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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京郊夜行 杀机暗藏(1 / 2)

皇帝的口谕如同金科玉律,不容半分置喙。片刻之后,一队由宫廷禁卫、钦天监属官及巴巴克随行护卫组成的混合队伍,便在夜色中悄然驶离京城,向着京郊那处预设的“上古祭坛”所在的山谷疾行。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只有天边那轮残月偶尔挣脱云层,洒下几缕惨淡的清辉,勉强照亮前方的官道。三辆马车首尾相接,车轮碾过路面的碎石,发出单调而沉闷的辘辘声,与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凝重与杀机。

殷若璃乘坐着宫里调配的马车,车厢内壁铺着柔软的云锦,绣着繁复的缠枝莲纹,本该舒适惬意,此刻却硌得人坐立难安。她透过车窗缝隙,望着外面飞速后退、被夜色吞噬的树影,那些歪斜的枝干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在残月的映照下投射出狰狞的影子,让人心头发紧。车厢内一片沉寂,只有烛火跳动的微弱声响,映照着她紧绷的侧脸,眼底满是复杂的思绪。

谢景宸以护卫身份随行在侧,端坐于她对面。他闭目养神,面容沉静,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但殷若璃知道,他全身的肌肉都处于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指尖始终搭在腰间佩剑的剑柄上,指节微微泛白,周身萦绕着一股无形的戒备气息,如同黑暗中蛰伏的猎豹,随时能扑向猝不及防的猎物。

“李淳风的态度转变太过蹊跷。”殷若璃终于打破了车厢内的死寂,声音压得极低,只有对面的谢景宸能听清,“他此前对星象的解读尚属中立,只说‘客星扰紫微’,并未明确指向何处,为何突然笃定是京郊,还刻意渲染‘地气灾祸’的说法,仿佛早已知晓那里有座所谓的‘上古祭坛’?”

谢景宸缓缓睁开眼,眸中寒光一闪而过,如同利剑出鞘,瞬间划破车厢内的沉闷:“两种可能。其一,他观测到的‘天象’本就是人为制造的假象——或许有人篡改了钦天监的古星图,或是用某种手段干扰了星象观测,让他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沦为被人操控的棋子;其二,他早已投靠了幕后势力,所谓的‘天象示警’不过是精心编排的谎言,目的就是配合巴巴克,将我们引入预设的陷阱。”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意味着局势比他们预想的更加凶险。钦天监监正掌观天象、解读吉凶,是皇帝最为倚重的臣子之一,若连这等身居要职、看似超然物外的人物都能被操控或收买,那么敌人对朝堂的渗透,已经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甚至可能蔓延至皇宫深处,触手可及皇权核心。

“巴巴克此刻怕是正中下怀。”殷若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香囊,那里藏着父亲留下的那枚小型玉佩,触手温润,却让她心绪不宁,“皇帝的旨意恰好给了他名正言顺接近‘祭坛’的机会,他或许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设下的是圈套,却故意顺水推舟,甚至反过来利用皇帝的命令,将我们逼到这个进退两难的境地。他真正想要的,恐怕从来都不是什么上古祭坛,而是……”

而是星陨珏,或是与星陨珏相关的秘密,甚至可能是她身上这枚不起眼的玉佩。这个念头如同藤蔓般缠绕在她心头,让她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无论他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他得逞。”谢景宸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伸手越过小几,轻轻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温暖而有力,带着常年习武留下的薄茧,传递过来的力量沉稳而坚定,瞬间驱散了殷若璃心中的几分慌乱。她抬眸看向他,只见他眼底虽有担忧,却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只要有他在,就没有跨不过去的难关。殷若璃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将纷乱的思绪压下,事已至此,唯有见招拆招,沉着应对。

