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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中):平庄上的医院(二)(2 / 2)

女警察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我们就把收集来的线索摊了一桌子——雷姆集团的照片、成员名单、计划资料,还有那两个没解开的缩写和三色方块,几个人围着桌子,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墙上的挂钟分针慢慢挪过了半圈。

就在我指着莫比乌斯环计划的合照,跟他们说“林芙芙的失踪时间和轮船模型发现时间刚好差了半个月”时,调查局大厅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警服的女人闯了进来,不是之前那个,她眉头拧成疙瘩,双手叉腰,对着大厅中央就大发雷霆:“你们ScI的人怎么回事?昨天我同事把一份协查文件送过来,说好了今天上午给回执,我跑了两趟都没人接!这都中午了,文件还压在这儿?耽误了案子谁负责!”

她嗓门又亮又冲,桌上的资料纸都被震得动了动。我抬眼瞥了眼墙上的钟,又看了看她空着的双手——显然是没带任何文件,纯粹是来发脾气的。我放下手里的照片,语气平淡地开口:“你同事送文件时登记过,我们上午出去查案了。但你现在,干什么不在自己工作岗位上,跑这儿来嚷嚷?耽误了你的工作事小,回头你们队里查岗,扣工资可是你自己的事。”

这话一出,她跟被按了暂停键似的,刚才的火气瞬间僵在脸上,眼睛瞪着我,愣了足足五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是擅离岗位跑过来的。她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最后脸涨得微红,也顾不上要回执了,嘴里含糊了句“我……我回去了”,就慌慌张张地转身,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出了调查大厅,连门都忘了关。

韩亮看着门口,忍不住笑出声:“咱们这儿什么时候成‘警队工资警告点’了?一句‘扣工资’比什么都管用。”我没接话,只是把目光重新落回桌上的线索,心里却隐隐觉得,这接连两个女警察莫名闯进来发脾气,总有点说不出的古怪。

我扫了眼还敞着的大门,又低头指了指桌上摊开的莫比乌斯环计划资料,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又有点哭笑不得:“不是说非要用这三个字,关键是她们俩——不管是早上那个,还是刚走这个,来闹的根本不是正经事,全是自己没搞清楚状况,还擅离岗位跑这儿来撒火。”

“她们既然这么在意上班考勤、怕扣工资,那‘扣工资’三个字就是最直接的,能让她们立马醒神,别在这儿耽误我们分析线索,”我敲了敲桌面,把话题拉回来,“总不能跟她们掰扯半天,耽误了雷姆集团这些线索的分析,那才叫得不偿失。下次再有人来胡闹,这话照样管用。”

刚把资料归拢好,调查局大厅的门就被轻轻推开了,这次进来的不是穿警服的,是个拎着帆布包的女人,脸色有点发白,手攥着包带,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才小声开口:“同志……我要举报,我邻居家那个女的,她手机里有我老公的电话,而且……而且他俩最近总偷偷联系,我昨天还看见她给我老公发消息,内容怪怪的,我怀疑……”

她越说声音越颤,眼圈都有点红了,又怕说得太直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反复强调:“真的,我翻到过我老公的通话记录,有她的号,她肯定存着我老公电话,没安好心!你们能不能管管?”

我放下手里的笔,示意她坐下来慢慢说,心里却有点无奈——这刚打发走闹脾气的警察,又来个家长里短的举报,跟雷姆集团的线索半点不沾边。但看着她着急的样子,还是耐着性子问:“你先别慌,你邻居和你老公的联系方式,是你亲眼看到的吗?有没有具体的时间或者记录?”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大厅门口就冲进来个男人,气喘吁吁地拽住她的胳膊,一边往门外拉,一边对着我们连连摆手,语气又急又无奈:“老婆,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我跟你说多少遍了,那个女的就是个无聊的人,总爱乱加人发消息!”

他指着自己的手机,苦着脸解释:“她的电话我删了无数次,拉黑了又换号加,我也没办法啊!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她单方面瞎折腾,我连她面都没怎么见过!”

