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依旧没动静,室友们只好互相递了个眼神,小声嘀咕:“看来她还在生气,咱们先等等吧,等她情绪好点再说。”
过了大概十分钟,宿舍门“咔嗒”一声被拉开,罗晓曼站在门口,眼睛红红的,语气带着强硬的固执:“你们三个走吧,这宿舍我一个人住,要是不行,我就退学!”
这话刚说完,一直守在宿舍楼下的罗叔正好走上来,听见女儿要退学,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快步上前,没等罗晓曼反应,“啪”的一声,一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
罗晓曼被打得偏过头,脸上瞬间红了一片。她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罗叔,眼泪“唰”地又涌了出来,却咬着牙没哭出声,只是死死攥着衣角。周围路过的同学都停下脚步,小声议论起来,三个室友也慌了,赶紧上前劝:“叔叔别生气,晓曼就是一时想不开……”
罗叔胸口剧烈起伏着,指着罗晓曼,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我供你读书容易吗?你说退学就退学?今天这事没得商量,必须住校!”
罗晓曼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她梗着脖子指向宿舍里的床铺,声音带着哭腔却又透着委屈的倔强:“凭什么非要我住!你自己看,这些床上还有发霉的东西啊!住这种地方,我怎么住得下去!”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靠墙角的那张床铺上,床单边缘确实沾着几块浅灰色的霉斑,枕套也显得有些陈旧。罗叔的怒火稍稍降了些,眉头皱了起来,转头看向跟过来的宿管阿姨:“这床怎么回事?怎么会有霉斑?”
宿管阿姨赶紧上前查看,有些尴尬地说:“可能是之前下雨潮,通风没做好。您别着急,我马上让人换套新的被褥和床单,保证干净清爽。”
可罗晓曼还是不松口,擦了擦眼泪:“换了也没用!我就是不想住这儿!”
三个室友见气氛僵持,也没再多劝,默默把自己的行李放到各自的床位上,又看了眼还在抹眼泪的罗晓曼,轻声说了句“我们先去领热水卡,一会儿回来”,便转身离开了宿舍。
宿舍里只剩罗晓曼一人,她憋着委屈,一股劲地扯过自己的行李袋,开始胡乱收拾——把衣服往衣柜里塞,把被褥往床铺上扔,动作又快又急。可刚蹲下身整理床底的箱子,指尖突然碰到个冰凉的东西,她疑惑地伸手一摸,竟摸出一把裹着纸巾的刀,掀开纸巾一看,刀刃上还沾着早已发黑的血迹!
罗晓曼吓得手一抖,刀“当啷”掉在地上。她脸色发白,连退两步,后背撞到了衣柜门。慌乱中她扶住衣柜想稳住身子,却不小心拉开了最下层的柜门——柜子里蜷缩着一具冰冷的尸体,身上盖着的布滑落下来,露出了苍白的侧脸,吓得罗晓曼“啊”的一声尖叫,瘫坐在地上,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听到宿舍里传来的尖叫,在外等候的罗叔和宿管阿姨赶紧冲了进来,看到地上的刀和柜子里的尸体,两人都吓了一跳。宿管阿姨反应过来后,立刻掏出手机给学校负责安全的老师打电话,老师赶来确认情况后,第一时间报了警。
警笛声很快在校园外响起,约翰带着韩轩、何居然、骆小乙、郭晓思和高苹畅几位男调查员迅速走进宿舍。他们先在现场周围拉起警戒线,随后高苹畅戴上手套,仔细检查尸体身上的物品——从尸体口袋里翻出了一张学生证,上面的照片和姓名让他瞳孔一缩,他举着学生证对众人说:“死者身份确认了,名字是罗晓曼。”
这话一出,在场的罗叔瞬间僵在原地,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尸体,又看向旁边还在发抖的女儿,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而活着的罗晓曼听到“自己的名字”,吓得脸色惨白,紧紧抓着罗叔的胳膊,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另外三个室友刚领完热水卡回到宿舍门口,就被警戒线拦住。顺着调查员的目光往柜子里一看,三人瞬间愣在原地,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上没了血色。
几秒钟后,其中一个女生颤抖着伸手指向尸体,声音发颤地说:“这……这不是……罗晓曼吗?怎么会……”
另一个室友也跟着点头,语气里满是惊恐和不敢置信:“真的是她!跟我们刚认识的罗晓曼长得一模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最后一个女生吓得攥紧了热水卡,往后退了两步,小声嘀咕:“那……那里面那个活着的是谁啊?”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下意识看向还躲在罗叔身后的罗晓曼,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重。
躲在罗叔身后的罗晓曼听到室友的话,再看着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目光,积压的恐惧和委屈瞬间爆发成怒火。她猛地从罗叔身后冲出来,指着那三个室友尖叫:“你们胡说什么!她不是我!我才是罗晓曼!你们眼瞎吗?”
