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村的晨雾像一匹巨大的白纱,将整个村庄笼罩其中,远处的山峦只露出模糊的轮廓。李思成站在老槐树下,树皮粗糙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带着清晨的微凉。露水打湿了他的定制皮鞋,鞋尖沾着几片昨夜落下的槐树叶,叶片上的纹路清晰可见。远处传来 “叮叮当当” 的敲打声,那是工匠们正在修复供销社的木质柜台,刨花在晨光中飞舞,像极了六年前李晓聪第一次学劈柴时溅起的木屑,带着一种原始而蓬勃的生命力。
“李总,人都到齐了。” 张明远的声音从祠堂方向传来,他手里卷着张牛皮纸,边缘被汗水浸得发皱,上面还沾着几点泥渍。祠堂门口的石碾子上,摊开着清平村的原始地图,泛黄的纸面上,王伯用朱砂笔圈出的 “晓聪常去的老仓库” 字样依然清晰,那红色的印记仿佛是时光留下的烙印。
李思成迈进祠堂时,三十多双眼睛齐刷刷望过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期待的气息。左手边坐着穿中山装的老学者,袖口别着钢笔,笔记本上还夹着 1982 年的粮票,票面上 “叁市斤” 的字样依稀可辨;右手边是留着爆炸头的年轻设计师,破洞牛仔裤上沾着颜料,平板电脑里翻着复古海报,海报上的明星穿着喇叭裤,笑容张扬。两拨人中间的八仙桌上,搪瓷缸与咖啡杯泾渭分明,像两个时代的无声对峙,空气中仿佛能听到新旧观念碰撞的火花。
“诸位都是行家。” 李思成将《穿越育才中心章程》拍在桌上,纸张与桌面碰撞发出 “啪” 的一声,惊得桌上的煤油灯晃了晃,灯芯跳动的火苗在众人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今天只议一件事 —— 如何让 1982 年的风,吹亮现在孩子的眼。” 他话音刚落,穿中山装的周教授便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李总可知,1982 年的数学课本里,三角函数还叫‘三角函数’?排版是竖版,连例题都带着浓厚的时代印记。” 他从布袋里掏出本蓝皮课本,扉页上 “北京市教育局 1982 年审定” 的印章鲜红如新,仿佛刚盖上去一般。
爆炸头设计师突然嗤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不屑,手指在平板上飞快滑动,屏幕发出微弱的蓝光:“老教授,现在的孩子连算盘都没见过,您打算让他们用算筹解方程?怕是连算筹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调出 3D 效果图,画面里的供销社货架上摆着二维码支付牌,现代感十足。周教授见状,一把按住平板,声音陡然提高:“胡闹!1982 年哪来这等妖术!那时候买根针都得凭票,哪有什么扫码支付!” 两人的争执让空气瞬间凝固,搪瓷缸里的茶水都泛起涟漪,仿佛也被这紧张的气氛感染。
李思成突然指向祠堂墙上的老照片 ——1982 年的清平村小学,孩子们在泥地上用树枝写字,小脸上满是专注,黑板是用墨汁刷过的木板,边缘已经有些磨损。“保留泥地,” 他的指尖划过照片里的孩子们,语气坚定,“但给树枝包上防滑胶套,避免孩子们扎伤手。” 周教授正要反驳,眉头都拧成了疙瘩,却见他又补充道:“课本用 1982 年的原版,但每章末加现代延伸阅读,用牛皮纸包着,像当年的‘内部资料’,既保留时代感,又能让孩子们跟上时代步伐。”
争论声里,王伯背着双手走进来,烟袋锅在门槛上磕了磕,发出 “当当” 的声响:“我来说句公道话。” 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布包是用粗麻布缝制的,上面还打着补丁,里面是李晓聪当年编的竹筐,歪歪扭扭却结实耐用,竹条的缝隙里还残留着些许泥土,“孩子得亲手摸过桐油,才知道什么叫‘坚韧’。当年晓聪给竹筐上桐油,烫了手也不吭声,硬是把那筐子上得油光锃亮。” 这话让年轻设计师愣住了,他摸出手机搜索 “桐油工艺”,屏幕光映在他惊讶的脸上:“原来这东西能防腐,还能让竹器更耐用,真是长见识了。”
午后的阳光穿过祠堂的雕花木窗,窗棂的花纹在图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把星星。规划团队分成三派:周教授为首的 “复古派” 坚持原汁原味,认为一丝一毫都不能改动,要完全还原 1982 年的风貌;设计师带领的 “创新派” 主张适度改良,在保留核心元素的基础上,加入现代便利设施;张教授的心理学团队则专注 “场景疗愈”,从心理层面考虑如何通过环境影响孩子。当争执到第七个小时,大家都有些疲惫,林悦突然扛着个麻袋闯进祠堂,麻袋 “咚” 的一声放在地上,倒出一堆宝贝 ——1982 年的铁皮文具盒,上面印着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的字样;印着 “为人民服务” 的帆布包,边角有些磨损;还有半块用了一半的橡皮,颜色已经有些发灰。
