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玥僵在原地,眼里的怒火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茫然。她张了张嘴,声音带着哭腔开始质疑:“我……我只是想帮忙啊……难道热情也错了吗?你们为什么总说我不动脑子,就不能教我吗?”
特雷西看着小玥,语气带着点哭笑不得:“如果要教的话,你先说说现在读几年级?查案的基础逻辑,可比课本难多了。”
旁边的父亲连忙接话:“她才读初一,还没接触过这些复杂的事。”
特雷西点点头,看着小玥认真说:“所以你得先把基础的五年学习完再说——先把初中、高中的知识打牢,培养独立思考的能力,将来才有能力理解查案的逻辑,现在急着凑过来根本没用。”
小玥彻底懵了,愣了几秒后,眼泪又涌了上来,声音带着不服气的质疑:“五年?为什么要等那么久?我现在就能学啊!你们就是不想教我,故意找借口对不对?”
特雷西看着她不服气的样子,语气更直接:“你这就是耍赖!剩下的五年读完,再加上查案需要的法律、刑侦、化学知识,哪是一两个月能学会的?往少了说,都得十年打底。”
他顿了顿,又举了个例子:“就像一张试卷,别人两小时能搞定,以你现在不动脑子、靠蛮力的样子,恐怕五个小时都做不完。基础都没打牢,怎么跟我们查案?”
小玥听完这话,整个人都僵住了,眼里的质疑和不服瞬间被茫然取代,愣了几秒后,没再说话,低着头慢慢走了。
当天下午,小玥突然出现在ScI总局门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雷西哥,我怀孕了。”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她父亲冲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脸色铁青:“走!现在就去医院把孩子打了,这种事绝对不能让你胡来!”
就在这混乱中,特雷西和韩轩等人已经拎着案卷赶到了门口,周队看了看表,沉声道:“别耽误了,蒙兰市那边还等着对接纤维工厂的线索,我们现在就出发。” 几人没再多看,径直上了车,车子很快驶离了总局,只留下小玥和她父亲还在原地拉扯。
特雷西一行人赶回ScI总局,立刻把我们召集到会议室,周队先将蓝色纤维案的五名死者信息钉在白板上:杜莹莹、小冉、林栀、苏念、叶晶晶。
韩轩铺开从荒年山带回的纤维样本照片,指着上面的荧光剂痕迹说:“这五名死者的衣物或随身物品里,都检测出了同一种蓝色纤维,成分和蒙兰市盛达纺织厂上个月生产的一批面料完全吻合。”
寸寿生翻出死者的社会关系表补充:“目前查到,杜莹莹和林栀都在半年前买过盛达纺织厂的布料,小冉则在该厂旁边的服装店打过工,苏念和叶晶晶暂时没直接关联,但她们的住址都离盛达纺织厂的物流点不远。”
特雷西敲了敲白板上的名字:“下一步重点查两点——一是盛达纺织厂那批蓝色面料的具体流向,二是这五名死者除了纤维,是否还有其他未被发现的交集,尤其是她们死亡前一周的行踪。”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小玥站在门口,脸色还有些苍白。特雷西刚拿起笔准备梳理线索,抬头看到她的瞬间,动作猛地顿住,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眼神里满是意外。
方尼坤最先反应过来,皱着眉站起身:“你怎么来这啊!不在云江市好好待着,跑到这个分局来干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疑惑,毕竟之前小玥在总局闹了那么一场,现在突然出现在这里,实在不合常理。
小玥攥着衣角,眼神带着一丝固执,抬头看向特雷西:“我要和雷西哥哥结婚。”
这话刚说完,会议室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玥父亲冲进来,一怒之下扬起手,“啪”的一声扇在女儿脸上。他指着小玥,气得声音都在发抖:“你疯了是不是!之前闹着要查案,现在又胡说八道要结婚!你才读初一,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今天必须跟我回云江,再也不准你踏足这里!”
