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多久,远处就传来了脚步声,韩轩带着何居然、骆小乙几人快步赶来,李武法医还提着工具箱,脚步不停直奔命案现场。韩丽郦刚跑到巷口,目光扫过槐树下的尸体,脸色就沉了下来,拉着我轻声说:“风生,你看这死亡方式,也太特别了,会不会跟雷姆集团有关?”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现场,眉头皱得更紧,又下意识抬头瞥了眼楼顶的贺敏,连忙打断她:“行了,这话先别说了!”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贺敏还在楼顶上,要是让她听见‘雷姆集团’这几个字,指不定又要怎么大闹,到时候命案和跳楼的事搅在一起,更难处理!”
韩丽郦立马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说下去,转而跟着骆小乙一起,在命案现场外围拉起警戒,避免人群靠近。
话音刚落,巷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警服、头发利落地挽在脑后的女警察快步冲了进来,刚到命案现场外围,看见围着的人群和没来得及完全封锁的区域,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开口就带着火气大发雷霆:“这是怎么回事?命案现场怎么还没清场!闲杂人等围着看,线索要是被破坏了怎么办?负责现场的人呢!”
她一边喊,一边抬手拨开围观的居民,眼神锐利地扫过在场的人,语气里满是不满,连带着脚步都透着一股急切的劲儿,显然是看到现场混乱的情况,实在按捺不住怒气。
我说:“我们是ScI调查局调查员,负责这里的现场处置。”
女警察的声音猛地卡住,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整个人愣在原地,眼神里满是错愕,手里的指挥动作也僵住了。可也就愣了两秒,她脸色一沉,语气反倒更冲,接着大发雷霆:“ScI又不是特权!现场这么乱,围观的人挤得满处都是,线索要是没了,谁来担责?”
这话刚落,人群里突然挤出个中年男人,看清女警察的模样后,脚步瞬间顿住,眼睛瞪得溜圆,彻底懵了——正是她父亲。没等女警察再开口,他快步冲上前,一把拽住女儿的胳膊,对着她厉声大发雷霆:“你胡闹什么!ScI的同志在处理紧急情况,你不帮忙就算了,还在这添乱指责?赶紧给人家认错!”
女警察被父亲拽着胳膊,又被劈头盖脸训了一顿,整个人彻底愣住了,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可这份愣神没撑过三秒,她猛地挣开父亲的手,脸涨得通红,又一次对着周围人大发雷霆:“我没错!我就是觉得现场该守好!凭什么他说自己是ScI,我就不能提意见?爸你别帮外人说我!”
我说:“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我们ScI是来处理命案、救人性命的,不是来跟你这耗着,更不是要跟你这么个女同志杠上,有意思吗?”
这话彻底点燃了女民警的火气,她往前凑了半步,指着我声音又尖又急,当场大发雷霆:“谁跟你们杠了!我只是在说现场纪律!你们凭什么说我胡搅蛮缠?今天这事我还就较真了,现场处置不到位,就得说!”
我说:“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别在这耽误正事行不行?”
话音刚落,李法医已经带着人做好了初步勘验,小心翼翼地将尸体装进尸袋,抬着往法医车的方向走,准备带回局里做进一步检查。
女警察瞥见这一幕,火气又往上窜了窜,指着尸体被抬走的方向,对着我们当场大发雷霆:“等等!尸检报告没出,现场细节还没跟我对接,怎么就直接抬走了?你们ScI做事就这么没规矩吗!”
我说:“你疯了吧!我们是市局ScI调查局,不是跟你同级的片区民警!懂不懂规矩啊?按流程,该是你把现场初步情况汇报给我们,不是在这反过来指手画脚!”
这话像戳中了她的爆点,女警察眼睛瞪得通红,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随后猛地提高音量大发雷霆:“市局ScI又怎么样!我守着这片辖区,命案发生在这,我就有知情权!凭什么你们说抬走就抬走,连句对接的话都没有,这叫懂规矩?”
我说:“行了,别再狡辩了!你这不是较真现场纪律,分明是在歧视你的上级的上级,根本没把ScI的职责放在眼里!”
女警察被“歧视上级”这几个字戳得瞬间炸毛,再也忍不住,对着我厉声大发雷霆:“我没有歧视!我只是要个合理对接!凭什么用‘歧视上级’扣我帽子?你们ScI就会拿身份压人,根本不讲道理!”
我说:“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还在这揪着不放?什么扣帽子、什么身份压人,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依我看,你这才是跟贺敏一样,用血脉压制的法子,觉得守着辖区就说了算!”