“这橡皮,晓聪用了三年。” 林悦举起橡皮,边角被啃得坑坑洼洼,上面还留着牙印,“他说每次闻到橡胶味,就想起王婶说的‘做事要像擦橡皮,错了就改,改了就好’。” 她的话让全场安静下来,大家都陷入了沉思。周教授突然叹了口气,拿起笔,在三角函数课本上写下 “现代应用案例”,字体工整;设计师则删掉了效果图里的电子屏,换成手写的 “今日特价” 木牌,木牌的纹理都清晰可见。
夜幕降临时,祠堂里亮起四盏煤油灯,昏黄的灯光笼罩着每一个人,与墙角的应急灯形成奇妙的光影,一半温暖复古,一半明亮现代。农业科普园的设计图上,王伯用红笔圈出了 “学农区”,字迹有力:“让城里娃见识见识,稻谷不是超市里的真空包装,是从田里一粒粒长出来的。” 他还特意标注了 “摸鱼区”,旁边画着个简笔画小人,歪着脑袋,正是当年的李晓聪,栩栩如生。周教授则在传统手工艺作坊的图纸上,添了 “古法造纸与现代环保纸对比实验”,钢笔字力透纸背,仿佛要刻进纸里。
“劳动课得分等级。” 张教授推过来品德培养方案,表格里 “拾金不昧”“助人为乐” 等条目旁,标注着对应的 1982 年式奖励 —— 小红花、流动红旗,这些奖励简单却充满力量,“但考核标准用现代量表,比如‘主动帮助他人三次以上可兑换一次电影票’,电影放《地道战》,既让孩子们感受当年的文化,又能激励他们向善。” 李思成在 “电影票” 三个字旁画了个五角星,眼神里满是期待:“用清平村自制的油印票,图案是老槐树,让孩子们记住这里的根。”
深夜的祠堂里,只剩下沙沙的笔尖声,像春蚕在啃食桑叶。周教授正给 1982 年的语文课本加批注,在《为人民服务》旁写下 “现代志愿服务案例”,还附上了具体的例子;设计师则在 3D 模型里,给传统手工艺作坊加了隐形通风系统,管道隐藏在木梁后面,不破坏木构外观却能防潮湿,保证作坊里的环境适宜;张明远的团队在 VR 设备参数旁,标注了 “模拟 1982 年停电夜读场景”,连蜡烛燃烧的速度都经过精确计算,确保与当年的情况一致,让孩子们有真实的体验。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祠堂的匾额,“孝悌忠信” 四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最终方案新鲜出炉。封面是用 1982 年的牛皮纸装订,纸面上还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李思成在扉页写下:“让每个孩子在煤油灯与星光下,都能找到自己的影子。” 笔触遒劲有力,饱含着他的期望。周教授用朱砂印泥盖上 “审定” 章,红色的印章在牛皮纸上格外醒目;设计师拍下照片发朋友圈,配文:“原来复古不是复刻,是让时光开出新花。”
离开祠堂时,李思成看见王伯在老槐树下教年轻设计师辨认农具,指着一把镰刀说:“这叫月牙刀,割稻子最顺手,当年晓聪第一次用,差点割到自己的脚。” 年轻设计师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手里还拿着本子记录。周教授则蹲在泥地上,用树枝给几个好奇的孩子演示勾股定理,孩子们围在一旁,小眼睛里满是好奇。远处的田埂上,张教授正指挥工人搭建 “学农小屋”,屋顶的烟囱冒出袅袅炊烟,像极了 1982 年的清晨,宁静而祥和。他突然想起穿越计划启动那天,也是这样的早晨,露水打湿了裤脚,却暖了人心。
“李总,材料清单出来了。” 张明远递来的表格上,“1982 年产青砖”“老式木工刨”“纯天然染料” 等条目密密麻麻,每一项都经过精心挑选。李思成的目光停在 “桐油” 一栏,后面标注着 “王伯指定供应商”,突然笑了 —— 当年李晓聪熬桐油烫了手,王伯用獾油给他抹了整整三天,那股奇特的味道,如今成了最好的纪念,每次想起,都能感受到那份质朴的关爱。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清平村,金色的光芒覆盖了每一个角落。规划团队的成员们还在忙碌着。周教授拿着放大镜,仔细检查着新运来的 1982 年版教材,一页页翻看,确保每一本都符合当时的版本,连纸张的厚度、印刷的字体都不放过;设计师指挥着工人,按照修改后的图纸搭建着传统手工艺作坊的框架,时不时停下来和王伯讨论着细节,比如木梁的间距、窗户的大小,确保既保留传统风貌,又能满足实际使用需求;张教授则在一旁和心理学团队的成员们交流着,根据孩子们可能出现的心理状况,进一步完善场景疗愈方案,比如在学农区设置 “情绪释放角”,让孩子们可以通过劳作发泄情绪。
林宛如端着茶水走过来,青花瓷茶杯在托盘上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给大家一一递上:“大家辛苦了,喝杯茶歇歇吧。这是用清平村的山泉水泡的,味道清甜。” 她看着眼前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看着这些规划一点点成型,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孩子们在这里快乐成长的样子,他们在田埂上奔跑,在作坊里学习,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周教授接过茶杯,笑着说:“林老师放心,我们一定把这里打造成既能让孩子们感受 1982 年氛围,又能学到知识、培养品德的好地方,不辜负李总的期望。”
