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途经一片看似寻常的荒原时,我敏锐地察觉到,前方区域的天地法则似乎……与外界不同。
并非魔气,也非纯粹的灵气,而是一种更为古老、更为隐晦,带着某种强制性秩序的力量笼罩着那片土地。仿佛有一层无形的结界,将那片区域与整个修真界隔离开来,自成一方小世界。
这种法则笼罩的区域,往往意味着有上古大能的遗迹、或者某个隐世宗门的山门所在。若在平时,我或许会谨慎绕行,但此刻,任何一丝不寻常,都可能与萧沉的失踪有关。
我收敛气息,小心地靠近那片区域的边界。越靠近,那种奇特的法则感就越发明显。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阳衰阴盛,以柔克刚的奇异道韵。这并非我熟悉的任何一种力量体系。
穿过一片迷雾般的天然屏障,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也让我瞬间怔住。
映入眼帘的,并非想象中的荒凉古迹或森严宗门,而是一座……风格奇特的城池。
城楼高耸,旗帜飘扬,但那旗帜上的纹饰,并非龙虎猛兽,而是鸾凤和鸣、百花竞艳的图案,透着一种柔美而威严的气息。城门处人来人往,但仔细看去,便会发现一个极其鲜明的特点——街上行走的,十之八九都是女子。
这些女子,或身着劲装,背负刀剑,显然是修士;或穿着华服,姿态从容,像是富贵人家;甚至还有一些做着搬运、叫卖等粗重活计的,也多是女子。她们大多神色坦然,眉宇间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自信与主导感。
而男子,则稀少得多。偶尔可见的几个,要么是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跟在某个女子身后,如同随从;要么是穿着统一的、略显朴素或者破烂裸露的服饰,在街边做着一些清扫、传递物品的杂役。他们的眼神大多低垂,不敢随意打量他人,身形姿态也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恭顺,甚至……卑微。
更让我瞳孔微缩的是,这些男子身上,几乎都没有灵力的波动,或许可以说如同凡人一般。而且他们身上几乎都佩戴着某种标识——或是在手腕系着一根颜色不同的丝线,或是在脖颈间戴着一个刻有符文的木牌、石牌。那似乎是一种……归属的标记。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心中警铃大作,这诡异的氛围,这颠倒的男女地位,与我认知中的任何一处地域都截然不同。萧沉……他难道会在这里?这个念头让我感到一阵荒谬,却又无法完全排除。
我压下心中的惊疑,尽量自然地走向城门。城门口有身着统一制式软甲的女兵值守,旁边还设有一个登记案桌,后面坐着一位面容严肃、修为在筑基后期的女官员。
“姓名,来历,修为,入城目的。”那女官员头也不抬,声音公事公办,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她身后的女兵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进城的人,尤其是在那些稀少的男性随从身上停留更久。
“楚倾,散修,元婴。”我报上名字和修为,隐去了天衍宗的背景,“游历途经此地,见此处风貌独特,特来见识一番。”
听到“元婴”二字,那女官员终于抬起头,打量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一种……见怪不怪的审视。她递过来一枚玉牌,上面刻着一些奇特的符文和一个临时的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