女警察被“血脉压制”四个字彻底惹急,胸口剧烈起伏着,指着我当场大发雷霆:“我跟她能一样吗!我是按辖区职责办事,怎么就成血脉压制了?你别在这混为一谈,今天这事我必须要个说法!”
我说:“什么混为一谈?你到底要争什么、要什么啊!这里是命案现场,不是讨价还价的菜市场!还有,我们ScI调查局就是来查案的,这是职责!之前典礼上我把分工和权限说得明明白白,这不就是白说了吗?”
女警察的声音猛地停住,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里的火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是错愕的愣神,过了好一会儿,才皱着眉,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质疑:“典礼上的话……我确实听过,但命案在我辖区,你们查案不跟我对接,就不算白说?这到底是你们的职责,还是把我们辖区民警当摆设?”
我说:“行了,跟你根本没法说!”说完便转身要去楼顶那边,不想再耗着耽误贺敏的事。
可我刚挪步,就听见“啪”的一声脆响——女警察的父亲实在按捺不住怒火,一怒之下抬手扇了女儿一巴掌。没等女警察反应过来,他又指着她的脸,声音里满是气急败坏地大发雷霆:“我平时怎么教你的?不懂规矩还胡搅蛮缠!ScI同志忙着查命案、救活人,你在这扯对接、争说法,现在还敢质疑上级,这巴掌是让你醒醒!”
那一巴掌打得又响又脆,女警察整个人都懵了,捂着脸僵在原地,眼泪瞬间涌满眼眶,连呼吸都忘了半拍。
可也就愣了几秒,她猛地抬头看向父亲,眼泪掉着,语气却满是不服的质疑:“爸!你居然打我?我只是想把辖区的事管好,只是要个对接,我到底错在哪了,你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
我说:“行了,别跟你爸置气了!你错的地方,一是没礼貌,上来就大喊大叫;二是连自己是谁都没介绍,上来就指责我们,这换谁能好好跟你说?”
她捂着脸的手顿了顿,眼泪还在往下掉,眼神里的委屈混着疑惑,又带着点不服的质疑:“我……我是这片的辖区民警,大家都认识我,哪用得着特意介绍?再说,现场乱成那样,我着急才喊的,这也算没礼貌?”
我说:“行了,都到这份上了,你还闹哪样啊!别再揪着这点事不放,耽误了命案调查和楼顶的人,责任你担得起吗?”
她被这话噎了一下,捂着脸的手紧了紧,眼泪掉得更凶,却没再像之前那样大喊,只是咬着嘴唇,眼神里还带着点没散的委屈和执拗,半天没出声。
我说:“你就算现在委屈、不服,这样耗着有什么用啊!还有,你也该好好独立一下了,遇到事只会靠发脾气、靠爸撑腰,这点事都处理不好,以后怎么担起辖区民警的责任,这不行啊!”
她攥着衣角的手猛地收紧,眼泪砸在警服裤腿上,愣了几秒后,声音带着哭腔却弱了不少,没再反驳,只是低头盯着地面,肩膀微微发颤。她父亲见状,叹了口气,刚要再开口,就被我用眼神拦了下来——再训下去,只会更耽误事。
这边刚说通,守在命案现场的人已经把线索全部收拾妥当,没留下一点遗漏,随后提着证物袋、拿着勘验记录,有序地往车边去。
紧接着,韩轩跟我简单交代了句“回去先整理线索,有情况立马联系”,就带着何居然、骆小乙几人,拿着刚收集到的材料,也跟着离开了现场,准备回局里推进隆雨欣案的调查。
人群渐渐散去,现场恢复了清静,只有女警察还捂着脸站在原地,眼神放空,看着大家离开的方向,整个人还没从刚才的争执和那一巴掌里缓过来,彻底愣在了原地,连动都没动一下。
就这样,我们五个人——我(何风生)、王思宁、杨海泽、寸寿生、韩亮,没再耽搁,转身就往三楼楼顶的方向走。
王思宁走在最前,手里还攥着一瓶矿泉水,低声跟我念叨:“贺敏在上面坐了这么久,估计又慌又急,等会儿咱们得慢着点说,别刺激着她。”杨海泽和寸寿生则绕到楼的另一侧,留意着楼顶边缘的动静,韩亮跟在我身后,随时准备配合疏散周围可能靠近的居民,几人的动作都透着谨慎,生怕出半点差错。
我们刚走到楼梯口,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个女警察又追了上来,没等开口,语气里的火气先冲了过来,对着我们大发雷霆:“你们就这么不管辖区情况了?楼顶的人要是出了事,谁来负责!”