她又转向调查员,双手攥得发白,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还有你们!凭什么说那具尸体是我?我好好站在这里!你们查清楚了吗就乱下结论!”
罗叔赶紧上前拉住她,想让她冷静,可罗晓曼根本不听,挣扎着大喊:“放开我!他们都在冤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有跟我长得一样的人!”眼泪混着怒火滚落,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却依旧梗着脖子,不肯接受眼前这荒唐的一切。
郭晓思蹲下身,从尸体的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信纸,指尖捏着信纸边缘举起来:“这里还有一封信,封面上别着个回形针符号,内容有点特殊。”
他展开信纸,逐字念了出来:“晓曼,我对不起你,是我把你的生活毁掉了。当时你来到宿舍,对着我说你父母那么好,我原本以为我这样的生活就要结束了,没想到你把我杀死。还有,你根本不是晓曼,你是晓霖啊!”
“晓霖?”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活着的罗晓曼。她脸上的怒火瞬间僵住,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双手不自觉地垂了下来,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慌乱,嘴里喃喃地重复着:“晓霖……我不是晓霖……我是晓曼啊……”
罗叔也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女儿:“晓曼,你什么时候有个叫晓霖的……”话没说完,就被活着的罗晓曼突然的沉默打断,空气里只剩下她粗重的呼吸声,气氛愈发诡异。
就在现场陷入死寂时,罗母匆匆赶到宿舍门口,看到警戒线内的场景和脸色惨白的女儿,瞬间慌了神。等听到“晓霖”两个字,她浑身一颤,踉跄着上前,终于忍不住哭着说出了真相:“是……是我们对不起晓霖……活着的这个,其实是晓霖,柜子里的才是真正的晓曼啊!”
她抹着眼泪,声音哽咽:“晓霖和晓曼是双胞胎,晓霖从小在乡下跟着奶奶过,日子苦。后来奶奶走了,我们才把她接回来。可晓霖总觉得我们偏心晓曼,看着晓曼有爸妈疼、能读好学校,心里一直不舒服。这次晓曼要住校,晓霖非要缠着换身份,说想体验一天‘被疼爱的生活’,我们没拦住……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啊!”
这话像颗炸弹,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活着的“罗晓曼”——也就是晓霖,听到这话,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她捂着脸蹲在地上,终于忍不住哭出声:“不是的……不是我杀的她……是她发现我不想换回来,跟我吵起来,我没拉住……”声音越来越小,满是恐惧和后悔。
郭晓思皱着眉,手里还捏着那封信,看向蹲在地上哭泣的晓霖,语气里满是疑惑:“就算是双胞胎换了身份,这里面还是对不上啊——信里写‘是我把你的生活毁掉’‘你把我杀死’,现在死者是真晓曼,活着的是晓霖,那信里的‘我’和‘你’到底分别代表谁?”
他又指了指信上的内容,补充道:“如果写信的是死者真晓曼,那‘你把我杀死’说得通,但‘我把你的生活毁掉’又是什么意思?反过来要是写信的是别人,那这封信的立场就更乱了。”
周围的调查员都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聚焦在晓霖身上——现在只有她,或许能解开这封信里人物身份的谜团。
蹲在地上的罗晓霖听到郭晓思的疑问,猛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眼泪,却瞬间涨得通红,声音尖利又带着崩溃的嘶吼:“我怎么知道!那封信不是我写的!也不是晓曼写的!你们为什么非要揪着这封信不放!”
她踉跄着站起来,指着那封信又指着尸体,情绪彻底失控:“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明明是晓曼不肯换身份,我们吵起来才出事的!现在又冒出这封奇怪的信,还说什么‘我’和‘你’,你们别想再冤枉我了!”