男人又转头冲我们陪笑:“同志实在对不住,让她给你们添麻烦了,这事儿是家务事,我带她回去好好说,不耽误你们办公。”说着,就半拉半劝地把还在小声委屈的女人拉走了,出门前还不忘回头补了句“抱歉抱歉”。

韩亮凑过来撇撇嘴:“这叫什么事儿,刚清净没十分钟。”我合上手里的线索本,揉了揉眉心:“行了,先把这些杂事放放,赶紧把雷姆集团那几个计划的成员关联图画出来,别再被打断了。”

刚把那对夫妻劝走没两分钟,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尖利的叫喊声,紧接着,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女人就冲了进来,头发有点乱,双手叉着腰,一进门就冲着我们大发雷霆:“刚才是不是有人来告我的状?说我存她老公电话?我存怎么了!他自己当初加的我,现在倒好,他老婆跑到这儿来胡说八道,还说我没安好心?”

她越说越激动,指着大厅门口的方向,嗓门大得震耳朵:“我发消息怎么了?不就是问他小区门口的快递站搬哪儿了吗?至于跑到调查局来告我?他删我多少次我加回来,那是我乐意!凭什么说我无聊、没安好心?今天你们必须给我评评理!”

王思宁刚画到一半的成员关联图被震得滑了一下,抬头看了眼这阵仗,小声跟我嘀咕:“这调查局今天是开‘家长里短调解会’了?”我放下笔,皱着眉开口:“女士,这里是ScI调查局,处理的是刑事案件,您邻居的家务事,建议你们私下沟通,或者找社区调解。再在这儿喧哗,影响我们办公,我们可就按规定请你出去了。”

那男人刚把老婆劝到门口,听见里头的吵嚷声又折了回来,一看是邻居在这儿撒泼,脸色瞬间沉了,上前两步拽住女人的手腕,语气又急又冷:“是你逼我的好吗?我删你、拉黑你,就是不想跟你扯这些破事,你非要追到这儿来闹!”

他指着门外,声音拔高了些,话里带着点刻意的“提醒”:“行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你赶紧回你工作岗位去上班!再在这儿耗着,一会儿你们领导查岗,扣了工资,可别来找我!”

这话一出,正喊得激动的女人猛地顿住,刚才的火气像被扎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一半。她愣了愣,嘴里嘟囔着“扣什么工资……”,但动作明显迟疑了,拽着男人的手也松了劲——显然是怕真耽误了上班。男人趁机半拉半推,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硬是把人拽出了调查局,大厅总算彻底安静下来。

男人拽着邻居往外走时,他老婆还站在门口没走远,听见“扣工资”三个字,又看见邻居瞬间蔫下去的样子,整个人一下子懵了,站在原地眨了眨眼,刚才的委屈和激动全没了,只剩下一脸茫然——显然没料到,闹了半天,最后是“扣工资”三个字收场。

等那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她才反应过来,拉了拉男人的衣角(男人刚送完邻居回来),小声说:“那……那这事就算了?”男人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头:“不然还能怎么样?总不能真在这儿耗着。”

两人没再多说,并肩走了。大厅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桌上摊着的雷姆集团线索在阳光下静静躺着,刚才那阵鸡飞狗跳的闹剧,就像一阵风似的,总算结束了。

刚把雷姆集团的成员关联图勾勒出轮廓,调查局的门又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女人眼眶红红的,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围裙,声音带着哭腔:“同志,我要举报我婆婆……她总偷偷翻我东西,还把我给孩子买的辅食扔了,说我乱花钱,昨天甚至把我娘家寄来的包裹拆开了,里面的东西都给我藏起来了……”

她话还没说完,门外就冲进来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手里拎着个菜篮子,一进门就把篮子往地上一墩,指着女人的鼻子大发雷霆:“你个没良心的!我翻你东西怎么了?那家里的东西不都是我儿子挣的?你买那堆辅食贵得要死,孩子吃了也不胖,我扔了怎么了?你娘家寄的破包裹,我拆开看看怎么了?还跑到这儿来告我?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这个婆婆‘不好’是不是!”

老太太越说越激动,手拍着大腿,嗓门又尖又亮:“我辛辛苦苦给你们带孩子、做饭,你倒好,一点小事就往调查局跑!今天我就在这儿跟你掰扯清楚,我到底哪儿对不起你了!”

女人被婆婆的大嗓门逼得往后退了半步,眼圈更红了,却还是梗着脖子喊了出来:“行了!你别再胡搅蛮缠了!那个包裹里根本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是我娘家帮我洗出来的全家照片——是我们一家三口,还有你和爸,所有家里人的合照啊!我攒了半年才凑齐的,就想挂在家里墙上!”

