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3月14日中午，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隆都酒店门口，我们刚整理完宋卉圆和步整齐的审讯记录，准备追查赵慧画的下落，寸寿生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辖区派出所的电话，”他挂了电话后脸色凝重，“在城郊的青川河边，有人发现了一具男尸，初步确认是赵慧画，而且在他身上，还找到了第四枚纪念徽章。”
我们不敢耽搁，立刻驱车赶往青川河。河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民警正在维持秩序，法医蹲在尸体旁进行初步勘查。我们走过去，只见赵慧画躺在河边的草地上，身上穿着昨天画展时的黑色外套，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早已没了呼吸。而在他紧握的右手里，一枚闪着银光的纪念徽章露了出来——和之前找到的三枚一样，上面刻着酒店的专属logo。
“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今天上午10点到11点之间，也就是我们刚控制宋卉圆和步整齐之后。”法医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取下赵慧画手里的徽章，“致命伤是胸口的刀伤，凶器应该就是那把水果刀，目前还没找到。”
韩亮拿出笔记本，快速记录下关键信息：“赵慧画是这几起案件的幕后推手，现在突然被杀，还带着第四枚徽章……难道是有人想灭口，顺便夺走徽章？”
王思宁看着河面，语气疑惑：“青川河离酒店有二十多公里，凶手为什么要把尸体运到这里？是为了拖延我们发现的时间，还是有其他目的？”
我盯着那枚新找到的徽章，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念头：“之前宋卉圆和步整齐说，徽章失窃和赵慧画无关，现在他身上出现第四枚，说明他肯定知道徽章的下落，甚至可能和偷徽章的人有过接触。凶手杀了他，说不定是为了抢剩下的徽章线索。”
杨海泽走到警戒线边缘，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里很偏僻，平时没什么人来，凶手选择在这里抛尸，应该对附近的地形很熟悉。我们得赶紧排查赵慧画今天上午的行踪，看看他死前见过谁，又是怎么被带到这里来的。”
原本以为控制了宋卉圆和步整齐，就能顺着找到赵慧画，解开所有谜团，可他的突然死亡，不仅让线索断了，还引出了第四枚纪念徽章。剩下的八枚徽章在哪？杀赵慧画的人是谁？是冲着徽章来的，还是和之前的案件有关？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让原本稍有头绪的案件，再次陷入了迷雾。
我盯着法医递过来的第四枚徽章，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开口说道：“目前四个人有这个徽章。”
话一出口，身边几人立刻看向我，韩亮迅速在笔记本上梳理：“小橙、宋卉圆、步整齐各一枚，加上赵慧画身上这枚，正好四枚，和12枚的总数对应上，剩下还有8枚没找到。”
王思宁皱着眉补充：“可赵慧画之前被排除了和徽章失窃的关系，现在他身上出现徽章，要么是他后来从别人手里抢的，要么就是偷徽章的人故意给他的——不管是哪种，都说明他和徽章案的关联比我们想的深。”
杨海泽看向河面，语气凝重：“杀赵慧画的人，大概率就是冲这枚徽章来的，或者想从他嘴里逼问剩下8枚的下落。现在人死了，线索又断了，剩下的徽章说不定还在酒店里，藏在某个我们没查到的地方。”
