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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生死相护 情急吐真言(1 / 2)

庆功宴的喧嚣像被狂风卷走的烟尘,转瞬便被死寂般的凝重取代。据点里原本飘着的饭菜香与酒香,此刻全被浓郁的草药味覆盖,连院墙上垂落的凌霄花,都像是被这压抑的氛围浸得蔫了,粉色花瓣耷拉着,沾着夜色里的露水,泛着冷光。

团队临时将东厢房改作诊疗之所——这里本是殷若璃的住处,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梳妆台、一个衣柜和一张木床。此刻梳妆台被搬到墙角,上面堆满了百草先生带来的药箱、陶罐和晒干的草药;木床换上了新洗的白布,床沿边摆着两张小马扎,是给守夜的人准备的;三根牛油烛在铜制烛台上燃着,火焰跳动着,将满室映得亮堂堂的,却照不进每个人眼底的焦虑,反而把那些紧锁的眉头、紧绷的嘴角,都刻得愈发清晰。

谢景宸平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像张被水浸过的宣纸,连耳尖都没有一丝血色。他的唇色泛着淡淡的绀紫,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只有偶尔蹙起的眉心,能让人察觉到他还在承受着剧烈的痛苦。那只受伤的右手被小心翼翼地垫在铺了软棉的木托上,掌心的伤口已经用烈酒反复清洗过,边缘的皮肉泛着红肿,乌黑的血液顺着三根插入指尖的银针缓缓渗出,滴在床边的铜盆里,溅起细小的黑泡,还带着一股刺鼻的苦杏仁味——那是“幽昙散”毒素挥发的味道,闻着就让人心里发紧。

百草先生蹲在床边,花白的胡子垂在胸前,双手握着谢景宸的手腕,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上,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他时不时拿起放在一旁的银针刺入谢景宸的穴位,每一针都精准无比,从手臂的曲池穴到胸口的膻中穴,再到手腕的内关穴,银针一根根扎下去,又一根根拔出来,拔出来的银针针尖都泛着淡淡的黑,看得众人心里一沉。

“先生,他的脉搏怎么样?毒素有没有被控制住?”殷若璃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磨过砂纸,她半跪在床边的青石板上,膝盖下垫着一块布,却还是能感觉到石头的冰凉透过布料渗进来,可她丝毫不在意,只是死死攥着谢景宸未受伤的左手。那只手冰凉得吓人,指节泛着青,连指甲盖都失去了光泽,殷若璃把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想用自己的体温捂热他,可那股寒意像是钻进了骨头里,怎么都捂不热,反而让她的心跟着一起发颤。

百草先生松开谢景宸的手腕,拿起一块干净的麻布擦了擦手,又拿起一个陶罐,倒出一些深绿色的药膏,用指尖轻轻涂在谢景宸的伤口周围。药膏散发着浓郁的草药味,是他用“清心草”“解毒藤”和“凉血花”连夜熬制的,能暂时压制毒素扩散。他叹了口气,声音沉重得像是压了块铅:“脉搏跳得越来越弱,毒素已经顺着经脉往心口蔓延了。老夫用金针渡穴的法子暂时把毒素堵在手臂里,可这‘幽昙散’太霸道,最多只能撑十二个时辰。要是十二个时辰内找不到解药,毒素一旦侵入心脉,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活了。”

十二个时辰!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在殷若璃脑子里,她的身子猛地晃了晃,若不是及时用另一只手撑住床沿,差点栽倒在地。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比谢景宸还要白,嘴唇颤抖着,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她只能用力眨了眨眼,看着谢景宸苍白的脸,心里像被无数根针同时扎着,疼得快要喘不过气。

站在门口的赵珩听到这话,拳头“砰”地一声砸在门框上,木头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他脸色涨得通红,声音又急又怒:“怎么会这样!那‘幽昙散’的解药就这么难找吗?京城这么大,就没有一家药铺有?我们去买!多少钱都买!”

陈瑜站在赵珩身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焦虑,却还保持着一丝冷静:“先生,‘幽昙散’的解药需要什么药材?您说出来,我们现在就去找。就算京城没有,我们去周边的城镇,哪怕是翻山越岭,也要把药材找回来!”