罗叔想上前拉她,却被她狠狠甩开:“你别碰我!连你们都不信我!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不是凶手!”她一边喊一边往后退,眼神里满是疯狂的恐惧,仿佛要被这层层谜团和质疑逼到绝境。
三个室友里,那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短发女生突然浑身一僵,颤抖着从书包里掏出一张塑封照片,递到调查员面前:“这……这是我们初一的时候,和……和真晓曼一起拍的合照,当时我们四个玩得特别好。”
众人凑过去一看,照片上是四个穿着初中校服的女生,站在学校花坛前笑,其中一个和柜子里的死者长得一模一样——正是真晓曼。而在真晓曼旁边的女生脸上,赫然画着一个刺眼的红叉。
短发女生声音发颤地补充:“这张照片是昨天收拾行李时翻出来的,当时我还纳闷谁画的红叉……现在想想,之前跟我们一起报道、说要住宿舍的‘晓曼’,看到这张照片时,脸色特别难看,还问我能不能把照片给她……”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心头一沉,目光再次投向罗晓霖。她看着照片上的红叉,嘴唇哆嗦着,原本激动的情绪突然像被抽走了一样,眼神里只剩下慌乱,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罗晓霖盯着那张带红叉的照片,眼神里的慌乱慢慢被强硬压了下去,她往前冲了两步,指着短发女生大喊:“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见过这张照片?你分明是故意拿张假照片陷害我!”
她又转向调查员,声音带着急切的辩解:“就算照片是真的,那红叉说不定是你们自己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不能因为一张破照片就认定我有问题!”
顿了顿,她又把矛头指向三个室友:“还有你们,刚才还说跟真晓曼是好朋友,现在拿张照片就想栽赃我,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那个写信的人,一起串通好的!”
三个室友被罗晓霖突如其来的指责怼得懵了一下,站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脸上满是错愕。
短发女生最先反应过来,捏着照片的手紧了紧,语气带着委屈:“我们没有陷害你!照片就是初一拍的,红叉也不是我们画的,你当时明明就看到了,怎么能说没见过?”
另一个高个子女生也跟着点头,声音有点发颤:“我们跟真晓曼本来就是朋友,她出事我们也很伤心,怎么会串通别人害你?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们……”
最后一个女生没说话,却默默从书包里掏出了另一张一模一样的合照——只是这张照片上没有红叉,她把照片递过去:“这是我手机里存的原图,打印出来一直放在书包里,你看,上面根本没有红叉,我们没必要骗你。”
郭晓思这时正蹲在尸体旁,仔细检查死者口袋里的物品,忽然从死者校服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得整齐的照片。他展开照片,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这张照片和室友们拿出的合照是同一张,但上面的红叉却多了好几个。
“大家看这个。”郭晓思举着照片起身,语气凝重,“死者身上的这张合照,除了之前室友说的那个女生,另外三个人的脸上都画了红叉,包括……真晓曼自己。”
众人围过去一看,果然,照片上四个女生里,除了一个陌生面孔没被标记,剩下三人(包括真晓曼)的脸上都被红笔打了刺眼的叉。罗晓霖凑过来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嘴唇动了动,却没再说出反驳的话;三个室友也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其中短发女生小声说:“这……这也太吓人了,谁会在照片上画这么多红叉啊?”
高苹畅在检查宿舍衣柜角落时,指尖触到一张被灰尘半掩的纸条,他小心地用镊子夹起,对着光展开:“这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记录了以前的事。”
他清了清嗓子,念出上面的内容:“六年前在本宿舍发生一起案件,死者:艾莉琪,茂叶琪,蒋郦安。嫌疑人:罗晓曼。”
“六年前的案子?嫌疑人还是罗晓曼?”约翰眉头紧锁,看向罗叔,“罗先生,你知道这件事吗?”
罗叔脸色骤变,连连摇头:“不知道!我从来没听过什么六年前的案子,更没听过这几个名字!晓曼……不对,晓霖这孩子,怎么会跟这种事扯上关系?”
而罗晓霖站在原地,听到“罗晓曼”三个字被和六年前的命案、嫌疑人联系在一起时,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眼神里满是茫然和恐惧,嘴里喃喃着:“六年前……我那时候还在乡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三个室友听到高苹畅念出的名字,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瞬间僵在原地,脸上的惊恐盖过了之前的慌乱。
“艾莉琪?那不是我的名字吗!”高个子女生猛地捂住嘴,声音都在发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从来没听过这个案子!”
短发女生也跟着慌了神,脸色惨白:“茂叶琪……那是我的名字啊!为什么会出现在六年前的死者名单里?这不可能!”
最后一个女生攥紧了衣角,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蒋郦安……我现在就叫这个名字!我们三个的名字怎么会跟六年前的死者一模一样?这太吓人了!”