我把徽章交给寸寿生收好，心里的紧迫感越来越强：“当务之急，一是查赵慧画上午的行踪，看他死前见了谁，有没有留下关于徽章的线索；二是回酒店扩大搜查范围，尤其是之前没查到的员工宿舍、废弃楼层，一定要找到剩下的徽章，避免再有人因为它们丧命。”
目前找到的四枚徽章，像四个散落的节点，隐约指向一个更大的秘密。而赵慧画的死，让这个秘密的轮廓愈发模糊，我们必须加快脚步，才能赶在凶手之前，找到剩下的八枚徽章和所有真相。
我们带着第四枚徽章赶回酒店，刚走进大堂，就注意到角落的休息区里坐着一个陌生女人，她面前摆着笔记本和相机，看起来像是记者。而在她身边，轮椅上坐着一个小女孩，正安静地翻看画册。
迎斌沅恰好路过，看到我们的目光，主动解释道：“那位是记者刘程娟，昨天联系酒店想报道画展，今天一早就来了。旁边是她女儿，身体不太好，所以她走到哪都带着。”
刘程娟听到我们的谈话，站起身走了过来，笑着递上名片：“你们好，我是《城市艺术报》的记者刘程娟，之前想采访画展和纪念徽章的事，可惜昨天徽章失窃，今天又出了命案，一直没找到适合的时间。”
我接过名片，目光下意识扫过轮椅上的小女孩，她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画画，手指纤细，握笔的姿势很稳。王思宁顺势问道：“你今天一直在酒店吗？有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的人或事？”
刘程娟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大堂陪女儿，偶尔去展厅转了转，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就是刚才看到民警带了两个人出去，听说是和命案有关？”
韩亮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表情：“你关注徽章失窃的事，是专门做艺术领域报道，还是有其他原因？”
“主要是为了工作，”刘程娟笑着指了指笔记本，“最近在做‘酒店艺术活动安全’的选题，刚好遇到这次的事，想着能多收集点素材。不过现在看来，情况比我想的复杂多了。”
我们没再多问，毕竟目前没有证据显示她和案件有关。但看着她和轮椅上的女儿，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酒店最近接连出事，大部分无关人员都在尽量避开，她却坚持留在酒店，还格外关注徽章和命案的事，实在有些反常。
“我们先去排查酒店，晚点再找她了解情况。”我低声对众人说。随后，我们兵分两路，一部分人去搜查酒店未排查的区域，另一部分人去调取大堂和走廊的监控，重点查看刘程娟母女今天的行踪，想确认她们留在酒店的真正目的。
我们回到临时办公的房间，把所有线索铺在桌上，重新梳理关于徽章和酒店事件的关键信息，很快理清了两个之前被混淆的核心事实：
1. 郝维修的死与小橙无关：根据宋卉圆和步整齐的审讯供词，郝维修是因为偶然发现有人偷偷转移纪念徽章，被幕后之人担心泄密而灭口。虽然小橙参与了徽章藏匿，但并未涉及郝维修的命案，真正动手的是另一个受指使的人，目前身份还未明确。
2. 李默案的凶手并非赵慧画指使：此前宋卉圆和步整齐曾谎称是赵慧画逼她们杀害李默，但结合赵慧画的死亡时间（上午10点-11点）和李默命案的发生时间（中午前），以及新调取的监控显示——赵慧画在李默求救时已离开酒店，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指使他人作案。两人撒谎，大概率是为了掩盖真正的幕后指使者，或是想把罪责推给已死的赵慧画，减轻自己的惩罚。
此外，关于12枚纪念徽章的信息也进一步明确：
已找回4枚，分别在小橙、宋卉圆、步整齐和赵慧画（尸体上）身上。
徽章失窃与赵慧画无关，他身上的第四枚徽章，更可能是在死前从他人手中获取，或被凶手故意留在他身上，用以混淆视线。
剩下8枚徽章的下落仍是谜团，且偷徽章的人、杀害赵慧画的人、指使宋卉圆等人的人，很可能是同一伙，或存在紧密关联，其目的暂未明确。
