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指如剑,隔空点在他腕间脉门之上。神识如锐利的丝线,毫不客气地探入他体内。
这一探,我心头怒火更是腾起三丈高!
经脉之内,原本应温顺流转的灵力此刻杂乱不堪,多处地方呈现出细微的裂痕,尤其是几处关键窍穴,更是黯淡无光,显然是过度透支、伤及了根本。而那原本莹润的神魂之上,前次重伤未愈的裂痕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因为此番强行催动本源之力,又添了几道新伤!新旧伤痕交织,使得他整个神魂气息都变得极其不稳,仿佛随时会碎裂开来!
“好,很好。”我收回手,气极反笑,一步步逼近他,“萧沉,你真是好大的本事!本君费心费力替你寻剑疗伤,你就是这般回报的?为了几个不相干的人,将自己弄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他被我逼得后退一步,后背抵上了冰冷的殿柱,无处可退。长睫剧烈地颤动着,脸色白得吓人,唇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
“弟子,知错。”他声音低哑,带着虚弱的气音,“只是当时,情势危急,不忍。”
“不忍?”我猛地抬手,掐住他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看着我,“你有什么资格不忍?你的命是谁的?你的力量是谁的?未经本君允许,谁准你擅自损耗?!”
我的指尖能感受到他下颌骨的冰凉,以及那细微的、无法控制的颤抖。他被迫仰起头,清澈的眼底映出我盛怒的面容,那里面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他自己淹没的痛楚和认命。
“是弟子的错。”他闭上眼,喉结艰难地滑动了一下,“任凭师尊责罚。”
“责罚?”我松开手,看着他无力地靠在柱子上,胸口因急促的呼吸而微微起伏。一股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在我心头翻滚。
这次就这么让他这样不了了之?看他下次是否还敢再犯?
不。
我得让他记住。刻骨铭心地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