队伍行进的速度极快,宫廷禁卫皆是精锐,马术精湛,马蹄翻飞间,不过一个多时辰,便抵达了赵珩事先选定的那片荒僻山谷。

夜色下的山谷寂静得可怕,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两侧的山峰陡峭险峻,如同巨大的屏障,将山谷与外界隔绝开来。谷底长满了齐腰深的荒草,在夜风中摇曳不定,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鬼魅的低语。那处废弃的古庙遗迹就坐落在山谷深处,断壁残垣在黑黢黢的山影笼罩下,如同狰狞的巨兽残骸,屋顶早已坍塌大半,只剩下几根孤零零的石柱,歪斜地矗立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庙宇周围散落着破碎的砖瓦和腐朽的木材,上面覆盖着厚厚的苔藓,透着一股经年累月的阴森与死寂。

“所有人戒备!”禁卫首领翻身下马,厉声喝道。他是皇帝亲自挑选的亲信,经验丰富,此刻感受到山谷中异样的寂静,立刻提高了警惕。禁卫们迅速呈扇形散开,手持长矛和腰刀,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的黑暗,将李淳风、殷若璃、巴巴克等人护在中心区域。火把被一一点燃,跳动的火焰驱散了小范围的黑暗,照亮了脚下的碎石路和古庙的残破轮廓,却也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投射在斑驳的石墙上,如同张牙舞爪的鬼怪,更添了几分诡异。

李淳风手持罗盘,率先迈步向古庙走去。他身穿钦天监的青色官袍,在火光的映照下,脸色显得格外凝重。他一边走,一边抬头观测夜空的星象,又低头对照手中的古旧星图,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反复推演方位。那星图是用兽皮制成的,边缘已经泛黄破损,上面用朱砂和墨汁绘制着复杂的星辰纹路,看起来年代久远。

巴巴克紧随其后,他身着一身华丽的西域服饰,锦缎上绣着金线花纹,在火光下熠熠生辉,与周围荒僻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他双手负在身后,步伐从容,目光饶有兴致地扫视着四周的环境,嘴角始终挂着那抹高深莫测的笑意,仿佛对这荒僻之地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又像是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好戏。他的随行护卫也都身形矫健,警惕地跟在他身后,眼神锐利如鹰,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殷若璃和谢景宸并肩而行,两人都刻意放慢了脚步,落在队伍的中后段。谢景宸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每一处黑暗的角落——茂密的灌木丛、歪斜的石柱后、残破的殿宇内,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异动。殷若璃则紧紧握着袖中的短剑,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山谷中除了他们这支队伍的气息,还潜藏着其他几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如同蛰伏的毒蛇,在暗处虎视眈眈。

山谷里安静得过分,连之前隐约可闻的虫鸣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所有的生灵都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凶险,尽数蛰伏起来。这种死寂,比任何喧嚣都更令人不安,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就是这里了。”李淳风在一处相对平整的空地上停下脚步。这里显然曾是古庙的主殿基址,地面上还残留着模糊的地基纹路,中央立着一块残破的石碑,上面的刻字早已被岁月侵蚀,模糊不清。李淳风蹲下身,将罗盘放在地上,只见罗盘中心的指针正在剧烈颤动,如同被某种力量牵引着,指向山谷深处的方向。他抬起头,语气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与不安:“此地磁场异常,地脉紊乱,与星图所示的上古祭祀之地完全吻合!那‘颗星’的光芒,正是投射在此处!”

巴巴克走上前,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在指尖轻轻捻了捻,又放到鼻尖轻嗅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笑着说道:“果然……此地不同寻常。泥土中似乎残留着某种古老的能量波动,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看来,传说中的上古祭坛,并非空穴来风。”

殷若璃冷眼旁观,心中冷笑不已。这处遗迹本就是赵珩随意挑选的废弃古庙,所谓的“上古祭坛”不过是他们编造的诱饵,哪来的什么“古老的能量波动”?巴巴克这番话,显然是在演戏,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欺骗李淳风,还是在欺骗在场的所有人,亦或是在向暗处的同伙传递某种信号。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咻——!”

