好多了,胳膊还疼吗?”
“不疼了不疼了,多谢娘子!”
“那就好。唉,咱们这外地来的,人生地不熟,就怕得罪人。你说,咱们平时也没招惹谁,怎么就那么难呢?”苏晚晚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那喽啰受了恩惠,又见苏晚晚如此“柔弱”,顿时心生同情,压低声音道:“娘子放心,咱们兄弟都记着您的好呢!都是……都是上头(指赵霸天)瞎搞!您和那位爷是好人!”
苏晚晚心中暗笑,面上却感激地点点头:“多谢大哥吉言了。只盼着……别再有什么无妄之灾就好。”
这些对话,以及苏晚晚那刻意营造出的“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氛围,都被墨离安排的人,“恰到好处”地传递给了正在附近“暗访”的王主簿一行人。
王主簿带着两个衙役,穿着便服,假装成过路商人,在村子附近转悠。他们听到村民对“神医娘子”的交口称赞,看到山匪喽啰老老实实给苏晚晚家送柴火,再结合暗中听到的那些“诉苦”……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勾结山匪,意图不轨”的样子啊!倒像是那对落难夫妻,被地头蛇欺负了,还在努力挣扎求存。
王主簿心里开始犯嘀咕了。【这赵霸天,搞什么名堂?莫非是贼喊捉贼?】
而与此同时,赵霸天在山寨里,还做着借刀杀人的美梦,等着官府派人来把萧景玄和苏晚晚抓走。他甚至还吩咐手下准备了点“好酒好菜”,打算等事情成了“庆祝”一下。
他完全不知道,他扔出去的那把名为“诬告”的刀子,刀尖已经悄悄调转,对准了他自己的胸口。
小院里,苏晚晚演完了戏,拍拍手上的灰,凑到萧景玄身边,笑嘻嘻地问:“王爷,我演技怎么样?”
萧景玄放下手中的烧火棍,看着地上那个被他不小心画坏了的阵法一角,淡淡开口:“浮夸。”
苏晚晚:“……哼!不懂欣赏!”她气鼓鼓地转身,决定晚上克扣他的鸡腿!
然而,她嘴角却忍不住向上弯起。风雨欲来?正好,她这把小伞,可是特制的!就等着看这场好戏,怎么把这污浊的雨水,反溅到那些想泼脏水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