这话像根针,一下子扎破了婆婆的火气。老太太刚扬起的手顿在半空,脸上的怒气“唰”地褪得一干二净,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圆圆的,嘴里喃喃着:“全、全家的照片?不是……不是你娘家寄的衣服首饰?”

她愣了足足有十几秒,才猛地反应过来,刚才的强势荡然无存,语气里甚至带了点慌乱:“我……我还以为是你偷偷藏的私房东西,就……就给塞衣柜最里面了……那照片……没、没扔吧?”

女人看着婆婆那副慌神的样子,心里的委屈混着气,声音忍不住发颤,却还是硬着心肠喊了出来:“行了!跟你说多少遍你都分不清!包裹里哪些是该留的、哪些是该扔的,你从来都不看清楚!”

她指着地上的菜篮子,语气里满是无奈:“我好好的全家照片,你当没用的东西藏起来;那些真该扔的旧袜子、破抹布,你倒宝贝似的留着!现在倒好,我攒了半年的合照,差点被你当成‘私房东西’压箱底,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婆婆被这话戳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刚才的慌乱瞬间被羞恼取代,她猛地一拍大腿,嗓门比之前还大,当场又大发雷霆:“我分不清?我怎么就分不清了!你寄东西的时候跟我说过吗?你但凡提前说一句是照片,我能藏吗?”

她指着女人,气得手都在抖:“我留着旧袜子破抹布,还不是为了家里省点钱?你倒好,不领情就算了,还说我分不清好歹!不就是几张照片吗?藏起来了我给你找出来就是,你至于这么戳我心窝子?今天我还就跟你较这个劲了——我哪里做错了!”

女人看着婆婆又炸毛的样子,深吸一口气,语气沉了沉:“行了,你就是根本放不下——放不下你那套过日子的老规矩,也放不下对我的那点偏见,什么都要按你的来。”

这话刚落,一个男人匆匆跑了进来,正是婆媳俩的儿子和丈夫。他一边拦在两人中间,一边拉着婆婆的胳膊劝:“妈妈,你要干什么啊!那些旧袜子破抹布的,该扔就扔掉,堆在家里又占地方又不好看。还有你总说照片挂墙上招‘东西’,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是封建迷信的时候啊!”

婆婆被儿子这么一劝,又看了眼旁边一脸疲惫的儿媳,刚才的火气慢慢泄了下去。她别过脸,嘟囔了几句,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松了口:“好吧,行了行了。你们年轻人就是那个样子,什么都要新的、好看的,老辈的讲究一点都不听。”她顿了顿,又小声补了句:“照片……我回头给你找出来,扔了的那些破烂……也不捡了。搞不懂哦,现在的日子,怎么就不能按老法子过了。”

婆媳俩总算没再争执,男人一边劝着母亲,一边给儿媳使眼色,最后三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大厅里的喧闹彻底散去,这事总算翻篇。

我们重新围回桌前,刚把雷姆集团的线索捋到关键处,墙上的挂钟又走了半小时。这时,调查局的门被推开,周队大步走了进来,脸色沉得厉害,一开口就直奔主题:“风生,我们特警队三天前接了个案子——城郊河边发现个麻袋,里面是具男尸,死状蹊跷。结果就在三个小时前,城西废弃工厂又出了一起,作案手法、装尸方式,跟三天前的麻袋案一模一样。”

我手里的笔猛地一顿,抬头看向他,突然想起之前翻旧档案时的片段:“对了周队,我好像在哪份旧案卷宗里看到过,1982年也发生过一起几乎一样的案子——同样是麻袋装尸,死者也是男性,连麻袋的材质都记着是粗麻布。”

周队眼睛一亮,立刻点头:“确实有这桩旧案!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个的。等着,我这就去档案室把1982年的案宗给你拿过来,咱们把这三起案子串起来查!”说完,他转身就往档案室的方向快步走去,脚步声在安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

周队的脚步声刚消失在走廊,我立刻合上桌上的雷姆集团资料,起身拍了拍手:“都停一下,紧急案子。”

随后对着办公室喊了一嗓子:“王思宁、韩亮、杨海泽,寸寿生,还有韩丽郦、夏小晚,张玲、张琪——都到二楼会议室来,咱们分析三起麻袋案,马上!”