一支淬了幽蓝剧毒的弩箭,毫无征兆地从左侧茂密的灌木丛中激射而出!箭簇带着凌厉的破空声,速度快得惊人,角度刁钻至极,直取正在低头研究罗盘的李淳风后心!

这一箭来得太过突然,几乎没有任何预兆!禁卫们虽然警惕,但注意力大多集中在前方和两侧的开阔地带,谁也没想到,攻击会来自近在咫尺的灌木丛!

“小心!”谢景宸反应快如闪电,几乎是本能地拔出腰间的长剑,手腕猛地翻转,剑身横挡在李淳风的身后!

“铛!”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划破夜空,如同惊雷般在山谷中回荡。弩箭精准地撞在剑身上,被巨大的力量弹飞出去,重重钉在不远处的一根断石柱上,箭尾兀自嗡嗡作响,震得碎石簌簌掉落。尽管挡住了这致命一击,但箭簇上传来的巨大冲击力,还是震得谢景宸手腕微微发麻,虎口隐隐作痛。他心中暗自一惊,这弩箭的力道极大,绝非普通刺客所能使用,显然是经过特殊改装的重型弩箭。

“有刺客!保护监正和郡主!”禁卫首领反应过来,厉声高呼。他一边下令,一边拔出腰刀,挡在皇帝最看重的李淳风身前。禁卫们立刻收缩阵型,将三人紧紧护在中心,长矛对外,腰刀出鞘,形成一道严密的防御圈,警惕地望向弩箭射来的方向,神色凝重至极。

然而,那片灌木丛依旧寂静无声,仿佛刚才那一箭只是幻觉。没有人影晃动,没有脚步声传来,只有夜风吹过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诡异。

“什么人?藏头露尾,敢现身一战吗?!”禁卫首领对着灌木丛的方向怒喝,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却只引来几声空洞的回响,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巴巴克缓缓走到禁卫首领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惊慌,反而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首领不必动怒。看来,我们不是唯一对这里感兴趣的访客。既然大家都为了同一个目标而来,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李淳风被刚才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抱着怀中的星图和罗盘,身体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定……定是那异象引来的邪祟!或是有人不想让我们查明此地真相,故意暗中阻挠!这上古祭坛关乎地气安稳,绝不能让宵小之辈破坏!”

殷若璃心中瞬间雪亮——这绝不是他们安排的伏兵!他们的人按照计划,埋伏在山谷外围的山林中,目的是等巴巴克或白若薇的人马现身后一网打尽,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贸然出手,而且目标还是李淳风。这突如其来的一箭,显然来自第三方势力!

这第三方人马,究竟是谁?是穷途末路的林氏余党?还是宫中那位神秘黑手派来的死士?他们的目标是李淳风,还是另有图谋?是想杀人灭口,还是想搅乱局势,坐收渔翁之利?一连串的疑问在殷若璃脑海中盘旋,让她愈发觉得,这场京郊之行,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凶险。

场面一时间陷入僵持。禁卫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贸然进攻会陷入敌人的埋伏;而暗处的敌人也没有再次发动攻击,只是隐藏在黑暗中,如同鬼魅般窥视着他们,仿佛在等待最佳的出手时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一触即发。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对峙中,巴巴克忽然向前迈出几步,脱离了禁卫的保护圈。他的这一举动太过突兀,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巴巴克正使,危险!”禁卫首领连忙喊道,想要上前将他拉回来。

巴巴克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担心。他面向那片漆黑的灌木丛,用他那带着异域口音、却清晰无比的汉语说道:“暗处的朋友,何必藏头露尾?既然都为此地的奥秘而来,何不现身一见?或许……我们可以谈谈合作?”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他脸上依旧挂着那抹从容的笑容,仿佛根本不担心会遭到暗算,又像是笃定暗处的人不会对他下手。