小玥被扇得偏过头,脸颊瞬间红了一片,委屈和怒火瞬间冲垮了理智。她猛地推开父亲,嘶吼着:“我不回去!你们都管我!” 情绪激动间,她往后一撞,竟意外推开了会议室角落一道不起眼的暗门。
暗门后并非空无一物,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照片——正是蓝色纤维案的五名死者,照片旁还钉着杂乱的线索笔记。而最显眼的,是墙上用红笔写的一句话:“下一个,会是想靠近真相的人”。
小玥的怒火瞬间僵住,整个人懵在原地,手指颤抖着指向那句话,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质疑:“这……这是什么意思?这些照片……是谁放在这的?”
我指着暗门里的照片,声音压得有些低:“这些是我们这些调查员一部分去世的母亲,正前方那两张,是我和王思宁母亲的照片。当年她们就是因为追查类似的线索出事,这也是我们为什么拼尽全力,把ScI调查局发展到现在的原因。”
小玥听完,脸上的激动慢慢褪去,眼神里多了几分她这个年纪少有的茫然。她盯着照片看了几秒,没再说话,也没再提结婚的事,只是攥着衣角,默默转身走出了会议室,脚步比来时慢了许多。
会议室的门刚合上没多久,就被人猛地推开。一个穿着深色外套的女人闯了进来,一眼看到白板上叶晶晶的名字,瞬间红了眼,指着在场的人就大发雷霆:“我侄女晶晶死得不明不白!你们查了这么久还没结果,到底在干什么?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叶警官(叶晶晶的母亲)急忙上前拉住她,声音带着疲惫却仍保持冷静:“姐,你别激动,他们还在调查中,刚从蒙兰市找到蓝色纤维的关键线索,再给他们一点时间,一定会查出真相的。” 她一边说,一边轻轻拍着女人的背,试图让她平复情绪。
正说着,一名工作人员拿着一个未署名的快递走进会议室:“刚收到的,收件人写的是ScI调查组。”
我拆开快递,里面竟装着蓝色纤维案五名死者的照片,每张照片背面都用黑色马克笔写着一行字:“都是一个叫叶璐璐的人整的。”
叶晶晶的姑姑凑过来一看,看到“叶璐璐”三个字时,瞳孔猛地一缩,声音发颤地质疑:“叶璐璐?那是我女儿……她怎么会跟这事有关系?不可能!”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牛仔外套的女孩快步走进来,正是叶璐璐。她看到桌上的照片和姑姑的神情,瞬间炸了,上前一把拍掉照片,大发雷霆:“你们凭什么把我扯进来!不就是跟我同名吗?别想污蔑我!”
特雷西见叶璐璐情绪激动,冷静地开口:“是不是污蔑,查一下就知道。” 说着,韩轩已经根据流程调取了通讯记录,屏幕上清晰显示着叶璐璐的手机号,与杜莹莹、小冉等五名死者在她们去世前一周,都有过多次通话记录,甚至有几通是在死者遇害当天拨打的。
铁证面前,叶璐璐的脸色瞬间惨白,双手攥得发白,沉默几秒后终于低下头,声音带着颤抖承认:“是我……那些纤维是我从厂里拿出去的,她们发现了我的事,我只能……”
没等她说完,叶晶晶的姑姑(叶璐璐母亲)猛地冲上前,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摇晃,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厉声拒绝:“你胡说什么!我的女儿怎么会做这种事!一定是他们搞错了,你快说啊!”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死死盯着叶璐璐,盼着她能推翻刚才的话。
叶璐璐猛地甩开母亲的手,眼泪涌了出来:“妈妈,你疯了吧!我们家开服装店,就算蓝色面料紧俏,大不了不卖她们,你为什么非要我去杀了她们?我不同意,你就动手打我、逼我帮你隐瞒!”