这话刚落,楼顶突然传来贺敏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却很清晰:“孟嘉敏,你上来。”
我们五个瞬间懵了一下,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料到贺敏会突然叫她上楼;孟嘉敏更是僵在原地,举着的手都忘了放下来,一脸茫然。
没等她反应,贺敏又开口了,声音里多了几分复杂:“孟嘉敏,别装不认识了。警校那年,你跟我争训练标兵,最后因为低血糖晕在跑道上,还是我扶你去的医务室,这些往事,你都忘了?”
“孟嘉敏”三个字和“警校往事”砸在她耳里,孟嘉敏像是被抽走了力气,脸色瞬间白了,之前的火气全没了,整个人彻底懵了,捂着脸的手慢慢放下,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贺敏坐在楼顶边缘,身子微微晃了晃,声音带着哭腔喊:“孟嘉敏,你不要这样好吗?楼下的大家都看着,当初都是你,你这位孟小姐,让我这么做的!还有,你一直背地里诋毁ScI,这些你都不认了?”
这话像道惊雷,孟嘉敏当场就懵了,刚才的茫然还没散,又被惊得后退半步,随即皱紧眉头,对着楼顶的贺敏厉声质疑:“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做这些了?我又什么时候诋毁过ScI?贺敏,你别在这颠倒黑白,故意栽赃我!”
贺敏听见孟嘉敏的质疑,情绪一下子又激动起来,没等我们劝,抬手就从身边的包里抓出一叠照片,狠狠往楼下丢了下来。
照片散落在我们脚边,有的拍着孟嘉敏和陌生人说话的侧脸,有的是聊天记录的截图,画面虽然不算特别清晰,却能看清关键信息。我们五个盯着地上的照片,全都懵了——谁都没料到,贺敏居然还藏着这些东西。
孟嘉敏低头瞥见地上的照片,看清上面的内容时,脸色“唰”地一下全变了,刚才的懵和质疑瞬间被火气取代,当场大发雷霆。
她指着楼顶的贺敏,声音又尖又急,连手都在抖:“贺敏!你居然还留着这些破照片!你故意伪造这些东西栽赃我是不是?你到底想干什么,非要把我逼到这份上才甘心!”
贺敏趴在楼顶护栏上,声音里满是不耐烦:“行了,你要干嘛啊!我早跟你说过,ScI根本不是我们能凑上去的地方,你当初就是不听,非要钻牛角尖,现在还怪我?好吗?”
孟嘉敏听见这话,像是被戳中了什么要害,当场愣住了,张着嘴半天没出声,眼神里的情绪翻来覆去。可也就愣了几秒,她猛地攥紧拳头,对着楼顶又一次大发雷霆:“我不听?我是想证明自己能行!贺敏,你别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明明是你先动摇,现在倒反过来怪我,你太过分了!”
贺敏趴在护栏上,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你疯了吧?你当初一口咬定ScI就是个小调查处,根本没放在眼里!现在我告诉你,他们才是云江市查案的主角,不是你能随意置喙的!还有,我要离开运城省了,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再见。”
话音落,她没再看孟嘉敏一眼,转身就从楼顶楼梯口走了下来,脚步干脆,没带半点犹豫。
孟嘉敏僵在原地,盯着楼顶空了的护栏,“离开运城省”和“ScI是主角”这两句话在耳边绕着,刚才的火气瞬间散得一干二净,整个人彻底愣了,连贺敏从她身边走过,都没反应过来。
原来,这场从命案现场争执到楼顶对峙的风波,从来都不是意外。孟嘉敏——这位始终以辖区民警身份自居、频频与ScI针锋相对的人,才是藏在背后的策划者。隆雨欣案件的线索迟迟出现偏差,新发现的尸体又恰好出现在她的辖区,看似巧合的时间与地点,实则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就连贺敏的情绪失控、楼顶的对峙,也不过是她一步步引导的结果,目的就是借着“辖区职责”的由头,干扰ScI的调查节奏,甚至想借此否定ScI的主导地位。
可眼下,贺敏的离开与证词、散落的照片,已然撕开了这场策划的一角。只是,隆雨欣案件的真凶仍未浮出水面,那些被刻意误导的线索还需重新梳理;而新发现的尸体,死因、身份、与隆雨欣案是否有关联,更是一堆亟待解开的谜团。孟嘉敏的策划被戳破后,会不会还有后手?我们ScI五人组又该如何整合现有线索,同时推进两起案件的调查,不让真凶逍遥法外?关于这一切的答案,敬请期待后续内容。
【案件营业【第99章(中)】,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