她们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里全是疑惑和恐惧,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这巧合实在太诡异,让在场的调查员也不由得相互对视,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重。
罗晓霖看着三个室友惊慌的样子,又想起纸条上的内容,积压的混乱和恐惧突然化作尖锐的质疑:“你们慌什么?这纸条上说的死者是六年前的人,就算名字一样,怎么就确定是你们?说不定只是巧合!”
她往前一步,眼神紧紧盯着三个室友,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尖锐:“还是说……你们早就知道这张纸条?甚至知道六年前的案子?不然为什么一听到名字就这么慌?”
罗晓霖又转向高苹畅,声音发颤却依旧强撑着:“还有你!这纸条是从哪找到的?会不会是她们三个故意放在那的?毕竟现在死者名单上的名字,跟她们现在的名字一模一样,这也太巧了!”
郭晓思这时从宿舍床底拖出一个落满灰尘的旧箱子,箱子上还挂着生锈的锁,他用工具撬开后,从里面翻出一叠泛黄的照片:“这里还有个箱子,里面装的都是六年前的合照。”
他拿起最上面一张照片展开,众人凑过去一看——照片里是三个女生,穿着和现在校服款式相似的衣服,站在宿舍门口微笑,而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她们的名字:艾莉琪、茂叶琪、蒋郦安。更让人震惊的是,这三个女生的脸,竟然和现在的三个室友长得一模一样。
“这……这分明就是我们三个啊!”短发女生指着照片,声音都在发抖,“可我们根本没拍过这张照片!六年前我们都还在上小学啊!”
郭晓思又翻出几张照片,每张里都有这三个“熟悉又陌生”的女生,甚至还有一张是她们和一个陌生男生的合影。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只有罗晓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她看着照片,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跟她们长得一样的人……”
高苹畅从旧箱子的夹层里翻出一本封面褪色的日记本,指尖拂去灰尘,翻开后指着其中一页说道:“这里还有本日记本,里面的内容能对上之前的线索。”
他逐字念出日记内容:“‘蒙汉小学永不解散,名字为:罗晓曼,艾莉琪,茂叶琪,蒋郦安。该地方旁边就是中学,该宿舍是接中学的时候住的’。”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三个室友面面相觑,短发女生颤声说:“蒙汉小学……我小时候确实在那读过!可我从来没和晓曼她们组过什么‘永不解散’的团体啊!”
罗晓霖也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反驳:“不可能!我在乡下读的小学,根本没去过蒙汉小学!这日记肯定是假的!”
约翰接过日记本,仔细翻看内页的字迹和纸张泛黄程度,眉头皱得更紧:“从纸张和字迹来看,这本日记确实有年头了,不像是近期伪造的。现在看来,六年前的案子、照片里的人,还有这所学校的宿舍,都和这几个名字紧紧绑在一起了。”
罗晓霖看着箱子里的旧照片和日记本,又想到柜子里的尸体,积压的恐惧和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她带着哭腔大喊:“我就是个倒霉蛋!本来换身份只是想过几天好日子,结果刚住进来就遇到尸体,现在倒好,住的地方竟然是命案现场啊!”
她一边喊一边往门口退,眼神里满是崩溃:“早知道这样,我死也不会跟晓曼换身份,更不会来这破宿舍!现在不仅被当成凶手怀疑,还得待在这种出过事的地方,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罗叔赶紧上前扶住她,想让她冷静,可罗晓霖根本停不下来,眼泪混着愤怒往下掉:“你们快查啊!赶紧查出是谁干的,我不想再待在这了!”
韩轩在宿舍衣柜后面敲击了几下,忽然发现墙体有轻微的松动,他用力推开一块活动墙板,露出一个狭窄的通道:“这里还有一个隐藏通道。”
众人跟着他走进通道,走了大概十几步后,眼前豁然开朗——里面是一个干净整洁的四人间,床铺、书桌都摆得整整齐齐,却空无一物,没有任何生活用品。房间角落还藏着另一扇门,打开后直接连通着外面的走道。
罗晓霖跟在最后面,看到这干净得诡异的房间,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神里满是茫然和崩溃,嘴里喃喃地说:“怎么会有这种地方……明明外面是发霉的宿舍,里面却这么干净……我到底住的是什么地方啊……”
她抬手捂住头,脚步踉跄了一下,之前的愤怒和质疑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另一个宿舍”冲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对现实的怀疑:“这一切都是真的吗?还是我在做梦……为什么越来越乱了……”
宿管阿姨凑到通道口,看着里面整洁的四人间,脸上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解释道:“这个房间确实特殊,它是以前的更衣室改造的。”
她顿了顿,回忆着补充:“好几年前学校宿舍紧张,就把一楼闲置的更衣室隔了隔,改成了临时宿舍。后来新宿舍盖好,这里就没人住了,我还以为早就封死了,没想到还留着通道连到现在的宿舍。”
这话让调查员们相互对视了一眼——更衣室改造的隐藏宿舍、六年前的命案、一模一样的名字和面孔,线索似乎都朝着更复杂的方向缠绕。而罗晓霖听到“早就没人住”,眼神更茫然了,小声嘀咕:“没人住为什么要收拾得这么干净……难道有人一直在用这个地方?”