没几分钟,几个人陆续拿着笔记本冲进会议室,韩亮还顺手带了一沓空白案卷纸。我把刚从周队那听来的信息简要复述一遍,最后敲了敲桌面:“等会儿周队把1982年的旧案宗拿来,咱们就把这三起案子——82年的、三天前的、三小时前的,所有细节都列出来,作案手法、死者信息、抛尸地点,一点都不能漏,务必找出关联点。”

张玲已经打开了投影仪,夏小晚拿出了绘图板,其他人也都摊开了笔记本,会议室里瞬间没了之前的嘈杂,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三起麻袋案”这几个字上,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2007年4月12日的会议室里,白板上贴着三张泛黄的抛尸地照片——1982年的老码头、三天前的城郊河、三小时前的废弃工厂,红笔圈出的“麻袋男尸”字样格外刺眼。

王思宁盯着白板上重合的作案手法标注,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眉头拧成一团:“凶手为什么这样呢?隔了二十五年,连装尸的粗麻布、捆扎的绳结都分毫不差,到底是执念,还是在刻意模仿?”

她的话刚落,韩丽郦突然凑到地图前,指着云江市的区域标记,声音里带着点慌:“弟弟(韩亮),你快看——这三个抛尸地,不管是老码头、河边还是工厂,不都在云江市草龙都的范围里吗?而且草龙都西头那片老院儿,不就是我们奶奶家所在的地方?”

韩亮刚要接话,会议室门“吱呀”被推开,韩轩攥着手机冲进来,脸色发白:“出事了!川市的叔叔韩局刚打来电话,说韩大爷没了,今早被发现死在草龙都的老房子里,现场……现场也有个麻袋。”

他顿了顿,喉结滚了滚,又说:“还有件事,爸妈的坟不是一直在老家吗?现在草龙都出了这么多事,韩大爷也走了,我想着……把爸妈的坟墓迁移到云江市来,离咱们近点,也能多照看,总比在老家荒着踏实。”

这话一出口,韩丽郦猛地攥紧了手里的笔,韩亮盯着地图上“奶奶家”的标记,会议室里瞬间没了声响,只有窗外的风卷着沙尘,敲得玻璃轻轻作响——草龙都、奶奶家、韩大爷的死,再加上横跨二十五年的三起麻袋案,像一张网,突然把所有人都兜了进去。

我抬眼看向韩亮、韩丽郦和韩轩,指了指会议室的门,语气沉定:“你们三个先去办迁移父母墓碑的事,手续、选址有不清楚的随时打电话,其他的案子细节不用操心,交给我们就行了。”

“我也去!”夏小晚突然举手,合上手里的绘图板就站了起来,“迁移墓碑要跑不少地方,我帮你们打打下手,记记流程,能快些。”

我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就这样,韩亮兄妹俩、韩轩,再加上主动跟着去的夏小晚,四个人匆匆拿了车钥匙,一前一后出了会议室。

门关上的瞬间,我转身看向剩下的王思宁、杨海泽、寸寿生、张玲和张琪,指了指白板上的三起案件:“好了,咱们继续。张玲,把1982年旧案的死者信息、尸检报告先整理出来;杨海泽、寸寿生,你们俩负责对比三天前和三小时前两起案子的抛尸地监控,重点查草龙都周边的可疑车辆;王思宁,你跟我一起梳理韩大爷的死亡现场信息,看看和前几起麻袋案的绳结、麻袋材质有没有关联。时间紧,动手吧。”

话音落下,会议室里立刻响起翻动案卷的沙沙声和敲击键盘的嗒嗒声,刚才因韩家私事而起的凝滞,瞬间被紧张的办案节奏取代。

云江市另一端,市中心写字楼的高层房间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电脑屏幕的冷光映着女人扭曲的脸。她攥着鼠标,指甲几乎嵌进掌心,突然狠狠砸了下桌面,尖声喊道:“凭什么!都过去这么久了,ScI调查局还揪着麻袋案不放,他们有什么用?查来查去查不出结果,只会碍事!赶紧让他们消失!”

坐在对面的男人叼着烟,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闻言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点嘲讽又有点忌惮:“消失?你说得倒轻巧。知道ScI调查局是什么机构吗?那是直属于市局的专项调查局,里头全是硬茬子,手里攥着多少大案要案的线索,你想让他们消失,是嫌咱们死得不够快?”

