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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的第三只手]鬼梳的杀戮法则与兄弟的反向证词(2 / 2)

阿武的眼睛也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这些法则都是反的?鬼梳故意把破法写成杀戮法则,让我们按照法则做,结果反而中了它的圈套?”

“没错!”林野点点头,“你看,法则说‘拾梳不烧者,会成为梳奴’,反向来看,就是‘拾梳烧者,才会成为梳奴’。昨天我烧了木梳,结果差点被控制,这就是最好的证明!而法则第四条‘用梳奴的血,涂满梳背,再让梳奴亲手烧掉木梳’,反向来看,就是‘不用梳奴的血,不烧木梳,才能破法’!”

就在这时,巷口突然传来一阵“咔嗒”的梳头声,比之前更密集、更刺耳。林野和阿武同时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粗布短褂的人影,正背对着他们,站在巷口的雾气里,手里拿着一把木梳,不停地梳着自己的头发。那人影的头发很长,一直拖到地上,全是白色的,和之前槐树上挂着的白发一模一样。

“子时梳头者……”阿武的声音发颤,“他在子时梳了头,按照法则,他的魂会被勾走,可他现在还在那里……”

“不是他在梳头,是木梳在梳他。”林野握紧手中的木梳,“他已经成了梳奴,是鬼梳在控制他,让他给我们演一场戏,逼我们相信法则是真的。”

人影缓缓转过身,是一个陌生的工人,林野在码头见过几次,叫阿强。阿强的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容,手里的木梳不停地梳着头发,梳齿上的白发越来越多,甚至开始缠绕他的脖子。

“快……快拾梳……快烧梳……”阿强的声音空洞,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不然……你们也会像我一样……”

阿武的身体开始发抖,下意识地就要去捡地上的木梳。林野一把抓住他的手:“别捡!他在骗我们!你看他的脚,根本没有沾地,他已经不是人了!”

阿武低头一看,阿强的脚果然飘在半空中,离地面有一寸多高。阿强的笑容变得更加诡异,手里的木梳突然朝着林野和阿武扔过来,梳齿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光,像是一把小刀子。

林野拉着阿武猛地躲开,木梳砸在地上,“咔嗒”一声断成了两半,梳齿里的白发瞬间飞了起来,朝着阿强的方向飘去,缠在他的脖子上,越缠越紧。阿强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最后彻底消失在雾气里,只留下一把断成两半的木梳,掉在地上。

雾气渐渐散去,铅灰色的天空开始放亮,老槐树上的刻字也慢慢变淡,最后消失不见。院中的桃树,暗红色的花瓣开始飘落,露出了里面正常的绿色花萼。

林野和阿武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林野看着手中的木梳,梳齿上的黑发已经消失,只剩下泛着冷光的梳齿。

“原来……法则真的是反的。”阿武的声音还在发颤,“如果我们刚才捡了木梳,或者烧了木梳,现在消失的,就是我们了。”

林野点点头,将手中的木梳扔在地上:“鬼梳最厉害的不是杀戮,是让我们相信它的法则,让我们在恐惧中按照它的要求做,最后自投罗网。而我们只要不相信它的法则,不被它的幻象迷惑,它就没办法伤害我们。”

就在这时,阿武突然站起身,捡起地上的木梳,眼神变得奇怪起来:“林野,你说……如果法则是反的,那第四条法则的反向,真的是‘不用梳奴的血,不烧木梳’吗?会不会……还有另一种反向?”

林野心里一紧,看向阿武:“你什么意思?”

阿武举起木梳,梳齿对着自己的胸口,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声音突然变得沙哑:“比如……‘用非梳奴的血,涂满梳背,再让非梳奴亲手烧掉木梳’——而你,林野,就是那个非梳奴啊。”

林野的心脏骤然缩紧,他看着阿武的眼睛,那里面不再有憨厚,只有一种熟悉的阴冷——和之前王二、苏清瑶侍女的眼神一模一样!

“你……你才是真正的梳奴?”林野猛地后退一步,“你从一开始就是,你接近我,就是为了让我成为破法的祭品?”

阿武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梳齿上开始泛出冷光:“没错。我爹十年前就是被鬼梳害死的,我找了十年,终于找到了破法的真正方法——不是不用梳奴的血,是必须用非梳奴的血,才能彻底消灭鬼梳。而你,一个穿越者,灵魂干净又强大,是最好的祭品!”

林野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想起阿武之前的所有反常,想起阿武说的每一句话,原来那些都不是破绽,是阿武故意留下的诱饵,目的就是让他相信阿武是“自己人”,最后心甘情愿地成为祭品。

“你错了。”林野突然冷静下来,他想起鬼梳的“反向”法则,“如果破法需要非梳奴的血,那反向来看,就是‘用梳奴的血,才能消灭鬼梳’。你是梳奴,你的血,才是破法的关键!”

阿武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猛地举起木梳,朝着林野扑过来:“不!你别想骗我!我找了十年,不会错的!”

林野没有躲闪,反而朝着阿武冲过去,一把抓住阿武举着木梳的手,将梳齿对准阿武的手臂。阿武挣扎着,可林野的力气比他大,梳齿狠狠划破了阿武的手臂,鲜血瞬间流了出来,滴在梳背上。

“啊!”阿武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木梳突然开始发烫,梳齿上的冷光变成了红光,阿武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不!我不甘心!我找了十年,怎么会错!”

红光越来越强,阿武的身体最终彻底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一把沾着血的木梳,掉在地上。木梳上的红光渐渐褪去,最后变成了一把普通的木梳,梳齿不再泛光,齿缝里也没有了黑发。

林野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巷口的雾气彻底散去,阳光从东方升起,温暖而明亮。老槐树上的暗红色花瓣已经落尽,露出了嫩绿的新叶。

他站起身,捡起地上的木梳,扔进了旁边的水沟里。木梳顺着水流漂走,很快就消失在视线里。

林野看向码头的方向,阿武已经消失了,可他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他不知道阿武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鬼梳是不是真的被消灭了,但他知道,只要不被恐惧和谎言迷惑,就一定能活下去。

他朝着码头走去,路上的工人已经开始干活,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也有着对生活的希望。林野深吸一口气,走进人群,和他们一起,开始了新的一天。只是他的心里,永远留下了一道印记——关于鬼梳的杀戮法则,关于兄弟的反向证词,还有人心深处,比鬼更可怕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