百草先生摇了摇头,拿起一根新的银针,在烛火上烤了烤,又扎进谢景宸的手臂:“解药需要‘千年雪莲’做引,还要搭配‘雪山参’‘冰蚕纱’‘解毒藤’等十几种稀有药材。‘千年雪莲’十年难遇,只有西域的雪山或者皇宫内库才可能有;‘冰蚕纱’是用冰蚕吐的丝织的,只有江南的织造府偶尔会有存货;其他几种药材也都是少见的东西,短时间内想凑齐,难啊。”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所有人头上,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压抑,连烛火都像是被冻住了,跳动得越来越慢。

坐在角落的千面婆婆看着殷若璃颤抖的肩膀,心里也不好受。她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殷若璃的后背,低声安慰道:“若璃,别太着急,我们再想想办法。说不定能找到其他的法子暂时稳住景宸的毒性,总能等到解药的。”

殷若璃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目光依旧死死锁在谢景宸身上。她想起庆功宴上谢景宸冲过来挡在她身前的样子,想起他用手抓住毒刃时那声沉闷的“噗”声,想起他掌心不断渗出的黑血,心里的愧疚和心疼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如果不是因为她,如果她当时能反应再快一点,谢景宸就不会受伤,更不会中这么重的毒。

就在这时,床上的谢景宸突然轻轻哼了一声,眼皮艰难地动了动。众人立刻安静下来,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谢景宸的睫毛颤了颤,像是蝴蝶的翅膀在扑扇,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掀开一条缝。他的视线模糊不清,眼前的人影都重叠在一起,他费力地眨了眨眼,又晃了晃脑袋,才勉强看清趴在床边的殷若璃。

他想抬手摸摸她的头发,可手臂像是灌了铅一样重,刚抬起一点点,就无力地垂了下去。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嗬嗬”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挤出几个微弱的字:“若……璃……”

“我在!景宸,我在这里!”殷若璃立刻凑上前,把耳朵贴在他嘴边,生怕错过他说的每一个字。她把他的手紧紧按在自己的脸颊上,泪水又一次涌了上来,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滚烫的温度让谢景宸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谢景宸看着她通红的眼睛,看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混沌的意识突然清晰了一瞬。他从未见过殷若璃这样脆弱的模样——在逃亡路上,哪怕被追兵逼到悬崖边,她也能冷静地想办法突围;在金殿之上,面对皇帝的质问和群臣的攻讦,她也能挺直腰杆,拿出证据据理力争。可现在,她却像个迷路的孩子,哭得那么无助,那么让人心疼。

“别……哭……”他费力地扯了扯嘴角,想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可脸上的肌肉却不听使唤,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几乎要被烛火燃烧的“噼啪”声盖过:“我……没事……你……别担心……”

“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殷若璃终于忍不住,哽咽着打断他。积压在心底的情绪像决堤的洪水,再也控制不住。她紧紧攥着谢景宸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执拗:“谢景宸!你不准有事!听到没有!我不准你有事!你要是敢丢下我一个人,我……我绝不独活!”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炸得房间里所有人都愣住了。赵珩张着嘴,手里的拳头忘了放下;陈瑜推眼镜的动作停在半空,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惊讶;千面婆婆也停下了拍殷若璃后背的手,诧异地看着她;连正在换药膏的百草先生,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看向殷若璃。

谢景宸的瞳孔也猛地一缩,原本模糊的视线瞬间聚焦在殷若璃脸上,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殷若璃却浑然不觉,她伏在床边,肩膀因哭泣而剧烈颤抖,泪水浸湿了谢景宸的手背,也浸湿了床上的白布。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却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朵里:“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自己扛……上次在城外的树林里,刺客的刀明明是冲我来的,你却非要挡在我前面,胳膊上挨了那么深的一刀,你还说没事……这次庆功宴,你又用手去抓毒刃,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掌心的黑血时,有多害怕……你这个傻子!你怎么这么傻啊!”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谢景宸,眼睛里满是恐惧和依恋:“你知道吗?自从在北境认识你以来,我每天都在担心……担心你出任务会受伤,担心你被三皇子的人陷害,担心哪天醒来就再也见不到你。我查三皇子府的罪证,是想洗清你的冤屈;我跟他们斗,是想让你能平安地站在阳光下。你若死了……我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谢景宸,你听到没有?我不许你死!你必须活着!”