这话像惊雷炸在会议室里,叶晶晶的姑姑(叶璐璐母亲)浑身一震,脸色从苍白变得灰败,支撑着桌子的手开始发抖,沉默片刻后,终于垂着头承认:“是我……是我怕她们发现面料里掺了违禁荧光剂,会毁了服装店,才……才动了歪心思。”
随着她的认罪,蓝色纤维案彻底告破。叶警官(叶晶晶母亲)站在原地,眼神里满是复杂和茫然,过了好久才缓过神,声音有些沙哑地说:“你们厉害,我佩服你们。加油。” 语气里带着对真相的无力,也藏着对逝去女儿的愧疚。
会议室的门刚被关上,又“砰”地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警服、肩章与叶警官同级的女人快步走进来,目光扫过认罪的叶璐璐母亲,又落在在场的调查员身上,声音陡然拔高,满是怒火:“蓝色纤维案告破怎么不第一时间上报?死者里还有叶警官的女儿,你们就这么拖着,是想隐瞒什么还是觉得这事不重要?”
她的声音又急又厉,手指在桌上重重敲了两下:“现在人证物证都在,审讯流程、案件归档要立刻跟上,耽误了时间谁来负责?” 在场的人都没出声,显然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没过多久,法警带着叶璐璐母亲从审讯室出来,她低着头,再没了之前的激动,蓝色纤维案的核心环节彻底落幕,后续的审讯记录整理、案件归档等工作,按流程交给了约翰负责。
一旁的叶警官看着这一幕,眼神复杂地叹了口气,看向那位同级女警说:“我们都是老一辈成员了,办案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亲戚牵涉其中的案子,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而那位同级女警还愣在原地,显然没从案件的反转和叶警官的感慨中缓过来,脸上满是懵然,之前的怒火早已消散,只剩下对这起案件的唏嘘。
叶警官和那位同级女警刚走出办事处,远处就传来刺耳的救护车警笛声。车子停稳后,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匆匆走来,病床上盖着白布,显然人已经没了气息——经过医护人员简单说明,我们才知道,这位死者是在医院抢救室抢救无效死亡的,随后被转运到这里,交由我们调查。
法医很快到场准备勘验,按流程需要征求家属同意才能进行解剖。死者的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作为死者父亲哥哥的姑父一家,在短暂沟通后都点头同意:“为了查明死因,我们没意见。”
就在法医准备开始工作时,死者的姑姑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拦住法医的手,语气激动地大喊:“不行!绝对不能解剖!人都没了还要遭这个罪,我不同意!” 她的反对让现场瞬间陷入僵局,家属间也开始出现小声的争执。
我看着死者姑姑激动的神情,皱了皱眉追问:“你这么反对解剖,会不会和死者之间有一些特别的情况?”
她猛地抬头瞪着我,情绪突然变得更加失控,声音尖利地喊道:“你一个外来人,当初跟你结婚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现在还敢来管我的事!” 这话没头没尾,却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显然,她的愤怒不止针对解剖,还牵扯着其他私人恩怨。
死者姑姑盯着周围沉默的目光,又看了看坚持要查明死因的家属,咬着牙憋了几秒,最终生硬地说:“解剖就解剖,我倒要看看能查出什么。”
法医很快开始勘验,当剖开死者腹部时,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里面不仅有大量未取出的医用纱布,还藏着一把沾着血迹的剪刀。
站在一旁的姑父脸色瞬间变了,他猛地看向死者姑姑,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质问:“你也是医生!这些纱布和剪刀都是医用的,你不会是……杀害了你的亲侄女吧!” 这话一出,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死者姑姑身上,她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往后退了半步,眼神慌乱地躲闪着。
我看着死者姑姑往后退的慌乱模样,又瞥见她悄悄往门口挪动的脚步,立刻上前一步拦住:“你要干什么啊!现在情况还没说清楚,不能走!”
她被戳穿意图,瞬间像被点燃的炮仗般大发雷霆,伸手就想推开我:“我走不走关你什么事!你们凭什么冤枉我!” 她一边喊一边挣扎,现场的法警连忙上前控制局面,混乱中,她的袖口不小心蹭到了担架边缘,一枚银色的胸针掉落在地——正是医院护士常戴的款式。
面对这突发的对峙与意外掉落的物证,我们该如何进一步突破?死者姑姑的慌乱究竟是心虚还是被冤枉?敬请期待下一章揭晓。
【第74章(III),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