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谢了陈爷，有个方向总比没有强。”张大山真诚地道谢。这个消息，比那一万零五百的现金，此刻对他更有吸引力。
又在老陈摊位上坐了一会儿，喝了杯他递过来的、苦涩却提神的浓茶，感觉精神稍微振作了些。张大山起身告辞，他需要回去准备一下，下午拿了钱，就去城东老植物园探一探。
就在他转身，即将汇入市场逐渐增多的人流时，异变突生！
“嗡——！”
腰间那枚一直安静消化着昨夜吞噬的怨气、显得颇为满足的黑葫芦，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这一次，不再是那种对“食物”的渴望和兴奋，而是传递出一种极其强烈的、混合着警惕、厌恶，甚至是一丝……如临大敌般的战意！
葫芦表面那幽暗的光泽以前所未有的频率闪烁着，一股冰凉的煞气不受控制地向外弥漫，让靠近张大山身边的几个路人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疑惑地四下张望。
“？！”张大山猛地停住脚步，右手瞬间按在葫芦上，试图安抚并探查它异动的原因。
器灵传来的意念混乱而急促，不再是简单的“饿”或“吃”，而是疯狂地指向市场的某个方向！那感觉，就像是嗅到了天敌的气息，或者感受到了某种与它自身属性截然相反、格格不入的、令它极度不安的存在！
怎么回事？！
张大山心中警铃大作。黑葫芦吞噬了刑伐煞气、兵匪煞气以及昨夜的地缚怨气，本身已是煞气凝练，寻常的游魂野鬼乃至一般的凶煞，绝不可能引起它如此剧烈的反应！
他猛地抬头，犀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向器灵指向的方位——那是市场更深处，一个卖仿古工艺品和旧书的区域，人流相对稀疏。
他的视线飞快地掠过一个个摊位，掠过那些真假难辨的瓷瓶、铜器、旧书字画……
没有冲天而起的煞气，没有阴森恐怖的鬼影。
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很正常。
但黑葫芦的震动却越来越激烈，那股冰冷的战意几乎要透体而出！
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大山眼神锐利，全身肌肉悄然绷紧，左手下意识地摸向了插在后腰的杀猪刀刀柄。
老陈似乎也察觉到了他这边的异常，放下茶杯，投来询问的目光。
市场喧嚣依旧，然而一股无形的、凛冽的危机感，已然如同暗流般，将张大山悄然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