设计师也放下手中的活计,喝了口茶,茶水流过喉咙,带来一丝清凉,他说:“说实话,一开始我还觉得复古没必要,觉得这些老东西跟不上时代。现在才明白,这里面有太多值得传承的东西。就像这传统手工艺,不仅能让孩子们学到手艺,更能培养他们的耐心和专注力,这是现代电子产品给不了的。” 王伯在一旁听着,点了点头,烟袋锅里的火星闪烁:“可不是嘛,当年晓聪学编竹筐,一开始急得直哭,觉得太麻烦,后来慢慢静下心来,一针一线地编,不仅编得越来越好,性子也沉稳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毛毛躁躁。”
夕阳西下,给清平村镀上了一层金色的余晖,天空被染成了绚丽的橙红色。李思成站在山坡上,望着正在有条不紊建设中的 “穿越育才中心”,心中充满了期待。他知道,这个凝聚了众人智慧和心血的地方,将会成为更多迷途孩子的港湾,让他们在 1982 年的时光氛围里,学会成长,找到人生的方向。而那些精心设计的每一个角落,每一门课程,都将像一颗颗种子,在孩子们的心中生根发芽,开出美丽的花朵。
夜色渐深,祠堂里的灯还亮着,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照亮了门前的一小片空地。规划团队的成员们还在为了 “穿越育才中心” 的完美呈现而努力着。他们的讨论声、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与远处传来的虫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首独特的交响曲,奏响了 “穿越育才中心” 美好的未来。周教授还在和助手们核对教材的现代延伸阅读内容,确保每一段补充都准确、易懂;设计师则在修改供销社的内部设计图,力求让货架的摆放更符合当年的习惯;张教授的团队在完善观察点的布置,确保既能观察到孩子们的一举一动,又不会让他们感到被监视。
第二天一早,周教授就带着他的团队开始整理 1982 年的教材,将现代延伸阅读内容小心翼翼地用牛皮纸包好,牛皮纸的颜色与课本相得益彰,按照章节顺序夹在课本里,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使命。每一本课本都经过仔细检查,确保没有缺页、破损。设计师则和工人们一起,在供销社的货架上摆放着 1982 年的商品,有雪花膏、蛤蜊油、铁皮饼干盒,每一个细节都力求还原,从商品的包装到摆放的方式,都经过了反复推敲,甚至连商品上的灰尘都模仿得恰到好处。
张教授的心理学团队也没闲着,他们在各个场景中设置了隐蔽的观察点,摄像头被巧妙地隐藏在木梁、墙壁的缝隙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以便更好地了解孩子们的心理变化。在学农区,他们特意划分出不同的区域,有稻田、菜地、鱼塘,让孩子们体验不同的农活,从播种到收割,从浇水到施肥,感受劳动的艰辛与快乐。还在旁边设置了 “成果展示区”,让孩子们可以展示自己的劳动成果,增强自信心。
李思成看着这一切,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走到传统手工艺作坊,看到王伯正在教几个年轻的工匠如何使用传统工具,比如锛子、凿子,王伯的动作娴熟而精准,年轻工匠们学得认真,时不时提问。“王伯,辛苦您了。” 王伯抬起头,脸上露出朴实的笑容,皱纹里都带着笑意:“不辛苦,能为这些孩子做点事,我高兴。想当年晓聪在这里学手艺的时候,可比他们调皮多了,一会儿东摸摸西看看,一会儿又嫌累不想干,现在想来,真是感慨啊,那孩子变化太大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穿越育才中心” 的规划蓝图在众人的努力下,一点点变成现实。每一个细节都凝聚着大家的心血,每一处设计都饱含着对孩子们的期望。传统手工艺作坊的屋顶铺上了新的茅草,远远望去,像一顶绿色的帽子;学农区的田埂被修整得整整齐齐,就等着播种;供销社的招牌也挂了起来,“清平村供销社” 几个大字苍劲有力,仿佛从 1982 年一直挂到现在。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里将会迎来第一批孩子,他们将在这里开启自己的蜕变之旅,续写 “穿越计划” 的传奇,让 1982 年的精神在新时代焕发出新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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