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小心翼翼递上算盘:“小姐,这...”
“记在摄政王府账上!”云翩翩突然握拳,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不让玄烨赔得倾家荡产,我跟他姓!”
远处东玄皇宫,摘星楼,黑袍人手中的纸条突然无风自燃,火焰竟是诡异的青色。在彻底化为灰烬前,依稀可见“云氏女...通天...疑为...” 等字迹扭曲消散。夜风卷着灰烬飞向皇城深处,惊起一树栖鸦。
与此同时,三房院落内,一道刺目蓝光划破天际,将整个庭院映照得如同鬼域。
“母亲!”云笙死死攥着苏氏的衣袖,指甲几乎要嵌入衣料。她那张娇艳的脸庞此刻扭曲得不成样子,眼中交织着怨毒与恐惧,“那个贱人...她竟然恢复了修为!”
她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她一定会来找我算账的!”
苏氏面色阴沉如铁。今日她已是第二次被云翩翩拒之门外,那扇紧闭的朱漆大门仿佛在嘲笑她的狼狈。更可恨的是云青松方才灰头土脸回来的模样——堂堂三房家主,竟被一个小辈扫地出门!
“慌什么!”云青松猛地拍案而起,茶盏震得叮当作响。他阴鸷的目光扫过妻女,额角青筋暴起:“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也值得你们这般失态?”
而可这话说得连他自己都不信。
窗外,那道贯穿天地的蓝光仍未消散,将云青松铁青的脸色映得忽明忽暗。他袖中的手早已攥得骨节发白——这些年三房对大房做的事,桩桩件件都经不起推敲。如今那个被他亲手废去灵脉的侄女,不仅修为尽复,更引动如此天地异象...
“老爷,”苏氏声音发颤,“那丫头若真得了什么机缘...”
“闭嘴!”云青松厉声喝断,却掩饰不住声音里的颤抖。他死死盯着那道蓝光,仿佛看到自己多年谋划正随着光芒一点点消散。
院中老树无风自动,一片枯叶飘落窗棂。云笙突然尖叫一声,将桌上茶具尽数扫落在地。瓷器碎裂的脆响中,三人心照不宣地沉默下来——他们都清楚,从今夜起,这国公府的天,怕是要变了。
而此时,云翩翩正踏着月色前往祖父的院落。流云提着琉璃灯在前引路,暖黄的光晕映照着少女清丽的面容。
“国公爷和小公子一切安好。”流云轻声禀报,“国公特意嘱咐厨房备了小姐爱吃的翡翠虾饺,就等着您过去呢。”
云翩翩闻言莞尔,腹中适时传来一声轻响。今日接连突破,灵力消耗确实不小。她抬眸望去,不远处祖父的院落灯火通明,檐角的风铃在夜风中叮咚作响,恍如暗夜中最温暖的明珠。
这景象让她心头一暖。曾几何时,那个在边关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铁血国公,如今却总会在她归来时留一盏灯。就像小时候,无论她练功到多晚,总能看到祖父书房那抹温暖的亮光。
“姐姐!”
刚推开雕花木门,小雾便像只欢快的小雀般扑了过来。老国公倚在紫檀木榻上,银发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威严的眉宇间此刻尽是化不开的慈爱。
“翩儿来了。”老人声音浑厚如钟,目光却温柔得能融化寒冰。他不动声色地以神识探查,当感知到孙女已达聚灵五阶时,眼底闪过欣慰的星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