殷若璃心中警兆顿生!巴巴克的举动太过反常,他明明知道暗处有刺客,却还主动上前,这绝不是鲁莽,而是另有目的。他是在引诱暗处的敌人现身,还是在发出某种预设的信号?或者,他与暗处的人本就相识,甚至是同谋?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话语,山谷的另一个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声响——如同玉石相互敲击,清脆悦耳,叮叮咚咚,在寂静的夜里传得极远,带着一种莫名的韵律,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随着这声响,殷若璃敏锐地感觉到,藏在香囊中的那枚父亲留下的小型玉佩,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温热的悸动!那悸动越来越明显,仿佛有生命一般,与山谷中传来的玉石敲击声产生了某种共鸣。玉佩的温度也在逐渐升高,透过香囊和衣衫,传到她的皮肤上,带来一种奇异的灼热感。

这枚玉佩自从父亲去世后,便一直被她贴身收藏,平日里从未有过任何异动,此刻却突然有了如此强烈的反应,显然是受到了那奇异声响的影响!

与此同时,李淳风手中的罗盘指针开始疯狂旋转起来,如同失去了方向,再也无法稳定下来。他脸色大变,失声惊呼:“不好!地气……地气被引动了!这声音在干扰地脉,破坏了此处的磁场平衡!”

巴巴克猛地回头,目光如鹰隼般锁定殷若璃,仿佛穿透了她的衣衫和香囊,精准地捕捉到了那枚正在微微发热、产生悸动的玉佩!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贪婪、兴奋与势在必得的锐利眼神,如同饿狼看到了猎物,让人心头发寒。

“果然……在你身上!”巴巴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我找了这么久,没想到,这枚‘引珏佩’竟然在你手中!”

引珏佩?殷若璃心中巨震!原来这枚玉佩还有这样的名字,而且竟然与星陨珏有关!父亲生前从未对她提及这枚玉佩的来历和用途,只说让她妥善保管,绝不能遗失,如今看来,这枚玉佩的重要性,远比她想象的更加重大!

“你早就知道这枚玉佩?”殷若璃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冷声质问道。

巴巴克没有直接回答,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个物件——那是一个样式古朴的青铜圆盘,直径约莫半尺,边缘雕刻着细密的星辰纹路,圆盘中央镶嵌着一颗黑色的宝石,散发着淡淡的幽光。那宝石的材质与星陨珏有些相似,都是黑中带紫,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这枚引珏佩,是开启星陨珏真正力量的钥匙,也是找到星陨珏最终归宿的指引。”巴巴克抚摸着青铜圆盘上的纹路,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星陨珏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但若没有引珏佩,任何人都无法真正掌控它。林逵那个蠢货,只知道争夺星陨珏,却不知道引珏佩的存在,最终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而你,殷若璃,竟然一直将这枚至关重要的玉佩带在身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直到此刻,殷若璃才彻底明白过来!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针对她的陷阱!所谓的“上古祭坛”、“天象示警”、“京郊探查”,全都是巴巴克和幕后势力精心编排的谎言!他们的真正目标,从来都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上古祭坛,而是她身上这枚名为“引珏佩”的玉佩!

巴巴克显然早就知晓引珏佩的存在,也知道它在殷家手中,只是一直找不到具体的下落。林逵死后,他们失去了获取星陨珏的重要线索,便将主意打到了引珏佩上。于是,他们利用李淳风(无论是胁迫、收买还是误导),编造了“天象示警”、“京郊有上古祭坛”的谎言,再借助皇帝的旨意,将殷若璃引出京城,带到这个荒僻的山谷中。

那暗处的冷箭,不过是为了试探虚实,同时也是为了营造紧张的氛围,麻痹众人的警惕;而那奇异的玉石敲击声,更是精心设计的手段,目的就是激发引珏佩的反应,确认它的位置!

巴巴克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设下的是圈套,却故意顺水推舟,甚至反过来利用皇帝的命令,将他们逼到了这个进退两难的境地!他的城府之深,谋划之周密,让殷若璃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