何居然在隐藏宿舍的书桌抽屉里翻找时,发现了一本封面磨损的日记本,翻开后第一页就是一张手绘的宿舍楼平面图,图纸下方还写着一行字。他指着文字念道:“‘该宿舍楼实际上是老公寓改造而成的。’”
众人围过来查看平面图,发现图上标注的房间布局和现在的宿舍楼有明显差异,甚至还标出了几处现在已经看不到的楼梯和通道。约翰指着平面图上的一处标记说:“这处通道正好对应我们刚才发现的隐藏宿舍,看来改造时并没有完全封死原来的结构。”
罗晓霖凑过来看完,眼神里的茫然又多了几分:“老公寓改造的……那六年前的案子,会不会就跟这老公寓有关?为什么学校从来没提过这些事?”她的问题让现场再次陷入沉默,所有人都意识到,这栋宿舍楼背后藏的秘密,比想象中还要多。
何居然很快在隐藏宿舍的角落,又翻出两张泛黄的图纸——一张是老公寓的六层平面图,另一张是改造后宿舍楼的六层平面图。他将两张图平铺在书桌上对比,很快发现了关键:“你们看,这两张图基本上不对称。”
众人凑过去一看,老公寓的平面图上,每层都有几处凸出来的房间和斜向的通道;而改造后的宿舍楼平面图,却把这些结构全部改成了规整的矩形房间,甚至有些原本的楼梯间,在新图里直接被标注成了“储物间”。
“也就是说,改造时不仅改了房间用途,还故意调整了布局,把老公寓原本的结构给掩盖了?”郭晓思皱着眉说。罗晓霖看着两张不对称的图,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声音发颤:“那……那些被掩盖的地方,会不会还藏着别的东西?比如六年前案子的线索?”
约翰很快收到市局档案室传来的六年前案件现场平面图,他将其与老公寓、改造后宿舍的平面图并放在一起对比,指着几处标记说:“改造时间是五年前,比六年前的案子晚了一年。现在三张图对比,能明显看到改造时为了掩盖老公寓原本的结构,在案件涉及的几个关键区域都有缺陷,比如原本连通的房间被强行隔断,部分通道也被封死了。”
就在这时,韩亮在隐藏宿舍的另一侧墙面摸索时,发现一块墙板能轻微推动,他用力拉开后,露出一扇隐蔽的小门:“这里还有个门!”打开门后,众人看到里面连通着隔壁宿舍的卫生间,卫生间里积着薄灰,但布局和现在宿舍的卫生间完全一致。
罗晓霖看着这扇连通的门,脸色更白了:“连卫生间都有通道……这栋楼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六年前的凶手,会不会就是通过这些隐藏通道作案的?”她的话让现场气氛愈发紧张,调查员们都意识到,这些被掩盖的结构,很可能就是解开案件的关键。
罗晓霖攥着衣角,眼神里满是对当前宿舍的抗拒,急切地看向宿管阿姨:“别的宿舍楼里有没有空出来的房间啊!我实在不想再待在这栋楼里了,不管是发霉的宿舍还是隐藏房间,都让我心里发毛……”
宿管阿姨愣了一下,下意识点头:“西校区还有一栋3号宿舍楼,因为住的学生少,确实有空房间。不过那栋楼也是老楼,就是没发生过什么事,环境比这边干净些。”
这话让罗晓霖眼睛亮了亮,又立刻看向约翰等调查员,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那我能不能先搬到3号宿舍楼住?待在这栋楼里,我总觉得浑身不自在,说不定换个地方,还能想起些之前没注意到的细节……”
为确保安全,校方连夜组织这栋宿舍楼里的所有学生搬至西校区3号宿舍楼,待学生全部撤离后,工作人员立即对该楼进行了封锁,今日的调查工作就此结束。
另一边,我(何风生)、王思宁、韩亮、杨海泽、寸寿生、石大勇一行人,对“那座大楼”调查现场的探索工作也同步结束。
【案件引入(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