他弹了弹烟灰,眼神阴沉沉的:“别瞎嚷嚷,现在最要紧的是把韩大爷那摊子烂事捂住,别让ScI顺着草龙都的线查到咱们头上,至于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查不下去,急什么。”

女人猛地转过头,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她眼底,语气里带着点咬牙切齿的狠劲:“急什么?你忘了我的同学韩丽郦了?她现在就在ScI调查局里当调查员!”

她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却满是焦躁:“咱们盯着草龙都的事,她可是ScI的人,又是韩家的人,万一她顺着麻袋案、顺着韩大爷的死,查到咱们头上怎么办?她最了解我,也最清楚当年的事——等她反应过来,咱们就全完了!”

男人夹着烟的手顿了顿,脸色也沉了下来,烟灰簌簌落在地上:“韩丽郦?没想到她居然进了ScI……看来,这步棋得提前走了,不能等ScI主动找上门。”

房间里的两人正僵着,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米色风衣的女人闯了进来,手里拎着个公文包,看着满室的低气压,皱着眉嚷嚷:“干什么啊!一进门就死气沉沉的,出什么事了?”

她扫了眼电脑屏幕上的ScI调查局资料,又看了眼两人紧绷的脸,嗤笑一声:“我当多大事,ScI不就是个市局附属的机构吗?有什么好怕的?”见两人没接话,她又往前两步,语气陡然尖锐:“你们该不会是想做什么蠢事吧?我警告你们,别胡来——实在兜不住,自首啊?总比被抓进去强!”

“自首?”先前提到韩丽郦的女人猛地跳起来,刚才的焦躁全变成了怒火,指着风衣女人大发雷霆:“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自首了我们这辈子就完了!你懂什么!”

旁边的男人也掐了烟,脸色铁青地吼:“你少在这儿添乱!知道我们手里沾了多少事吗?自首?那是死路一条!你要么帮忙想办法,要么滚出去,别在这儿说风凉话!”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刚才对ScI的忌惮全变成了对风衣女人的迁怒,房间里瞬间吵作一团,风衣女人被吼得愣在原地,脸上的不耐烦也渐渐沉了下来。

风衣女人被两人吼得脸色一沉,却没退开,反而抱臂靠在门框上,冷冷地打断他们:“行了,吵有什么用?不想自首,又怕ScI查到头上,那就举报呗。”

她看着两人瞬间愣住的样子,继续说道:“ScI不是在查麻袋案吗?咱们手里又不是没有别人的把柄,找个和案子沾点边的替罪羊,匿名举报给市局,把水搅浑,让他们把注意力从草龙都、从韩家身上移开——到时候他们忙着查‘新线索’,哪还有功夫盯着咱们?”

这话一出,房间里的争吵瞬间停了。先前提到韩丽郦的女人和男人对视一眼,眼里的怒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迟疑,又掺着点被说动的阴狠。

2007年4月13日的晨光刚透进会议室,张玲就拿着一封密封的信件走进来:“风生,门卫刚收到的,匿名举报信,说草龙都东头废弃仓库里有麻袋案的‘关键线索’。”

我拆开信,里面只有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没多耽搁,我叫上王思宁、杨海泽、寸寿生,又联系了辖区民警,五个人驱车直奔草龙都东头。废弃仓库的铁门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里面弥漫着灰尘和霉味,光线昏暗得只能看清堆积的破旧木箱。

民警拿着手电筒在前头照路,杨海泽和寸寿生仔细检查着四周的脚印,王思宁则翻看着墙角的杂物。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仓库最里面的木箱堆旁,露着一截粗麻布——和前几起案子的麻袋一模一样。我走过去拨开木箱,一具蜷缩在麻袋里的男尸赫然出现,死状与之前的麻袋案如出一辙。

王思宁快步凑过来,看着地上的尸体,眉头紧锁:“什么意思呢?举报信说有线索,结果直接冒出第四具尸体,凶手是在挑衅,还是故意引我们来这儿?”

我蹲下身,指尖碰了碰麻袋上的绳结,和前几起的打法分毫不差。站起身时,我看向众人,语气沉定:“别管举报信的目的,尸体在这儿,线索就在这儿。继续查呗——杨海泽、寸寿生,封锁现场,提取脚印和指纹;王思宁,联系法医过来尸检;民警同志,麻烦协助排查仓库周边的监控和目击者。”

话音落下,几人立刻行动起来,仓库里的空气仿佛凝固,只有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晃动,而这具突然出现的尸体,无疑让横跨二十五年的麻袋案,又多了一层迷雾。

【第101章(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