梳理完这些信息，案件的方向逐渐清晰：之前认定的“赵慧画是核心黑手”是错误判断，他更像是被卷入事件的受害者，而真正的幕后势力仍隐藏在酒店中，且与纪念徽章的失窃、多起命案都脱不了干系。
我们正对着线索分析，仓库门突然被推开，女记者刘程娟快步走进来，手里攥着一张打印的照片，语气急促地说：“我刚才在大堂邮箱里收到了这个，不知道是谁放的——照片里一个人托着另一个人往一个房间里走，看起来很不对劲。”
我接过照片，只看了一眼就皱紧了眉头——照片里的场景，正是郝维修死亡的废弃房间门口！托着人的那个身影穿着酒店后勤的工作服，被托着的人姿势僵硬，看体型和衣着，明显就是郝维修。
“这信息不就是郝维修的案发现场吗？”我把照片递给其他人，“拍照的人肯定早就知道郝维修会出事，甚至可能是帮凶！”
韩亮立刻对比照片里的工作服款式：“这是酒店工程部的制服，之前排查时没注意到工程部的人——赶紧查工程部的员工名单，找和照片里体型相符的人！”
寸寿生立刻联系酒店人事部，调出工程部所有员工的资料和近期排班表。没过十分钟，一份名单递了过来，杨海泽指着其中一个名字说：“是他，张茂！他是郝维修的同事，两人都在工程部，而且案发当天他正好值夜班，有作案时间！”
我们没敢耽搁，立刻派人去工程部找张茂，最终在酒店地下室的工具间里找到了他。面对照片证据，张茂一开始还想抵赖，但当我们在他的储物柜里搜出一枚纪念徽章时，他终于垮了下来，承认了自己杀害郝维修的事实。
“是有人给我钱，让我盯着郝维修，说他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张茂声音发颤，“那天我看到他偷偷跟着转移徽章的人，就按照指示把他骗到废弃房间，失手杀了他……这枚徽章是对方给我的‘报酬’。”
又一枚徽章出现，加上之前的四枚，现在已经找回了五枚。可张茂说的“给我钱的人”是谁？他没见过对方的脸，只通过电话联系。看来真正的幕后黑手，还藏在更深的地方，而剩下的七枚徽章，就是找到他的关键。
郝维修的案件终于尘埃落定，张茂对杀害郝维修的行为供认不讳，也交代了是受神秘人指使、以徽章作为“报酬”的全部经过。随着张茂被民警带走，这起困扰我们多日的命案正式告一段落。
目前已找回的12枚纪念徽章数量明确：小橙、宋卉圆、步整齐、赵慧画（尸体上）各1枚，加上从张茂储物柜里搜出的1枚，共计5枚。剩下的7枚徽章仍下落不明，且根据张茂的供词，指使他的神秘人从未露面，只通过电话传递指令，这意味着幕后黑手依然隐藏在暗处，尚未浮出水面。
我们暂时没有急着扩大搜查范围，而是先整理了张茂的口供细节——神秘人对酒店布局、员工排班了如指掌，甚至能精准预判郝维修的行动，这说明对方很可能是酒店内部人员，或是对酒店情况极为熟悉的人。接下来，我们决定从“神秘人”的电话线索和剩下7枚徽章的可能藏匿地入手，同时密切关注酒店内可疑人员的动向，尤其是始终留在酒店的刘程娟母女，确保不再错过任何关键信息。
刚整理完张茂的口供，酒店前台就传来消息：七个陌生男人刚办理了入住，登记信息显示分别是周铁山、吴海涛、马文斌、珂老柜、孙卫国、朱光明、冯志强——正是之前“那座大楼”餐桌上，除已死的赵慧画外的另外七个人。
这七人的突然入住太过蹊跷，我们立刻终止现场搜查，全部退回到酒店后花园的仓库临时办公点，重新梳理案件脉络，避免打草惊蛇。
目前已明确的关键信息如下：
1. 案件凶手确认：郝维修案的凶手是其工程部同事张茂，受神秘人指使，以一枚纪念徽章作为报酬；李默案的凶手是步整齐和宋卉圆，两人分工协作（步整齐藏于暗门作案、宋卉圆在外接应），此前谎称受赵慧画指示，现已查明为谎言。
2. 纪念徽章进展：已找回5枚，分别在小橙、宋卉圆、步整齐、赵慧画（尸体上）、张茂手中，剩余7枚仍下落不明。
3. 新疑点出现：周铁山等七人在赵慧画死后立刻入住酒店，他们与赵慧画的关系、此次入住的目的，以及是否与徽章失窃、命案有关，均需重点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